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法家的“凶残”之后,刚刚才得到问题答案的张仲,又紧接着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道左行人呢?”
    “罚十钱。”
    好嘛,没有车的,交不起罚款,少点也可以理解。
    不过,问题来了。
    路人该怎么才能到对面去,难不成,秦国还特么有斑马线和天桥?
    卧槽!!!
    震惊。
    为了让自己更震惊一点,张仲出声问道。
    “行人若是要去道右,该如何穿过?”
    “无车即过。”
    张仲:???
    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车就可以随意横穿马路了?
    也就是说,行人在遇到车辆时不避让,横穿马路就要罚款,如果没有车辆,就可以穿过。
    那车呢?
    等等,我要捋一捋。
    “那车在无行人时,靠着道左行走又该如何?”
    “车行道左,游缴观之,皆罚。”
    只要被看见了,就要罚款。
    好嘛。
    懂了。
    张仲稍微松了口气,这交通法,还是很原始的嘛!
    还以为会有斑马线,天桥,地下通道啥的。
    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说来也是,要是秦国的交通就这么先进了,那么,后世两千年,岂不是原地踏步了?
    不,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原地踏步了,而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生生从先进的制度活成了原始人。
    见得张仲问完,老人又讲起了之前的话题,关于路段徭役的话题。
    “十五尺宽,一里长的路,凿开山石,将土夯好,再铺上石头,这是远超关中路段的困难,所以,才会派出壮年十人,石匠五人,行一个月的工期。”
    “若是在关中,一个月的工期,便须得做上五里的活。”
    每人每天修八米左右的路?
    张仲看了看那些用来夯土的巨大棍子,棍子是以石头做成的,下大上小,就像是一根根倒过来的狼牙棒。
    只不过,没有狼牙罢了。
    棍身粗细适中,以保证两只手都能握得住。
    但这东西的分量,应该很是不轻。
    因为,以里中妇人可以单手摇动果树的力量,竟然夯得很是辛苦。
    用这么原始的工具,泥土一点一点砸紧密,这么宽,这么长。
    这……确定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完的?
    张仲心中吐了个槽,但还是没有把这疑问说出来,毕竟他也没有夯过土,说不定有什么技巧呢?
    “你以后要是在外面监工,工期和劳作就可以按照这样来定。”
    “唯。”
    老人讲的这些话,都是之前滴水亭亭长未曾讲到的,他当时只是告知了张仲怎么去管理,每人需要做多少活,发多少粮食。
    石板要打造成什么形状,要铺成什么样子。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说。
    所以,老人给他讲的这些,完全弥补了张仲目前知识的盲区。
    不过,老人说到这里,张仲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古时候的更,多数时候,应该都是用来修城墙和宫殿吧!
    除了秦国,后世好像也没有哪个朝代像这样大规模修路。
    只有秦国,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基建狂魔的国家,才会在人口密集度这么低的情况下,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用心用力的去修这些东西。
    “那城墙呢?”
    老人接过张仲表哥递过来的水,牛饮了一口之后,方才说道。
    “至于城墙,活却要更重一些,须得将土一点一点往上垒,一点一点砸得紧密。”
    “成后,上下左右,以剑刺之,深不盈寸,方才可以。”
    以剑刺之,深不盈寸,张仲侧头看了看自己的青铜剑。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青铜剑,张仲几乎每天都随身携带,自然不是没试过。
    事实上,半个多月以前,早在他刚来到这边的时候,他就已经试过这把青铜剑了。
    这东西确实是青铜所铸,但问题在于,这东西的坚硬程度,远远超过了后世的青铜,以当时张仲的力气,却也觉得很是结实。
    难以掰断。
    要知道,张仲可是天生神力,力气之大远远超出了里中任何一个壮汉!
    所以说,这么坚硬的剑,刺土,真的能被土挡住,且刺不进一寸吗?
    老人见到张仲脸上的疑惑,便笑着指了指脚下。“你且试试脚下的夯土。”
    铮的一声脆响中,青铜剑被张仲拔了出来,他看了看地面,再看了看老人,眼中全是跃跃欲试。
    老人的眼中,也全是,你尽管大胆的试。
    “路段之紧,以剑刺之,深不可以......”
    老人话还没说完,张仲的短剑就已经刺入了土中,深度足足没过了青铜剑一半。
    老人:????
    张仲也跟着愣了愣,随后,他将目光投向老人,问道。“深不可以多少?”
    “个狗哔的。”老人骂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向着前面一抓,扣住一个妇人并将她拉得转了个圈。“你怎么做的活?”
    妇人一惊,整个人都慌了,她急急忙忙低下头去。
    随后,就看见了张仲刺入了一半的青铜剑。
    看着那把剑,她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更慌了,连滚带爬的跑去拖了个夯锤过来。
    “妾身立刻重做。”
    老人板着脸,严肃的说道。“若是再有下次,汝家做更的粮食便没有了。”
    妇人急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声应是。
    张仲将青铜剑从泥土中拔出,站在老人的身边,看着妇人三两步就走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汗水却不断顺着妇人的脸向下流淌,可见她此时的紧张。
    但张仲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受罚。
    毕竟,这个时代偷懒,是连坐的,损伤集体利益,让自己轻松,不能不罚。
    妇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即在手中吐了两口吐沫,再将夯锤抓在手中,用力提至膝盖。
    再之后,她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将手中的夯锤大力砸下。
    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妇人就被震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一旁。
    张仲和老人探头看去。
    那夯土,竟然纹丝未动,连个小坑都欠奉。
    ps:最近总加班,熬夜到现在才码完。
    对不起各位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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