体会到了张九言的这个意思,皇太极反而是对这一次张九言杀死使者的事情,不恼怒了。
    相反,他还很高兴,认为这一次可以通过谈判,把双方开战的时间延长,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
    看着明国大军越来越近,皇太极也是不再犹豫对范文程说道:
    “先生,这张九言点名要先生去与他谈,想来他对先生的才学也是极其欣赏和敬佩的,
    既然如此,为了我大金基业,还请先生走一趟,不知先生可愿意?”
    范文程一脸为难,不敢去。
    范文程心说这张九言实在是太过喜怒无常了,一连杀死了两拨使者,现在又点名道姓的要自己去,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事情让别人去办,风险让别人去承受,自己躲在后面出出主意,这还行,哪怕功劳小点也无所谓。
    但是事情要自己去办,风险要自己去承受,这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问题了;
    见范文程不说话,不开口,皇太极不由得是大为失望,脸上阴沉下来。
    皇太极说道:“怎么,先生你不愿意为我大金出力效死吗?难道先生是在疼惜自己的性命?
    难道先生的性命是性命,我大金勇士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皇太极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可以说是把话说的极重,愤怒之情那是不用说。
    真要是范文程还不肯去,只怕皇太极现在就要一气之下,把他砍了喂狗。
    “汗王误会了,奴才只是怕此次一去,汗王身边无人献策,到时,只怕更加耽误汗王的大事。“
    范文程说着,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如奴才再举荐一人,此人必定可代替奴才,“
    “不用了。”
    皇太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这与明国大军商谈,拖延时间,甚至化干戈为玉帛,这主意可是先生你出的。
    现在需要先生出马,先生却是推三阻四,难不成先生是要本汗跪请,先生方才肯为我大金出力?”
    说着,皇太极还真的就做出了一幅想要给范文程下跪的样子。
    不过皇太极这样,这自然是假的,是虚情假意。
    真要是范文程还不识好歹,那只怕下一秒,皇太极就要命人将范文程满门抄斩,剁碎喂狗了。
    “不敢不敢。”
    范文程吓了一跳,慌忙制止了皇太极要下跪的动作。
    骑虎难下,范文程只得是咬牙说道:“汗王折煞奴才了,奴才怎敢推辞啊,奴才不过是想时刻呆在汗王身边出谋划策而已。
    既然如今局势,需要奴才去见那明国将军,奴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奴才如何敢贪生怕死,惹人笑话。”
    “好,好。”
    皇太极连说两个好,把他给送上了去见张九言的路。
    很快,范文程带着几十人的使者队伍,又是再一次的来到了正在行进的明国大军队伍中。
    不过他们的到来,却是没有改变什么,大军该赶路还是赶路,只是到了夜晚,大军安营扎寨,张九言才有空见他。
    “奴才范文程,见过,”
    “我不是你家主子,更不是鞑子,不需要别人自称奴才。”
    一见面,范文程正要客气,张九言就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头,让他是一阵脸红羞愧,坐立不安。
    张九言嘴角翘起弧线,露出一阵冷笑,“范文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吗?”
    “学生不知。”
    这一点范文程也是纳闷,两人之间一点瓜葛也没有,他实在是想不通张九言为什么要他来当这个使者。
    为此,张九言还不惜杀掉两批使者队伍,一点也不怕皇太极会因此疯狂报复。
    面对范文程求知的眼神,张九言微微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早点杀了你而已。”
    范文程一愣,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张九言会这样说。
    等他反应过来,他也是惊慌失措,开始的时候他还努力端着架子,现在,手脚都忍不住打哆嗦。
    “大大大,,,大帅,学生与你并无恩怨,不知大帅为何要杀学生?”
    “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张九言一阵张狂得意的大笑,笑的声音极大,声音既具有穿透力,让范文程听的是毛骨悚然。
    张九言一边笑,一边走向范文程,手里,也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锋利的利剑。
    范文程见张九言提剑向自己走来,知道张九言那是来者不善,要真的杀死自己,吓得一身冷汗直流。
    不住的,范文程吓得直往后退,不过才退两步,他就吓得腿脚不利索,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狼狈之极,此时的范文程,哪里还有半分在皇太极身边时的得意劲。
    张九言低头看着地上面如白纸的范文程,说道:
    “范文程,若无你卖国求荣,投靠鞑子,鞑子这么快能有今天?
    可怜我太祖皇帝开创大明盛世,厚待士子三百年,却是养出了你这么一头白眼狼。
    也可怜当年范公是何等的忧国忧民,高风亮节,却是不想后世子孙,却是有你这么一个败类。”
    张九言口中说的范公,就是历史上宋朝大名鼎鼎的范仲淹。
    范仲淹,这是何等光辉的一个名字,却是不想这样的人物,在他枝繁叶茂的万千子孙中,却是有这样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
    若是范仲淹能够想到这一天,以他那古道热肠,忧国忧民之心,估计他那是要终生不娶,以绝后患的。
    张九言的话,处处是嘲讽,字字在挖苦,令人羞愧。
    不过范文程哪里是个要脸皮的人,这时候他也是顾不得别的,哆哆嗦嗦,慌慌张张,说道:
    “大大大,,,大帅,你不能杀我啊,你杀了我,谁来为你和大汗通传消息,你杀了我,大汗必定会兴兵报复你的,”
    “范文程啊范文程,你好歹也是有学问的人,怎么事情到了现在,说出来的话,却是跟小孩一样呢。”
    张九言蹲下来,一只手伸过去,把范文程后脑的老鼠尾巴捏在手里,一脸嫌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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