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唐琦他!”面对魏王赵博的质问,杜涛是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博的疑问,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唐琦此时到底在何处。
    若是直接了当地说,唐琦他刚才还在,给了我一颗脑袋之后人就失踪了,那对于这个一根筋的魏王来说,可不就是说唐琦临阵脱逃了,想要随随便便的找一个脑袋来敷衍了事,这可是对他魏王赵博的大不敬啊,至少魏王赵博是这么认为的。
    “嗯?杜副官,你聋了吗?”看到杜涛一时半会没有动静,原本对于这些下属就没有耐心的赵博此时的神情就更显得阴沉冷酷了。
    杜涛这时候缓缓抬起头来,他提着脑袋,一脸尴尬地望着赵博,咧开的嘴巴似笑非笑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难以启齿。
    “嗯?你犹豫什么?”
    “回魏王!”杜涛提着人头冲着魏王赵博毕竟毕竟地行了一个大礼,接着起身说道:“指挥唐琦因为血味闻多了,身体不适,不知寻了个什么地方吐去了,我方才我这看的他面色煞白,怕是这么一遭,非要吐出苦胆来。”
    听杜涛这么一说,魏王赵博倒是显得将信将疑了,这个深居皇宫之中的皇子从小到大虽然足不出户,最远也不过是开封周围的树林野地,可是这深宫大院里面啥都不缺,更是不缺那些会讲故事的下人。
    魏王赵博也是挺着各种奇怪故事长大的孩子,从小特别是对战争还是尤有向往的,奈何自己这个王的身份,对于军事常识也不过是停留在道听途说的阶段。
    “现在这禁军指挥真是令孤刮目相看了!”魏王赵博愤愤不平地说道:“孤也算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他唐琦自小就跟着他的父亲唐玉周游各路州县,怎么说也是要比我见多识广了些,怎么见到这点血腥都遭不住了!”
    “回魏王,方才的战斗甚是惨烈,且看那门前尸体堆积如山,那血留下来汇成了河,都能够把军士手中的阔盾如同船一般漂起。”
    “扯淡!”
    对于杜涛的说辞,魏王赵博可谓是大手一挥,直接了当地将这件事情给随随便便的否定了,只见魏王赵博对着杜涛训斥道:“这事可由不得你来随随便便说就这么算了,韩延庆呢,韩延庆去了何处?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赵博说着说着,目光下移看着杜涛手中的那颗人头,这个残缺地脑袋,因为是刀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锋利地程度吧,也不知道唐琦砍了这颗脑袋到底用了多长时间,只是那颗脑袋这么被提在杜涛的手中,那血肉模糊的脖颈着实让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魏王在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可是又是碍于面子,魏王赵博又不得不强忍着不适面对着杜涛。
    “去去去,给我拿远点,这味道,真是让我恶心。”
    魏王赵博不断冲着杜涛挥手,杜涛也只能悻悻退下,但是垂下的脑袋下面挂着得意地微笑,像是占了魏王一个大便宜一般。
    “韩延庆让我差遣去宫城护卫去了,毕竟开封府衙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首当其冲地就是要保护圣上的安危为首要,这若是贼人声东击西之举动,咱们若是护驾不力,掉脑袋的可不仅仅这帮侍卫,就连你我二人都要被波及啊!”
    对于魏王赵博这么无礼地要求,太师薛文利这时候终于开了口,只听薛太师说明了指挥使韩延庆的去处,接着对魏王赵博缓缓说道:“禁军再怎么训练,再怎么用好的教头,这也不是夏辽边境,训练出来的士兵怎么说也见不到鲜血,突然间见识到了这么多,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他唐琦虽然是武士,可是平日里杀鸡都怎么见过,突然间杀了人,能把这件事情给摆平已经不易,且不说吐了,就是昏了过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魏王赵博看到太师薛文利既然这么说了,毕竟同样是皇亲国戚,说起话来怎么都要比一般地小小官员们好使得多。这毕竟是同样级别还有岁数都要大于魏王的,既然是薛太师亲自出来劝阻了,他魏王赵博也是有了一个台阶下,自然不会再固执下去。
    只听到太师薛文利接着对魏王说道:“提刑司唐玉之子也算是手里面有不少血的了,这个时候突然间身体受不了,想必是这监狱里面的犯人多了,唐琦也杀的多了,这血可是个脏东西,闻多了自然是会吐的。'”
    “既然薛太师都这么说了,虽然孤还是心头存有疑惑,但也是卖您老几分薄面,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魏王赵博大手一挥,接着指着杜涛询问道:“尔等平定叛乱有功,倒是这手里的人头让孤疑惑不解了,说说吧,提了这么一个遭人厌恶的东西来,一定是走寓意的吧。”
    说完,赵博冲着身旁的差役招呼道:“去,给副指挥大人拿个容器去,这么提着一个脏东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喏!”
    差役行礼退下,不一会儿托着一个端茶的木盘走了过来,杜涛将这颗人头放置在托盘上,再伸手捧着托盘,站在一旁。
    “说吧。”
    “回魏王!”杜涛微微躬身行礼,继而回答道:“此头是指挥唐琦让我带给诸位大人,说是太师见了这脑袋,自然会明白的!”
    “哦?”
    杜涛这么一说着实是让太师薛文利来了兴趣,他冲着杜涛招了招手,说道:“来来来,呈上来。”
    杜涛哪里敢怠慢片刻,他托着托盘快步走了上来,将这颗人头送到了太师薛文利的面前。
    薛太师到底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对于这等残忍之事却没有像魏王一样大惊失色,他仔细端详着托盘上的人头,紧皱着眉头,隐隐感觉这家伙有些眼熟。
    “这是何人?”
    薛太师指着这颗肮脏地人头询问杜涛。
    “属下不知!”杜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属下从唐指挥的口中听到了说这脑袋太师应该有印象。”
    “印象?”薛太师紧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的杜涛,问道:“什么印象,我没怎么进过那里,能有什么印象?”
    “地牢的第二层。”杜涛说出了这六个字,立马闭上了嘴巴。
    “什么!”
    薛太师的嗓音提高了八度,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一副极度不可思议地表情,像是不敢相信这一回事。
    “大人您听到了!”杜涛抬起头来,望着太师薛文利。
    薛文利很快将自己惊讶地表情重新回复平静,他接着冲着杜涛摆了摆手,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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