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安看情况不对,忙起身摸上魏星曜的额头,被他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魏猪,你真的发烧了?都快成烤猪了。”
    “不用你管,你走…”魏星曜嘶哑着鸭嗓,难受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忘推赶见长安。
    见长安这时候自然不会和一头‘烤猪’计较,架起他一条软绵绵的胳膊,使出九牛二虎的力气,半扶半抱把魏星曜从沙发上拽起来,“你能不能用点劲啊,想累死我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魏星曜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整个上半身都挂在见长安的身上,寸步难移。
    “你大爷的,魏猪猪,你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沉啊,人家说人死了才会死沉死沉的,你不会快了吧?”
    见长安边嘀咕边看着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里间房门的方向望洋兴叹,低头看看腿还搭在沙发上的人,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让你睡的更舒服,是你实在太沉了,比我家两百斤的大肥猪还沉,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说着又把魏星曜重新扔回沙发上,不巧的是头又被沙发扶手的硬木撞了一下,魏星曜眉头皱了一下,见长安忙上前用手捧住他的脑袋,给他揉了揉,轻轻放回去,看着明显比沙发还长的人,一时有些犯难。
    转身进到套间里面找来枕头和薄被给他盖好,又把旁边短一点的软沙发推过来让魏星曜露出来的半截腿搭在上面。然后坐在茶几上拿起药盒一看,只是治疗普通感冒的药,瞪了眼某人,起身打开冰箱拿出冰块,用毛巾包好放在魏星曜的头上,又给前台打电话送来体温计和退烧药,还不忘嘱咐送来一碗白米粥。
    见长安给魏星曜量了体温一看是39°还是发烧,喂他喝了药,粥放进微波炉等他醒了一热就好,做好一切转身要走的她又有些不放心过来给魏星曜盖好被子,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换了个面,一看魏星曜的嘴唇又红又干,无奈放下手机,坐在沙发的边沿拿绵签沾着水给他一点一点润唇。
    “渴…”魏星曜睡梦中呓语出声。
    见长安突然笑出声,“还挺精的!”说完换了个方向坐着,弯腰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用勺子给他喂水,结果等魏星曜喝完水,胡乱挣扎时脑袋从见长安已经酸软无力的胳膊里滑落砸在下面见长安的大腿上,倒是睡得很舒服。
    “哎,你?”见长安有心想推开,可是看他睡得又沉又香甜,嘴角还带着孩子般单纯无邪的笑容,一下子就不忍心了。
    “魏猪头,你这颗猪头还真会挑地方,本姑娘长这么大,这大腿你可是第一个当枕头用的人…要不是看你生病,也没有大嘴巴的把我家里的事说出去,我才懒得管你,烧死你算了。”
    见长安虽然嘴巴说着讨厌的话,但脸上却荡漾着淡淡的微笑,眉眼间全是柔情,就这样坐着不知道有多久,直到一阵清脆的铃声把见长安从睡梦中叫醒,迷糊中想起身时才看到枕着自己大腿睡觉的魏星曜,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揉揉眼睛从茶几上拿到手机一看是宣年的电话,小声接起来。
    “喂,宣年?”
    里面是宣年有些着急的声音,“长安,你去哪里了?怎么到处都没看见你?”
    见长安低头看了眼魏星曜,不自觉就撒谎道,“那个,我突然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了。”
    “什么事啊?要不要我帮忙?你一个人能行吗?”
    “小事,小事,马上处理完了,我回来就找你。”
    “哦,我不着急,就是想看看你,晚上还要拍夜戏,恐怕不能陪你去散步了。”
    “没事,你好好拍戏,我回来了去看你。”见长安挂了电话,带着些许愧疚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下方传来一阵底气十足的戏谑声。
    “刚开始谈恋爱就学会骗人了,不见,你就不能学点好的吗?”
    见长安低头一看,某人正仰头瞪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她,一如往昔的嬉皮笑脸,脸上的潮红也褪去了,看来是好了。
    见长安一把推开那颗‘猪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抬步要走大腿却一阵发麻差点站不住,缓了一会走到微波炉那,把粥热了,端过来放在茶几上,一脸冷淡道,“等会记得把粥喝了,至此咱两之间就再无相欠,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魏星曜从沙发上坐起来,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劲,看着茶几上的粥有些疑惑道,“这是你给我熬的?”
    “你觉得可能吗?”见长安嘲讽道,“这是人家五星级大厨倾情为你专门熬制的,里面绝对不会放毒的,你就放心喝吧!”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魏星曜看着面前的粥,目光哀伤,语气里有些自我唾弃。
    见长安不知道魏星曜为什么突然变了一副模样,嘻哈风改忧郁风?
    “我说我是为了感谢,你肯定不会信吧?”见长安讪笑道,“我倒是想让那些对你垂涎三尺的女服务员照顾你,可我怕你万一兽性大发暴露真实面目,毁了在各位美女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怎么办?所以,没办法,只能丑女代劳了。”
    魏星曜似乎没有听出来见长安话语里的讥讽,直直盯着那碗粥叹了口气道,“我每次发烧就想喝一碗我妈妈熬的粥,可是她除了会喊我宝贝外却从来没有时间为我熬过粥,她应该连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对什么药过敏都不清楚吧?对我衣食住行最了解的是照顾我长大的保姆,可她从不喊我宝贝,总是很恭敬的叫我少爷…其实,我想叫她一声妈妈,妈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见长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看到魏星曜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下,这样的魏星曜真的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冷漠以对,或者玩笑敷衍,原来他也是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原来有钱的孩子也不一定都是快乐的。
    见长安抽出一张纸递给魏星曜,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看着他道,“我无法明白像你妈妈那样优秀的女性应该成为什么样的母亲才算合格,一手事业,一手家庭,商场里的女强人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之间的关系?因为我不是那样的女性,我的妈妈也不是那样的女性,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但是我觉得妈妈绝对不是一粥一线的体现。我妈妈总是告诉我说,这个世上最希望你快乐平安,最希望你好的只有妈妈,我问为什么,妈妈笑着说,因为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心甘情愿用命换回来的人,怎能不爱?魏星曜,不管你的妈妈是不是了解你,是不是给你熬过粥,你都是她的宝贝,她爱你,只是没有用你喜欢的方式而已,但,那并不代表不爱。”
    魏星曜默默端起粥喝了一口,一直低着头,声音平静道,“不见,咱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短暂的合作结束后,以后也不会再见,你继续谈你的恋爱,我继续我的人生,这碗粥很好喝,谢谢!去找宣年吧,希望你幸福。”
    见长安心里一滞,弯腰想看清此时对面人的表情,可是他头几乎埋进碗里了,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起身道,“好,也祝你幸福,早日找到真爱,再见!”
    见长安离开,魏星曜缓缓抬头,嘴里咀嚼着那口粘稠的粥久久不愿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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