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虽牙关止不住地打颤,但他已摸清了智慧王的招数,借着一番猛攻逼得智慧王手忙脚乱。智慧王脚下有失,步伐一顿,干脆顺势摔倒在地,拟待使出圣火令上一招处于下方攻敌下颚的奇招,却见韦一笑攻势一停,并未乘胜追击。
    他早先无暇顾及,此时一见,发现韦一笑竟浑身发抖、满面青白,这一瞧就是练功出了岔子,后遗症未消,心下大喜。智慧王舍弃原先的想法,自地上弹跳而起,手中的拐子捣向韦一笑腰眼。
    韦一笑不避不让僵立原地,眼见这一击要得手了,耳听得中土明教阵营一片惊呼声,却突然哈哈一笑,以右脚跟为支撑点,身体一晃旋转半周,绕过了尖锐的拐尾,一掌印在智慧王胸膛上。
    智慧王但觉寒意透骨,一阵止不住的哆嗦,跌倒在地。几乎在他落地的刹那,韦一笑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同样寒颤不止。
    张无惮早已抢上前来,一把将韦一笑抱起,送至场外。殷天正知外孙内力阴柔,不若他至刚至阳正克韦一笑症状,抬起手掌来,听谢逊道:“我来!”
    殷天正也未坚持,马上到他上场了,不应妄动内力,便让予谢逊。谢逊手抵韦一笑背心,觉出他三阴脉络都让寒气占据了,脱口道:“拿内力已不能压制,快,寻活人来!”
    韦一笑以往寒毒发作时都当生吸人血,但自他寒毒减轻几近治愈后,早已改掉了此恶习。众人面面相觑,立时有一普通的五行旗教众站出来道:“我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命就比不上韦一笑的,但韦一笑为了拿下首战,寒毒发作也硬忍着,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为他而死也是值了。
    此人头包红巾,乃烈火旗教众,辛然大骂道:“狗屎!”一把将他推开,“滚滚滚,轮不到你来逞英雄!”半跪在韦一笑身前,将脖颈露给他。
    韦一笑抱着他脖子吸了一阵,恢复神智后,嘿然笑道:“吸死你算了。”
    辛然急忙跳起身来,长舒口气道:“你醒得到快。”见韦一笑以往一发作非得吸干一活人方罢,此时这般严重所需人血也不算太多,心下也为他高兴,不及说话,眼前一阵昏暗,叫庄铮和颜垣在左右扶住了。
    韦一笑状态也不好,满面病容,下跪道:“属下幸不辱使命。”他寒毒一发作便知不好,定得速战速决,可智慧王也不是好相与的,一时半刻拿不下来。
    还是见他摔倒在地,韦一笑早先并未见他施展过由下方攻击的招式,生怕有后手,便假作寒毒严重到动都不能动了,智慧王果真上当,跳起身来攻击,使出的还是老招式,韦一笑已想出破解之法,趁他轻敌,一举获胜。其时寒毒已盘踞经脉,若这一招未能制敌,输的就该是他了。
    那头波斯明教也已将智慧王抬了下去,见他仍是寒颤不住,几人轮番输送内力也不管用,见韦一笑苏醒了,立刻有俱明王过来道:“还请青翼蝠王解了二哥所中掌力。”
    韦一笑苦笑道:“非我不愿,实不能也。只我那一掌所附内力也不多,你们向他三阴经脉输送内力,半个时辰可解。”
    俱明王谢过退下了,张无惮瞧他们神色,笑道:“看来输得还有些不服气。”
    韦一笑道:“也怪我托大了,没能光明正大取胜,若早听张兄弟劝就好。幸而是赢了,若是输了,真无颜面对教主。”
    谢逊板着脸道:“这话怎么说的,让我说,幸亏你托大了,才有这一番苦战,及早发现寒毒未根治的隐患,得免酿成大祸。”
    韦一笑想到这一茬就觉心塞:“想不到连地下热河都不能根除此祸根,莫非真如胡神医和万神医所言,得使一阳性内功大成者为我运功疗伤才行吗?”早在胡青牛这般告诫他时,他就来找了殷天正,两人试过一次,全无成效,只得作罢。
    张无惮道:“少林空闻方丈修习《易筋经》,空智大师修习《金刚经》,都是一等一的内功绝学。”只是这两人不易请动。
    他跟空性关系最好,求他最方便,只可惜空性主要练的是少林虎爪手这类横练外功。不过也无所谓,张无忌九阳神功最多不过两年功夫就能大成,届时以九阳之力,轻松就可化解寒毒。
    韦一笑也道:“哈哈,这些少林大师焉肯耗费修为内力,为我疗伤?”
