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确实是冷了,一时无话可说。
    他盯着她发红的耳根,调侃道:“刚才只顾着叫,大抵是没注意,”顿一顿,语气越发轻挑,“是不是不疼了?”
    如此□□裸的话,裴玉娇怎么会答,她假装没听见,拿起香胰涂在身上,就想快些洗好了出去。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也很舒服呢,却偏偏装成不知道,好像这事儿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做,下回得叫她试试什么叫求而不得,司徒修有些坏心的想着。
    裴玉娇洗好了又发现件事儿,没有衣服穿!
    衣服全被他弄湿了,鞋子也是。
    她恼得瞪了司徒修一眼,吩咐外面的丫环叫竹苓拿套衣服鞋子来。
    竹苓捧了去,伺候她穿好,两人走了,司徒修才慢条斯理的从浴桶里出来,换上常服施施然去用晚膳。
    裴玉娇被折腾了番,吃了饭,肚子一饱,更觉得疲累,在美人榻上才坐了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这才酉时呢,竹苓心想,定是被王爷弄得太累了,主子在家里又是娇生惯养的,一点儿受不得,她拿条薄毯走过去。
    生怕将她弄醒,司徒修道:“本王来。”
    让她好好休息一个时辰,晚上才有力气。
    他接过毯子给她小心盖上。
    她躺在那里,更显得娇小,一张脸不过他巴掌大,也不知是不是做好梦了,嘴角轻轻翘起来,更让人舍不得惊醒她,却又想将她搂在怀里。他看了她一会儿,走出来,路过黄桃木长案时,见到上面的细棉布。
    又在给她外甥儿换着花样做衣服?他眉头挑了挑。
    丁香见状,忙道:“王爷,这是娘娘要给您做得凉衣,已经剪裁好了!”
    “给本王的?”司徒修忽地一笑。
    刚刚还板着脸,笑起来又如春光融了冰雪,灿烂夺目。
    丁香的脸微微发红,更卖力的道:“是啊,王爷,娘娘打算给王爷做个春夏秋冬四套呢!今儿差些用剪子剪到手。”这样俊俏的王爷,外面多少女人眼红呢,主子怎么能不好好表现下?
    主子一直得宠,她们做奴婢的便不用发愁,不然以后真来个什么侧妃,不知得怎么头疼呢!
    司徒修的笑容便越发温和了:“你们小心伺候着,叫她莫伤了手。”
    丁香连连点头。
    司徒修走出去后,竹苓笑道:“瞧王爷高兴的,主子……”她说着一顿,王爷一高兴,会不会更加折腾主子啊?
    回头看一眼,裴玉娇正睡得香,但她猜得一点儿没错,等到裴玉娇醒了,正好是戌时,原本这时候也是歇息的时候,可她才睡起来,又没有多少睡意,这不,两人精神都尚好,少不得又敦伦一回。
    第二日,裴玉娇就没能起来陪他用早膳。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四五天,这日起来,又是日上三竿了,裴玉娇趴在床上,欲哭无泪的与竹苓道:“再这样,我要起不来了,昨儿腰就酸的很,倒是睡一觉,好了些,可不知以后怎么样呢。”
    丁香在后头憋不住笑出声来,忙道:“娘娘,这是王爷疼您呢。”
    “这是让我疼!”裴玉娇想到他饕餮似的喂不饱就害怕,她是早满足了,也不知他怎么精力就那么足。
    比起上辈子,狠得多了。
    上辈子教她节制,这回也没见他有什么节制的。
    竹苓也笑了几声,过来伺候她穿衣:“奴婢听说罢,男儿比起女子,更是费精力的,娘娘觉得累,王爷定也会,如今毕竟是才成亲……”太露骨的她也不好意思说,“往后会好一些。”
    裴玉娇瞧她一眼:“真的?”
    “当然了。”
    “对了,等我来葵水,也能休息一阵子。”她算算时间,没几日了。
    从床上爬起来,用了早膳,正当要去园中走走,小厮送了帖子来,说是许家等休沐日请他们去做客。
    她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绎跟许黛眉,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可许家乃许贵妃的娘家,自然与司徒修关系匪浅,她想了想,这事儿她不能自己做主,当下叫人回话,说问问王爷再说。
    等到司徒修回来,她便说了这事儿。
    司徒修唔了声,问道:“你想去吗?”
