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鹿的破界升格给唐尧带来了巨大的助力,唐尧甚至有了一种天上掉下个五百万现金并且正好砸在他脑袋上的感觉,在晏鹿彻底升格完成之后唐尧一边拍着它的脑袋一边说:“你这下可算是我的左膀右臂了,哈哈。”
    晏鹿也没说话低着个脑袋,但原本就变成红色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腼腆之意,不过虽说晏鹿破界升格但申屠牙却没吸收到这股能量,只是两边比较起来唐尧还是赚了的。
    可惜好消息刚过去坏消息就跟着来了,两天后正好是周末,唐尧练完功回到宿舍里喝水,正擦汗呢便看见邡巢的父亲拿着手机一边叹气一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唐尧上前奇怪地问:“叔叔,这是咋啦?”
    “一个老朋友过世了,五十来岁突发心脏病就走了,我想都没想到,去年他还徒步走到了拉萨,身体特别好,每年都参加市里组织的半程马拉松比赛,今年年初的时候还和我说等将来都退休了一起出去旅行,怎么突然就走了,过几天就大殓,我得去参加。”邡巢父亲的这番话看起来没什么,毕竟人生无常有些人虽然身体很好但保不齐突然出了意外,这种事不多但也不算罕见,所以唐尧也没在意,可就在这时候唐尧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拿出来一看,又是一条消息,而且又是来自宋辉的消息。
    “我说过你不投降我就慢慢折磨你,上次死的是个和你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这一次死的人似乎和你有关系了吧,你再不投降下一次死的会是更亲近的人,再过两天就要大殓了,你猜我会不会再动手呢?”
    宋辉的这条消息让唐尧马上反应过来,邡巢父亲的朋友不是意外而亡,很有可能就是宋辉下的手,只不过伪装成了意外身亡的假象,而这条消息的后半句话等于在警告唐尧,他很可能会在两天后对邡巢的父亲下手,并且就在邡巢父亲参加朋友的大殓上,这是一个死亡警告,唐尧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告诉就坐在自己身边的邡叔叔,可话到嘴边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亏欠这家人了。
    邡巢本来前途虽说不上光辉灿烂但也至少能保证一帆风顺不愁吃喝,可现在邡巢一家被逐出氏族,不仅丢了工作而且还遭到了圈子里的排挤,甚至连家都不能回,家人朋友的生命安全都受到死亡威胁,这一切都是因为唐尧要参加的这场比赛,唐尧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而比起他内心中的这份自私,十九年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却珍贵一百倍。
    宋辉威胁他们的这件事不能让邡巢的父亲知道,他知道自己必须还以颜色,让宋辉知道痛才会有所收敛。
    晚上,植物园唐尧的房间内,他将宋辉最新发来的消息以及邡巢父亲的朋友意外身亡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众人,没人说话,邡巢也没说话,众人之中除了宋舜外可能都没想到宋辉居然如此穷凶极恶,毕竟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几个见过如此残酷的江湖仇杀,虽说从小在圈子里长大多少听说过一些,但听说和亲身经历那是两回事。
    “我先发言吧,首先这件事不能让邡叔叔知道,并且两天后邡巢你陪着你父亲一起去参加大殓,而我和宋舜暗中保护,确保他们不敢对邡叔叔下手,其次,我已经和敖总说过宋辉的事情,敖总会代表死骨堂正式向斗法大会主办方提起抗议,不过能不能管用这不知道,但敖总表示如果上面不作为的话他会派人稍稍惩戒一下宋辉这三个人,但力度不会特别大因为他也担不起引发两边大战的责任,不过他暗示我们自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前我就打算给宋辉点颜色看看,现在这件事必须抓紧办,物色下手的对象。”唐尧说话的样子虽然平静可实际上口气里已经充满了戾气,如果对方是冲着他自己来的那他心里上还能接受,可现在对方是冲着他朋友的家人来的,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钱那会将钱看的很重,一个人如果没有家人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会被他看成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恰恰唐尧这两个都没有,恰恰宋辉挡了他的财路还想杀他的家人朋友,宋辉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唐尧的底线,唐尧已经忍到了极限。