    谢逊劝道:“若能医治你一身寒毒,可省下许多人被吸血之苦,乃是大功一件,两位大师未尝不肯。”又道,“此间事了,我本也想上少室山参禅,反省己身之过,为所害无辜念经超度,正想请韦四弟同去。”
    韦一笑仍觉希望不大,不想辜负他们一番好意,还是应了。
    那头智慧王在几王合力救助下也苏醒过来,大圣王松了口气,朗声道:“第一轮比赛我等告负,速速开始第二轮。”说罢率先走入演武场中。
    杨逍瞧他面上有几分气恼,也不介意自己司仪的工作让人给抢了,笑道:“鹰王,请。”
    殷天正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大圣王起手先攻,殷天正使出毕生得意的鹰爪功对敌,从容应对。待过了二十招,大圣王心头烦乱,只觉不论出什么招式,好似殷天正都能化解,稍一思量,恍然他所使的乃第三枚圣火令上武功,智慧王早先也使过,定是让这帮中原人趁机学去了,早早想好了破解法门。
    他一时愤恨,手上招式一变,改用第六枚记载的武功,不过十招,又换第五枚,果真逼得殷天正手忙脚乱了一遭。
    双方激斗正酣,几遭险险要分出胜负,两方人马无不看得提心吊胆。谢逊留神分辨风声,轻轻摇头道:“他使了三百招新招了,六枚圣火令武功,至此已齐了。”
    张无惮心头一惊,他也在数着,谢逊说话时大圣王恰好一招使完,堪堪三百新招,想不到他仅凭风声,就能准确判断。
    他正待说话,殷天正双拳贯耳,双双递出。大圣王非头一遭见他使此招,双手成掌拟包住他拳头,以外劲硬碰硬,他正值壮年,欺殷天正年老体弱,这一应对之法已用了许多次,每见成效。
    这次双掌碰上双拳,大圣王只觉一阵排山倒海之力迎面扑来,双臂剧痛无比,身不由主横摔出去,以波斯语脱口叫道:“不可能!”
    殷天正哈哈大笑道:“老夫上了年纪,体力大不如前,欺负不了谢教主、韦四弟、杨左使,欺负欺负你还是可以的。”得意捻须作深沉状。
    中土明教方自然是彩声阵阵,殷天正道:“臭小子,都瞧清楚了吗?”
    张无惮忙道:“孩儿谢过外公成全!”别说,早先那几名俘虏与他喂招时还真瞒下了两三杀招,不过就算在场上头遭碰到,他也有把握躲过去。
    殷天正满意道:“好,没白瞎老子多费这些力气。”他不上三百招就有取胜的把握,此前一直示敌以弱,不过是要逼出大圣王所有的招式,才滚滚斗到千招。
    大圣王受伤不重,但跌下了高台,以出界算,他让两名兄弟抬下去时,一把抓住常胜王的手道:“你呢,你瞧见了吗?”
    常胜王面上凝重至极,缓缓点头道:“纵观我波斯明教,寻不出几个这等人物。”
    他就纳闷了,韦一笑也是,殷天正也是,这么繁杂错综的招式,怎么能看一遍就全记在心中,还能想出破解之法?头一遍使还有奇效,逼得他们手忙脚乱,可一旦招式用老,就要被死死压制住,中原怎么遍地都是武学天才?
    大圣王隐隐后悔道:“这一遭也许不该来。”先前中土明教不听总教主教令,但对波斯明教还是十分敬重的,此番他们却暴露了家底,露怯于人,怕要惹出祸患,更激起中土明教不臣之心。
    俱明王宽慰道:“大哥何必这般,三哥还未上场呢,净说些丧气话。”
    “……”常胜王叹息道,“那青翼蝠王和白眉鹰王,我对上怕胜负也只一半一半,我瞧着那杨左使功力更胜一筹,何况他们已摸清了圣火令招式,景况不容乐观。”大圣王不用旧招,一口气将剩下三枚的武功都用得差不多了,他根本无新招可用。
    功德王怒道:“都说中原人奸诈,传闻果真不虚,也忒坏了这帮人!”
