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众位兄弟,大家先别急先别急,听我说,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遭,你们小郎君没事,好着呢。”
    “没错,只是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很快就可以查清楚的,所以众位兄弟都别急,先下去,别影响咱们救火,现在救火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都以后再说,成吗?”
    听得展昭和杨文广两人这样说,一众武举生那哪干啊,都是嚷着不走,七嘴八舌的问道。
    “不行不行,展昭兄弟,文广将军,你们快告诉我,小郎君到底怎么样了吧,他真的出事了吗?”
    “是啊,听说他已经被你们给抓起来了,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你快告诉我们吧,真的是急死我们了。”
    “嗯嗯嗯,快告诉我们吧,告诉我们吧……”
    众多武举生都是这样焦急询问着,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李小鱼就是他们的英雄,文武双全,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也是唯一有机会带领他们武举生崛起的信仰,所以此刻得知他出事后,人人都是焦急万分,一副不打听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展昭和杨文广两人见得这一幕,无奈之下,也只得是点头道。
    “那好吧,各位兄弟,告诉你们也不是不行,你们先别着急,听我说,这事其实很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的确,王华兄弟是出事了,暂时被我们开封府给拿住了。”
    “什么?”
    “竟然是真的,怎么会这样啊”
    “就是,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小郎君,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犯了什么罪?”
    “对,我不相信,快把他放了,不然我们全体武举生都到衙门口击鼓鸣冤。”
    “没错,我们小郎君是清白的。”
    “……”
    瞬间,见得一众武举生全都群情激奋,嚷着要人,说李小鱼是清白的,展昭和杨文广两人无奈的同时,也是有些咋舌,没想到李小鱼现在在武举生中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也是忙不迭的说道。
    “好了好了,众位兄弟,都说了,你们先别着急,听说我,我刚才不是讲过了嘛,这事很复杂,说来话长。”
    “对,众位兄弟,你们还不知道吧,唐沐风死了,就死在这间客栈里,而王华兄弟,就是最大的嫌犯。”
    “因为事发之时,客栈里的大部分文举生都看到王华兄弟提着杀死唐沐风的兵器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将他先抓起来,不然众怒难平,那群文举生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什么?”
    “怎么会这样啊?”
    “唐沐风死了,小郎君干的?不可能啊,没道理啊,小郎君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他傻了吗?”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一定不是小郎君干的,你们胡说。”
    “对,一定是那帮文举生栽赃陷害,小郎君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他们见不得小郎君在才华上胜过他们,所以就自导自演了这枚一处,来陷害小郎君的。”
    一时间,听得展昭和杨文广两人这样说,难以置信之下,短暂的惊愕后,所有武举生都是这样气呼呼的说道,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所以展昭和杨文广两人见状,也是急忙安慰道。
    “是是是,众位兄弟,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知道以小郎君的品行,不可能干出这件事的,可架不住那帮文举生的众口铄金啊。”
    “没错,众位兄弟,虽然你们说的不无道理,可事情的疑点就在王华兄弟为何会如此深更半夜的跑到唐沐风的门口,被众多文举生抓了个正着不说,手里还拿着唯一的兄弟,这真的很费解,所以我们也很无奈,只得将他当做嫌犯给抓起来。”
    “这……”
    听得展昭和杨文广两人这样说,众多的武举生也是不由面色一变,暗自心惊的想道。
    “对啊,小郎君为何深更半夜会出现在哪唐沐风的门口呢,难不成人真是他杀的?”
    “可是为什么啊,不都胜了吗,虽说没有全胜,只是小胜一局,但是小郎君也不该干出这种事啊,难不成他是心怀不满,所以才杀了那唐沐风泄愤?可是,,真的可能吗?”
    一时间,众多的武举生都是有些心情忐忑起来,面色发白,有些动摇了,生怕这真是李小鱼一时脑子糊涂,干出的蠢事来,要真是的话,那可就麻烦的了啊,意味着他们武举生才刚有的一点希望,直接就此破灭了,会再次跌落下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而且情况会比以前更严重,会被那群恼羞成怒的文举生疯狂针对,那就不是看不起他们的问题了,而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而见得一众武举生那微微发白,无比忐忑的面色,展昭和杨文广两人也是急忙安慰道。
    “好了众位兄弟,你们先别着急,都说了,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王华兄弟也说了,事情不是他干的,他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故意引他来此,所以才被那群文举生抓了个正着。”
    “而唯一证明他清白的线索,就在这间着火的客栈内,所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火扑灭,找出证据,才能还他一个清白,大家知道吗?”
    “什么?”
    “客栈里有证据?”
