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姚启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怜爱阮姨娘的心战胜了他内心的怀疑,对着姚锦绣呵斥了一声,脸色十分难看,“锦绣,你无凭无据,不可随意冤枉阮氏,我相信阮氏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二叔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姚锦绣讥诮地反问一句,朝着二老爷姚启顺轻蔑地一笑,凌厉的目光转向阮姨娘,声音里自然带了威严,“阮姨娘,本来我都没有怀疑到你身上,要不是你太沉不住气了,你再多等一些时候,说不定二婶就真的死在你手上了。”
    “你,你胡说!”阮姨娘还在继续挣扎,“二老爷,我没有,妾身没有。”
    姚锦绣才不理会这些,继续道:“安哥儿出事那天,我正好在花园里散步,正好看到你的婆子和丫鬟带着安哥儿在荷花池边玩儿,我往回走的时候,安哥儿正好落水出了事,那时候我要去检查安哥儿的情况,是你把我推到一边不让我碰,而大夫来晚了,才耽误了安哥儿的病情。”
    “后来丫鬟冬梅指证二婶,说是二婶害了安哥儿,是二婶指使的一切,而二叔正在气头上,就责骂了二婶,二婶气不过,撞柱以死明志,幸好二婶被丫鬟拦了一下,只是撞破了头。可那以后,二叔一次都没去看过二婶,就连二婶的房门都没有踏进过半步。而安哥儿的病明明好好医治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可是偏偏安哥儿的病就时常反复,今天好一点儿了,明天又坏一点儿,累得二叔天天守着安哥儿,更别说去看二婶了。这导致二婶跟二叔的关系越来越坏。两夫妻见面就吵架,二房里乌烟瘴气。连带府里也跟着不安生。”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些你是你在背后搞鬼的吗?因为安哥儿出事之后,我又去过一次荷花池,我在荷花池的边上发现了油,一种头油,就是你身上常有的那种头油的味道。而安哥儿就是踩在了那些头油上才滑到荷花池里去的,本来我只想到你应该是去过荷花池,才打翻了头油,可是头油这东西不应该是梳妆的时候才用吗?你难道大老远的跑到荷花池去梳头?”
    “其实不是,是因为你得知二婶那几天都去荷花池摘荷花,采莲蓬,她才让丫鬟把头油撒在荷花池边上的,而丫鬟和婆子带着安哥儿过去玩儿,只是为了打掩护。不过不幸的是,安哥儿却失足落水。”
    阮姨娘气得浑身发抖,着急地大吼,“我没有,你胡说八道,你冤枉我!”
    姚锦绣淡漠一笑,“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需要我把丫鬟冬梅叫上来跟你对质吗?”
    “冬梅不是被撵出去了吗?”大太太谢氏插嘴道。
    “冬梅做错了事,是被撵出去了,但是有人想要她的命,她又跑回来了,正好到了我新开的护肤品店,是徐蓉收留了她。她已经把一切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她是收了阮姨娘的银子才做的假证,栽赃陷害到二婶的头上。”
    阮姨娘一听冬梅没有事,就知道大势已去,她也不再装柔弱,而是咧开嘴笑了笑,“是啊,我是收买了冬梅陷害二太太,谁叫她那么霸道可恶,她背着二老爷欺负我,我就是恨她,巴不得她倒霉,所以我在荷花池边撒了头油,想教训一下她,让她摔到荷花池里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好运,反倒害了我的安哥儿。”
    “不光如此。”姚锦绣继续道:“因为你的私心,你故意拖延,连累安哥儿的病情得不到好好的治疗,安哥儿的病治不了了,你不但不反省,还怪到二婶的头上,你想让二婶死,想要她的命!”
    “今天午后,二婶和你那儿都让厨房做了一盘桂花糕。”姚锦绣吩咐人把两盘用剩下的桂花糕端上来,“还剩下两块桂花糕的这一盘是二婶用过的,而这一盘基本没动过的桂花糕是你的。”
    姚锦绣从二太太曾氏用过的那一盘里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阮姨娘面前,“只要你敢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块桂花糕吃下去,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害二婶。”
    阮姨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那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吃了第一口之后,阮姨娘就没再犹豫,紧接着把剩下的全吃了下去。
    “怎么样?我吃完了!”阮姨娘抬着下巴看向姚锦绣。
    姚锦绣点点头,转过去到桌边把桌上放着的芙蓉丸子汤端过来送到阮姨娘面前,“吃了桂花糕有点干,你把这碗汤喝了吧!”