    “……”常胜王继续摇头,要说韦一笑取胜还有使诈的成分,第二场赢得却堂堂正正,何况瞧着谢逊等人神色,韦一笑寒毒发作也在他们意料之外,否则第一场也无需使诈了。再者,比武非只斗武,还是智慧的较量,技不如人多说无益。
    他们正说着,听杨逍道:“承让了,若大圣王无碍,咱们不妨开始第三场。”
    常胜王瞥了一眼,见杨逍站在谢逊身后,演武场上却站着那个红衣裳的小子,显然他才是中土明教第三场出阵的。
    他非但没因对方年幼而欣喜,反而心中更沉了,常胜王不信中土会故意输这第三场,这小子是压轴的,只能证明他比韦一笑和殷天正更强。
    第120章  三战连胜
    张无惮对胜负十拿九稳了,一瞥见常胜王神色,却是心头一动,隐约觉得蹊跷。
    常胜王缓步走入场中,步伐先慢后快,显是在思索些什么,也已经想通了,朗声道:“中原武功博大精深,我教乾坤大挪移早已残缺,以此对敌,输给尔等也是理所应当的。”
    张无惮心道老子费了几天功夫摸清楚了你们教所有的武功路数,你现在来瞎逼逼说要换别的比?他面上笑道:“常胜王不妨直言。”
    常胜王道:“早年我流亡到西域白驼山一代学艺,曾得一异人传授独门绝技。我舍弃圣火令上武功,单以此对敌,你看如何?”
    明教诸人尽皆埋头苦思白驼山有何异人,却都一无所得,这白驼山声名不显,从未听闻,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所在何处。
    张无惮一听“白驼山”三个字,只觉异常耳熟,思量一番却实在不记得从哪里听过这地名了,料想不是这世界综的四本小说中的。
    他先瞥谢逊一眼,方道:“比试伊始,便不曾规定所用招数,既然这功夫是常胜王苦修而来,自无不可用之理。”
    双方站好后,杨逍宣布比赛开始,同一时间,常胜王蹲踞在地,双手弯与肩齐,屁股上翘,模样十分古怪,腮帮鼓起,发出一阵咕咕怪响。
    杨逍见多识广,惊道:“三十年前,曾有一李姓大侠,偷袭击毙一名鞑子大元帅,被朝廷疯狂追杀中还反杀三名被收买的武林高手,名噪一时!我在昆仑得知此消息后,想收纳此人入教,还未动身便听闻他已被击杀,大是扼腕,想不到此乃误传,李大侠竟然未死,隐居于白驼山!”
    其时他已流亡冰火岛了,无怪乎没有听过,谢逊道:“这正是昔日他所使的功法?”
    杨逍点头道:“我虽未亲眼得见,但运此功时模样怪异,天下独此一家,江湖人给这功法命名为‘蛤蟆功’!”