    此时宋舜用冰冷的口气说道:“我知道宋辉有一个非常看重的跟班,我们可以从此人下手。”
    “哦?是吗,你具体说说。”唐尧示意宋舜继续说下去。
    “这人叫吉成,是宋辉小时候还在外门生活的时候就一起玩的朋友,不过此人天赋很一般,读书也不好,所以做幻师混不出个名堂做普通人也发不了财,而且品性也不太好,早年间就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后来从学校毕业踏上社会后经过好几次号子,属于典型的人渣,这些年宋辉在氏族内部颇受赏识,便开始关照过去的朋友,吉成是其中收益最大的,宋辉特意出钱让他开了一家火锅店,我还曾经光顾过,东西不新鲜而且价格奇高,所以生意也不好,当然火锅店只是表面生意,私底下那里是个窝点,吉成找了一群自己在号子里认识的朋友,专门偷东西,偷来的东西就在火锅店后厨分赃,宋辉会分一杯羹因此也会给他们一些必要的保护,如果你们想动手的话,这家伙是最好的选择。”宋舜给了一个人选,而且听起来非常符合唐尧的要求,第一是传统意义上的恶人而且一直在作恶,如果这个人过去作恶现在改邪归正并且有了美满的家庭,那唐尧还真下不去手,第二是必须和宋辉有一定的交集且关系不浅,但最好不是宋氏一族的人,他要是动了宋氏一族的人那会给对方开战的把柄,第三,对付这个人会给宋辉足够的打击,至少要让宋辉明白一件事,他们不是好惹的。
    “那就定了,先对付这个叫吉成的家伙,大家没意见吧?”唐尧问道,并且环顾四周,没人有意见甚至没人摇头,每个人都觉得唐尧的提议是对的。
    “好,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定了,先侦查这家伙的行踪,然后行动,在邡巢父亲参加完朋友的大殓之后就动手。”唐尧最终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两天之后邡巢陪着自己父亲参加了朋友的大殓,唐尧和宋舜暗中跟着,整个大殓过程并没有什么事发生,邡巢的父亲看起来很悲伤,因为死的是他认识多年的朋友,他没有亲生兄弟姐妹所以朋友对他而言很重要,唐尧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正从殡仪馆走出来的邡巢父亲开口道:“你说以后咱俩谁先死?”
    “肯定是我。”宋舜回答道,“我小时候氏族请过有名的占卜师来给我算过命,说我不是长命百岁的面相,所以你肯定比我活的长。”
    “呵呵,你就扯淡吧,以后要是我先死了,你会不会也这么难过,咱俩好歹现在是朋友了。”唐尧问道。
    宋舜摇了摇头说:“我来都不会来,我平生最烦的就是参加葬礼和喜宴,因为人间百态在葬礼和喜宴上最为明显,有些人参加葬礼表面上说逝者如何如何照顾自己,转过头去就说死的那位如何如何糟糕,喜宴也是如此,所以我不爱参加这种传统仪式,既然要缅怀一个人何不自己安安静静地想想彼此之间的回忆呢,如此大张旗鼓,逝者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全都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饭,掉两滴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眼泪,有意思吗?”
    “你这话说的也太片面了,这可是咱们的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的这么不堪了呢?”唐尧正说着,宋舜发动汽车跟上了从殡仪馆开出来的大巴,大巴的下一站是饭店,大殓之后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饭缅怀死者是必不可少的,而现在邡巢和其父亲就坐在大巴里。
    轿车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饭店并不远,到了停车场后唐尧说下车去买点吃的,下了车他走到附近的便利店拿了两盒泡面和两瓶水刚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矮个子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推开了便利店的门,唐尧立刻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宋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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