    阮姨娘盯着眼前的芙蓉丸子汤,却怎么也没有勇气伸手接过来,仿佛那碗芙蓉丸子汤不是美味的汤而是穿肠□□,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起来,手一挥就把姚锦绣手中端着的芙蓉丸子汤打翻在地,“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是,你不喝,你不敢喝。”姚锦绣冷冷地道:“你吃了掺了料的桂花糕,再喝了这碗芙蓉丸子汤,不出两个时辰就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地,阮姨娘身子一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第88章 月08
    二太太曾氏中毒一事,在姚锦绣的审问下,最后真相大白,阮姨娘还是把解药拿了出来,姚锦绣给二太太曾氏服下解药,一刻钟之后,二太太曾氏幽幽转醒过来,得知是阮姨娘害的她,气得是七窍生烟,怒火中烧,大叫着要狠狠打杀了阮姨娘,以解她心头之恨。
    这整件事完全都是阮姨娘心怀不轨才造成如今的结果,二老爷姚启顺即使再心疼她再宠爱她,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没办法帮阮姨娘说好话,还得打起精神百般安慰受尽委屈的二太太曾氏。
    这些日子二太太曾氏是差一点儿就被狠心无情的二老爷姚启顺和蝎蛇心肠的阮姨娘两个人合起火来给气死了,好在她总算是命大撑到了真相大白的这一刻,不然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阮姨娘给毒死了都不知道,哪可能那么容易就原谅了帮凶之一的二老爷姚启顺,自然就端起了架子,对着二老爷姚启顺是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不管二老爷姚启顺跟她说什么好话,她都懒洋洋的不搭理,最多就哼一声,那种嘲讽冷淡的哼声听在二老爷姚启顺的耳中,搞得他心神不安,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倩娘,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够好,你要生气,就骂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二老爷姚启顺一个劲儿地说着好话,陪着笑脸哄着二太太曾氏。
    二太太曾氏是真的挺烦他的,受了那么久那么大的委屈之后,哪里是一句“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样的话可以抚平心中的伤害的,她冷冷瞧着二老爷姚启顺,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阮姨娘,朝她抬了抬下巴,“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儿,你说,她怎么处置?”
    这是二太太曾氏要二老爷姚启顺给个说法,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差一点儿就连命都没有了,要是换在其他府里,也就是把姨娘给拖出去打杀了也是有的,其实真把阮姨娘打杀了,都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现在她不怎么处置阮姨娘,而是要二老爷姚启顺拿出个章法来,是想要看一下二老爷姚启顺的态度,反正二太太曾氏现在最大,如果二老爷姚启顺不肯给出个好的交代,这府中的人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起码还有大老爷姚启辉这个一家之长在这儿看着的,儿子姚锦鸿也在,二老爷姚启顺要敢再偏心,他的老脸也没地方搁。
    “这……”二老爷姚启顺确实对阮姨娘还是舍不得,拿眼角余光偷偷往阮姨娘的方向瞟了两眼,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揪得疼,毕竟是跟了他好几年令他打心眼里喜欢的女人啊!