    韦一笑瞧常胜王摆出的架势,当真好似一只癞蛤蟆,笑道:“李大侠是条好汉,这功法定也有奇特之处,但张兄弟又不是鞑子元帅,不是这么好杀的。”单以奇论,张无惮所使的诸多招式也前所未见,韦一笑听过他五指成爪生生抓破人头颅的名声,比这蛤蟆功凶残多了。
    他们议论得火热,张无惮却在心中大骂,什么江湖人起名,人家本名就叫蛤蟆功。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白驼山的名号听来这般耳熟了,《射雕》中的西毒欧阳锋正是白驼山庄的主人。
    他依稀记得蛤蟆功的克星是一阳指,又有人说是先天功配合一阳指,张无惮练徒手功夫,掌功、爪功都苦心浸淫,唯独指功差上许多,最拿得出手的招式就是风清扬在华山上随手扔给他的《弹指神通》了,也不知能不能奏效。
    常胜王肚腹鼓胀外凸,发出一声长长的“咕噜噜”声后,扑将上来。他对自己的功法有信心,此法比之圣火令武功更奇更险,且威力奇大。
    他却不知这一招使出来,张无惮重担去了大半,当头迎上。他固然不会一阳指,可瞧这蛤蟆功,同欧阳锋使出来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姑且不以功力深浅论,单这几百年的传承间,功法精髓也当遗失了许多。
    常胜王两臂半圈住他,背部肩胛肌肉勃发,死死扣住他肩膀。张无惮伸两臂格挡,前臂挡在他手肘关节处,本拟以重力迫他手臂弯曲,自己手腕却是一痛,好似打出去的力道被反弹回来一般。
    他怔了一下,右侧膀子剧痛眼看就要让人卸下,使出九阴中的缩骨功来,周身骨骼滑腻如油,自他手上脱出了。
    张无惮一口气后跳到演武场边缘,定了定心神,笑道:“蓄劲涵势,韵力不吐,借此以力反力,晚辈佩服。”摸清楚了是借力打力的法门,他心头大定,轻喝一声,抢先逼上前去。
    常胜王以静制动,拟待再受他一招,将劲道反回去,却觉这一拳软绵绵砸在肩膀上,带着他身不由主,连转了几圈。
    他不得已破了蛤蟆似的蹲姿,半直起身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见张无惮又是一拳砸过来,忙重又蹲了回去,却又被这一拳打得连连转圈。
    张无惮抽陀螺似的戏弄他,听场外谢逊大赞道:“这两门功法,一者以刚克刚,一者以柔克刚,皆是以静制动,出乎意料!”
    他不好王婆卖瓜,但常胜王是用功时,浑身肌肉紧绷,强自将身体胀成球状,借助被打熬得坚实无比的皮肉反弹劲力,同张无惮的拳法高下立判。
    常胜王也非弱手,第五拳上,已能借着他拽自己转圈的力道挣脱出圈子,蛤蟆一般四脚落于地上,扭转身形,再次蓄力。
    张无惮于太极拳拳法十分熟稔,但以此对敌还是头一遭,正拟拿他练手,迎头冲上。双方斗过三十招,他手上越使越顺手,连出十招带着常胜王转圈而不被打断,再转也无趣,便手上一顿,放他再跳出圈子。常胜王转得头晕眼花只想作呕,摔在地上挣扎爬起来,稍一犹豫,重新蹲好。
    中土明教一方见常胜王如此,人人面上含笑,辛然道:“嘿嘿,这人让张兄弟转傻了不成,他这招不管用了,怎么还趴在地上,装蛤蟆装上瘾了?”
    殷天正冷冷道:“蠢货。”他瞧辛然不顺眼已久,平日里都装看不见的,此时两人站得近,就忍不住出言嘲讽。
    辛然头一遭得他主动搭话,大喜过望,当他有心提点自己,忙恭敬道:“孙儿愚笨,请爷爷指示。”得意地左右看一圈,跟其余五行旗旗使炫耀自己得鹰王青眼,还有亲戚关系。
    “……”殷天正见非但辛然想不明白,连五行旗最聪明的唐洋都颇为茫然,周遭想明白的更是只有寥寥数人,只好道,“坏就坏在,他二人皆是用的借力打力的独门秘法。”说罢,见无数双眼睛还盯着自己,气恼道,“一帮子蠢货,两边都不使力,去哪里借力,凭空造出来不成?不然难道你们以为,我外孙所使的拳法唯一的效力就是带着人转圈圈?”
    太极拳自然有伤人之效,讲究以静制动,张三丰在其中又添加了四两拨千斤的精髓,可化对方力道为己用。但这常胜王十分乖觉,你怎么摆弄我怎么听,转圈转就是了,反正我不反抗。张无惮几次出手都拿捏不到力道,可他若自己用劲儿,反会被常胜王凭蛤蟆功借力,这才一时僵持住了。
    韦一笑道:“这蛤蟆功确实不凡,但张兄弟掌握的拳法更胜一筹,死死压制住了他,第二招时他就知自己胜不了了,可使这一招,好歹不会输。”
    辛然听明白了:“这不是赖皮吗?”