    她摇摇头:“一点儿不想!”
    丝毫不隐藏她的排斥,司徒修知道原因:“那怎么没拒绝了?”
    “还不是因为王爷。”她叹口气,“我也不知你怎么想的,不好冒然说不去,万一你……你生气呢!毕竟贵妃娘娘将你养大的,而且你与五王爷感情也好。”
    他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后脑勺,感慨似的道:“这事儿做得不错,有些王妃的样子了,知道任何事情不能因自个儿喜好就随便处置。不过,”他顿一顿,思忖了片刻才轻声与她道,“我只是我,什么娘娘,五哥,都只是寻常关系,或者说,比平常好上一些罢,但也倒不了太交心的程度。”
    “这辈子,只有你,你裴家,本王才相信。”
    她一下子惊住了,这话什么意思?
    “没听明白?”看她眼睛瞪得圆圆,司徒修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又白又滑,叫人爱不释手。
    她眸中露出几分疑惑,喃喃道:“原是我想错了。”
    人心可真复杂啊,她一直认为司徒修与他们挺好,原来却不是,可见他也甚会做戏的,但这样,她以后就不用太在意许贵妃与司徒璟夫妇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不会信任他们。”
    他道:“但请了咱们,咱们还得去。”
    她点点头:“不管谁请,有时候也只能去应付下。”
    “孺子可教也,不过见到许黛眉,你不用跟她客气,她应不敢欺负你,知道吗?”司徒修叮嘱。
    她嗯了一声。
    到得那日,许家果然也叫了周绎与许黛眉去,毕竟许家只有许黛眉一个女儿,别的便只一个儿媳梁氏。
    许黛眉坐在马车里,面上并不高兴,瞧着手上绯红的丹蔻,不屑道:“要是袁妙惠就罢了,还请个痴儿来,还要我去陪着,真不知母亲怎么想的?司徒修还不是咱们表哥养得一条狗嘛,要不是姑母好心养他,不定在宫里死了都难说,还轮得到那痴儿坐上王妃的位置?”
    周绎也心烦,他并不想去见司徒修,当时抓了裴应鸿还想逞一逞威风的,最后仍在裴臻面前丢了脸面,回头还被父母训一通。
    也是,当时二老一心攀上许家便是为司徒璟,结果也是孽缘,谁想到裴家大姑娘会嫁给司徒修,两家倒是扯不清了!
    听她絮絮叨叨的,他不耐烦道:“便只陪着说会儿话,难道还能要了你的命?你又是三岁小孩儿,一点委屈受不得。”
    他在朝中,每日琐事颤声,她不知体谅,什么芝麻大的事儿都要烦他,如今回娘家,寻常女儿只会高兴,哪里有她这等计较!
    许黛眉大怒:“还不是你不成器,要是你周家厉害些,我用得着看裴玉娇的脸?许家用得着去讨好司徒修,早一脚踢开他,可你行吗,你能相助我表哥吗?呸,一天装得老大厉害,当初还不是求着娶我?”
    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激怒,周绎火气上来,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第089章
    他自小练武,拉开几十斤重的弓箭轻而易举,腕力自是不一般,随便一掌上去,便将许黛眉的脸打得肿起来。
    她有些蒙,右手捂着脸颊,眼睛瞪着他,好半响才哇的一声叫道:“你竟然敢打我?好啊,周绎,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她心里,周绎娶她就是高攀的,不然周家怎么会舍弃裴家呢?如此求得的姻缘,他周绎原本就该好好伺候她,将她捧在手心里一样当宝贝,可事实上,他远没有做到这些。
    当日说什么喜欢她,对裴玉英根本没有感情,只是因她纠缠,哄得自己给他占尽了便宜,成亲了,他却一日比一日回家晚,称要应酬上峰,人情往来推脱不了,可她没见许铮会如此。说起来,大哥的职务不比他清闲,照样叫大嫂心满意足。
    他呢?
    他今日还打她,这就是他真面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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