    二老爷姚启顺试探着道:“这事阮氏是做的不错,你要打罚她我也不拦着,只是她毕竟生了安哥儿,现如今安哥儿还小,又生着病,总是需要人照顾,有亲娘在身边总比其他人要好……”
    二太太曾氏忽然冷笑出声,眼神嘲讽地看着二老爷姚启顺,逼得二老爷姚启顺连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浑身不自在地立在那儿,目光闪烁,看也不敢看二太太曾氏眼,就听得二太太曾氏道:“老爷既然舍不得,那就让大哥这个一家之主来做这个处置,大哥身为一家之主,一向公正无私,不偏不倚,我相信对于阮姨娘的处置,大哥也一定会秉公处理。”
    让大老爷姚启辉来处理这件事是再好不过了,大老爷姚启辉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说话最有权威的人,以前是老太太谢氏说了算,现在老太太谢氏病着,自然是大老爷姚启辉说了算。这其实也是二太太曾氏的一个法子,她不好去处置阮姨娘,她倒是很想亲手处置了她,就怕她处置了之后,过些时日,二老爷姚启顺会想起阮姨娘的好来又恨她,她跟二老爷姚启顺的关系已经够僵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儿女,她还需要继续撑下去。而让二老爷姚启顺处置,他又舍不得,自然不会重罚阮姨娘,不重罚又怎么能消二太太曾氏心头之恨,她当然不肯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大老爷姚启辉本来不想管二房的事,虽然没分家,但这毕竟是二房的家务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来插这个手,也难免让二老爷姚启顺落下埋怨,可是不处理吧,他身为一家之主,出事的时候又在场,他总归是要说几句公道话的,心里琢磨了一番,道:“像阮姨娘这样毒害主母的姨娘,按家规是要休弃发卖的,只是阮姨娘生了安哥儿,还是要为安哥儿考虑一下,小小年纪没了娘也着实可怜,何况他还生着病,以后也需要人照顾。”
    “大哥,你什么意思?”听到前半句,说要把阮姨娘发卖出去,二太太曾氏心里高兴得很,面上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喜色,但是接着听到后面句,二太太曾氏心里就不乐意了,脸色不悦地道:“大哥,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安哥儿小小年纪不能没了娘,没娘就可怜了,那锦绣也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她不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嘛,还长得这么好,难道没了娘我们就没好好照顾她了?安哥儿现在是还小,也还生了病,可就算没了阮姨娘,我也能好好照顾他,保证把他照顾得白白胖胖平平安安……”
    “不要,求求你二太太,不要把我跟安哥儿分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心思歹毒想要害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的伺候你,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偏院,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二太太,我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和安哥儿分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阮姨娘一听要把她跟安哥儿分开,吓得花容失色,向着二太太曾氏膝行几步,一个劲儿朝着二太太曾氏磕头求饶,额头上很快就乌青了一片。
    看到阮姨娘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二太太曾氏心底涌起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感,当初她撞柱以死明智,现在换阮姨娘对她磕头求饶,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大老爷,大老爷,求你,求你不要让我跟安哥儿分开,求求你。”阮姨娘见求二太太曾氏不见效,又转过头去求大老爷姚启辉,因为大老爷姚启辉是一家之主,他说一句话比其他人有用多了,至于二老爷姚启顺,她是不抱大多的希望的了。
    此时的阮姨娘也确实可怜,大老爷姚启辉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阮姨娘和安哥儿还是继续住在偏院里,另外再调拨几个人手过去看着,以后阮姨娘就只能在偏院里照顾安哥儿,不能再踏出偏院半步,如有违背,立刻送进家庙去再不能回来。至于二弟,以后也别再去偏院了,真要想见安哥儿,就让婆子把安哥儿接到二弟妹那儿去看。以后后院的事你也少管些,多把自己的政事干好才是要紧。”
    这便是相当于把阮姨娘软禁起来,专门调拨人手过去看着,阮姨娘想要收买所有人也不容易,她以后是真的别想再踏出偏院半步了,而二老爷姚启顺是再也别想再见到阮姨娘。这也算是既全了二太太曾氏的脸面,又满足了阮姨娘要跟安哥儿在一起的要求。
    大老爷姚启辉问二太太曾氏这么处置可有意见,二太太曾氏想了一下,她坚持要把阮姨娘送走也只会讨不了好,这样反而更好,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二老爷姚启顺也别想再去偏院见阮氏这贱人,这正好也合了她的意,她便道:“我都听大哥的安排,我没有意见。”
    至于阮姨娘那儿,自然轮不到大老爷姚启辉问她有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处置就这么决定了,这个决定,却是让阮姨娘心凉了半截,她原本想,只要把安哥儿留在她的身边,就不怕挽回不二老爷姚启顺对她的感情,只要安哥儿在手,她总能跟二老爷姚启顺见面,以二老爷姚启顺对她的喜欢和疼爱,就算安哥儿的病再也治不好了,她还年轻,她还能生,她还能就再生个好的,保住她以后的好日子。却没想大老爷姚启辉会这么处置,生生阻断了她跟外界的联系,从此之后,她就只能在那个让她厌恶的偏院里过此残生了,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完全盛开,就要凋零了。