    “他若能伺机反击,也不失为一种手段。”杨逍中肯评断,眉头微皱,他隐约能明白谢逊之意,第三场要赢,且要大赢,张无惮定不乐意出现两方僵持的局面,怕还要变招,不知他可还有破解蛤蟆功之法。
    张无惮又一次将常胜王甩出去,见他也已习惯这节奏,直接接着这股力道在地上弹跳两下,并未摔倒。他微微一笑,大喝一声,两脚踏地借力,扑上前来。
    这一招乃全力施为,张无惮红衣鼓动、气血翻涌,脚下踩踏的地砖寸寸碎裂。常胜王刚蹲好,就觉一股大力铺天盖地袭来,其劲锐不可当。
    这力道凭他所学的蛤蟆功是断断不可能化解的,常胜王不及扭身,弹跳而起,非一般向后逃窜。张无惮一掌落空,五指一勾,变掌为爪,扯住他左肩,“撕拉”一声,顺着胳膊将他左袖撕开了五条口子,留下五道血痕。
    常胜王脚下变幻,不向前逃,改为横摔在地,立刻连连翻滚。张无惮双爪紧贴着他面颊落下,每次都在地砖上生生掏出五个指洞来。
    谢逊颔首道:“柔至极能克刚,刚至极能克柔,天下武学本无谁可强压谁一头之说,全看双方境界修为如何。便是蛤蟆功能反弹八分之力,余下二分,也足够他重伤受创得了。”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转眼间来到演武场边沿,常胜王早留心前路阻断、逃无可逃,又不甘心就此出界判负,两手并拢,如长蛇般由下而上刺出。
    这一招正是第一场智慧王想以此制服韦一笑的,乃是圣火令所书自下而上反击的杀招,共由三招组成,一旦前两招蓄势完成,封住对方所有退路,第三招使出,定当克敌制胜。
    常胜王眼见第二招已经完成,双目圆睁,面露狂喜之色,第三招紧随而上,一指戳向张无惮丹田处,眼见手指触到他衣衫,手腕一折,反戳中己身,痛叫一声,昏死过去。
    他处于下方,眼睛只看张无惮脐下三寸,却未见同一时间,张无惮面上一青一红变幻五次,中土明教和波斯总教都有人失声叫道:“《乾坤大挪移》第五重!”
    波斯总教固然一片哗然,中土明教也是各个目瞪口呆,连杨逍都脱口道:“这怎么可能?”转眼看向谢逊。他早猜到谢逊那日同张无惮单独相谈,怕是传授了此镇教心法,料想不过三日时间,任凭他天纵之姿,草草看过,大体了解都已经很了不得了,连第一重都需七年方成。
    谢逊面露得色,并不理会,起身沉声道:“比武之前早有约定,双方点到为止,不可蓄意伤人,常胜王这一招却大为阴损,不知这是何意?”
    大圣王呆立良久,直至他说话方才回神,见张无惮正站在常胜王身侧,一时竟不敢派人上前抬伤员下来,嘴唇嗫动半晌,方道:“我三弟并无伤人之意,但此乃保命之招,用出时顾不得许多……刀剑拳脚无眼,本就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何况我三弟……自食恶果,还请谢教主宽宏大量,莫要追究。”
    他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瞧神色仍在失神,态度更是恭敬许多,早不见了最开始矢口否认谢逊教主身份的嚣张气焰。
    谢逊同杨逍等商议了几句,方道:“也罢,无惮,你回来吧。”
    张无惮应了一声,缓步走回,听谢逊低声骂道:“臭小子,早使出乾坤大挪移难道不能破他的蛤蟆功吗?非得显摆你神功多?害我等提心。”拿下常胜王不过百余招,来回变了三种功夫,实在可恨。
    张无惮笑道:“义父有所不知,蛤蟆功乃是约百年前西毒欧阳锋所创,威力无穷,这常胜王最多不过得其三四罢了。若是欧阳锋使来,我不能赢,若是得其七八,第五层乾坤大挪移难破,若是得其五六,我方能以乾坤大挪移胜之。”
    太极拳还只是试探,摸清了对方的底,他才好行事。倒是用上九阴白骨爪能轻而易举取胜是真的,他故意露出破绽,让常胜王铺垫的招式使完,就是为了用出第五重乾坤大挪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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