    “不是小郎君干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靠,兄弟们,那你们还等什么,抄家伙救火啊,一定要找出证据来,还小郎君一个清白。”
    “没错,都跟我来,打水救火,一定要找出证据,小郎君的生死存亡,可就在我们手上了。”
    “对对对,哪有水桶,快去拿,救火,咱们帮着一起救火。”
    “……”
    说着,所有的武举生,知道客栈里有证明李小鱼清白的证据后,都是疯狂了,直接二话不说,就是开始抄家伙救火,想要扑灭大火,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
    于是就见场面是无比的激烈起来,数不清的人都在忙着救火,专业的或者不专业的,反正人人都在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阻止火势扩大,想要扑灭它。
    至于效果的话,怎么说呢,还算很显著吧,因为要知道,世界上最早的专业化城市公共消防队,就诞生于此时的宋朝。
    这是因为,宋代城市化急速发展,在人口、民居、商铺密集的城市,火灾是大患,对于专业性的消防服务有迫切的需求。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一支职业化的国家消防队就率先出现在宋朝的城市中。
    可以给大家简略的介绍一下,此时北宋开封府的消防队到底是怎么防火与救火的。
    如果大家有机会穿越到宋朝的话,走在开封府的大街小巷上,都会看到,每隔三百步许(宋制,一步约合五尺),就有一间铺屋,这叫做“军巡铺”,每间军巡铺都有五名铺兵,他们的职责是“夜间巡警”,即巡逻街巷,察看有无盗贼与烟火。
    城内外的高处,又有“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
    根据《营造法式》提出的建筑标准,望火楼由砖石结构的台基、四根巨木柱与顶端的望亭三个构件组成,台基高十尺,木柱高三十尺,望亭高约八尺,整座望火楼高达四十八尺左右,接近16米(按一宋尺约等于0.32米计算)。
    放在一千年前,这是非常高的建筑物了。
    站在望火楼上,视野应该非常宽阔,远近房屋若冒出烟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望火楼下,“有官屋数间,屯驻军兵百余人,及有救火家事,谓如大小桶、洒子、麻搭、斧锯、梯子、火叉、大索、铁猫儿之类”。
    宋人所说的“救火家事”,即消防器材,大小桶是储水桶;洒子是汲水的器皿;麻搭是灭火工具,“以八尺杆系散麻二斤,蘸泥浆,皆以蹙火”;梯子、大索、铁猫儿,大概都是用于攀登的工具;斧锯则是紧急情况下用来破拆的用具,相当于今天的消防斧。
    此外,宋朝的城市消防还使用到一些在当时很是先进的器材,包括——
    水袋:“以马牛杂畜皮浑脱为袋,贮水三四石。以大竹一丈,去节,缚于袋口。若火焚楼棚,则以壮士三五人持袋口向火蹙水注之”。
    水囊:“以猪牛胞盛水”,扑火时,“以囊掷火中”,是一种可投掷的灭火器。
    唧筒:“用长竹,下开窍,以絮裹水杆,自窍唧水”,大概是最早的消防泵了。
    云梯:“以大木为床,下施六轮,上立二梯,各长丈余,中施转轴”,可用于高层建筑的救火。
    这些消防器械虽然不可与现代化的机器相提并论,但考虑到它们是800年前的产物,还是很不容易了。
    同时驻扎在望火楼下官屋的“军兵百余人”,则是专业的消防官兵。
    他们又被称为“潜火兵”,都是职业的军人,平日需要接受专业训练,因此身手敏捷。
    望火楼上的瞭望消防兵一发现哪处起火,马上发出警报,“则有马军奔报”主管城市消防的领导,潜火兵即刻出动,以专业技能汲水扑火。
    因为有了专业的消防队,开封府发生的火灾,通常“不劳百姓”救火。
    要知道在宋代之前,城市并无专业的消防组织(农村就更不用说了),失火了,很大程度上依赖民间的自救,国家也立法强制规定了臣民救火的义务,《唐律疏议》说:“诸见火起,应告不告,应救不救,减失火罪二等。”见失火不施救的人,将按罪刑比失火之人减二等的标准作出处罚。
    《宋刑统》抄自《唐律疏议》,也有一模一样的“诸见火起”条款,可要知道,《宋刑统》的不少条款,跟宋朝社会生活是脱节的,在司法过程中往往也存而不论。
    “诸见火起”条款正是如此,因为北宋前期,政府曾要求,京师公私廨宇失火,邻近之人不得擅自救火,必须等候专业消防队前来扑救。
    这一立法,原是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进入失火现场盗窃公私财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专业的公共消防队可以信赖。
    可到后来发现不现实,因为要是你领居家着火了,你不帮着救,反而在一帮抱着膀子看着,等着专门的救火官兵来救,那时即便火被扑灭了,这邻居也做不成了,所以到后来,慢慢的也就废除了。
    到了天圣九年(1031),赵祯听闻“都辇闾巷有延燔者,火始起,虽邻伍不敢救,俟巡警者至,以故焚燔滋多”,遂修订法令:“京城救火,若巡检军校未至前,听集邻众赴救,因缘为盗者,奏裁,当行极断。”
    不过,所谓“听集邻众赴救”,乃是指民众“可以自行救火”,而非“必须动手救火”的强制性义务。
    而从《东京梦华录》的记载来看,东京“每遇有遗火去处”,都是由“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级扑灭,不劳百姓”。
    从规定臣民救火之义务,到“不劳百姓”,这是城市公共治理的一大进步。
    所以以此看来,此时的开封府着火应该是很不容易的,即使着了火,应该也很快被扑灭。
    但其实不然,理想和现实总会脱节,因为虽然每个坊都设有一座望火楼,有专门观测火警,而且楼下有“潜火兵”的军队驻守,专司消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制度总会慢慢腐朽,比如如果大家有机会看看清明上河图的话,就会发现,张择端在画上也画了望火楼,但楼上无一人观望,而且更夸张的是,连望火楼下的两排兵营被改作了饭馆。
    比消防缺失更可怕的是城防的涣散,在这幅画中,就连城墙上下都没有一个守卫,土墙上面也没有任何城防工事,连射箭的城垛也没有,甚至连虚设的城防都没有。
    原本应该是有重兵把守的城防机构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家商铺,老板正在验货,账房在记账。
    所以从画面上看,整个汴京正沉浸在浓厚的商贸气氛中,完全是一座不设防的都城。
    这不是张择端有意设计的,而是真实地反映了此时宋朝已日渐衰败的军事实力和日趋淡漠的防范意识,故此,此次才会燃起这么大的火,让得所以人都是猝不及防,短时间内难以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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