    阮姨娘向二老爷姚启顺投去求救的眼神,无奈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二老爷姚启顺完全不敢看她,把脸偏到一边去,看到这一幕,阮姨娘终于是死了心了。
    最后,大老爷姚启辉吩咐人把阮姨娘押了下去,她离开时死死盯住二老爷姚启顺的眼神让人看了心惊,这个女人,因二老爷姚启顺的宠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最后事情败露,又因为二老爷姚启顺而死心。这便是她悲哀的一生了。
    ……
    过了两日,姚锦绣接到陆瑾明的来信,陆瑾明成功抓住了倭寇头目,拿下了福建提督并一众勾结在一起的官员,不日即将回京。
    消息传来,姚锦绣喜出望外,只盼望着陆瑾明能早日平安到京。就在一日日等待之中,陆瑾明率领的队伍终于凯旋归来。腊月初一那天,队伍就到了京城外,原本以为当日就能率军进城,却在距离京中不足两百里的地方被一道圣旨拦下,命令陆瑾明率带领的将士原地驻扎,等候皇上的传召,无传召不得入京。
    第89章 月09
    接到原地驻扎无传召不得入京的圣旨,陆瑾明只好带着上万人马找了个易守难攻的位置扎营住下,几个副将都满腹怒火,他们都是跟着陆瑾明在福建剿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眼见着都能看见京城的大门了,居然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拦在了这儿,心里愤愤不平,对朝廷也诸多怨言。
    陆瑾明身为皇子,又是此次剿倭的主帅,他在福建抓了倭寇的头目和福建提督,以及与其有联系的大大小小数十位官员将领,还收集了一大堆的证据,只要他进了京,把这些证据呈报给皇上,不晓得又有多少人脑袋要搬家,现在他们先行一步,拦着他不要他进京面圣,这不过是他们那些人的困兽之斗,最后的挣扎罢了。这早就在陆瑾明的预料之中,拦着他不让他进京,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他只需安静的等上几天,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带着所有的将士威风凛凛地进京去,对于这一点他有信心。
    陆瑾明很平静,平静地接了圣旨,平静地安排所有人安营扎寨,这在平静看在几个副将眼中,纷纷都为他抱不平,他却从容镇定地安抚几位副将,“不用担心,各位安心在这里安营扎寨就好,等皇上查清楚了,最多三五日,就会传召我们入京面圣,我保证,对于各位的功绩,应得的赏赐一分也不会少。”
    “五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为你感到不平啊,你在福建做了那么多的事,差一点儿连命都没有了,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剿灭了倭寇,抓了他们的头目,又肃清了福建的官场,到头来竟然被皇上怀疑,这也太不公平了。”一个副将愤愤不平地道。
    陆瑾明毫不在意地笑一笑,“这次剿灭倭寇的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一个人不敢居功,皇上要调查一下也实属正常,众位无需多想,好生回去休息,过两日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进京面圣。”
    几位副将见陆瑾明这样说,便在心中有了数,猜测陆瑾明身为皇子,既是儿子,也是臣子,哪怕皇上的作为再怎么令人寒心,陆瑾明处在他的位置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几位副将理解陆瑾明的难处,纷纷表示会追随陆瑾明到底,会一直支持他。陆瑾明大为感动,抱拳行礼,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厚爱。几位副将遂回去营地休息等候。
    ……
    当陆瑾明没有传召不得入京的消息在朝堂上传开后,大老爷姚启辉也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回府中,把此事告诉了姚锦绣。
    姚锦绣那会儿正在跟着绣娘学刺绣,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说也要绣点儿枕巾什么的东西,不能全都让其他人做,自己动手意义不同。
    大老爷姚启辉急匆匆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姚锦绣手一抖针尖扎在食指上,顿时殷红的血冒了出来,姚锦绣吃痛地皱起眉头,把流血的手指含在手中。看到如此情形,大老爷姚启辉心口直跳,就说这不是好预兆啊!
    “父亲,你怎么来了?”姚锦绣回头看到大老爷姚启辉,忙站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大老爷姚启辉上下打量了一下姚锦绣,才迈开步子进了屋,看到她放在绣架上的枕巾,大红色的枕巾上绣着两只鸳鸯,喜气洋洋,却看得他心中不安,勉强露出个笑容来,“你在绣嫁妆?”
    “绣得不好,练练手。”姚锦绣动手把绣到一半的枕巾收起来,“父亲,你坐啊。”
    “好好。”大老爷姚启辉点点头,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来。
    “父亲,你找我有事儿?”姚锦绣从珍珠手里接过一杯香茗放在他身侧的矮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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