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在等,阎柔也在等,可是阎志却等到不了了,他用手里的刀指了指丁立,叫道:“大哥,我们冲锋吧,他身边没有什么人了。”
    阎柔指了指那三名押阵的女将,道:“那不是人吗?丁立部下以女将闻名,你不要以为剩下的就是女人,你就可以小觑他。”
    阎志急忙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都打听过了,这一次丁立没有带什么有名的女将过来,像樊梨花、上杉谦信她们都在并州留守呢。”
    阎柔有些怀疑的道:“你说得是真的?”阎志心急的道:“大哥,我还能骗你不成!”
    阎柔沉思片刻,略略带马,走到了山凹出口,向着山外的战场看去,他选得地方非常好,就在战场的中间,他们冲出去,可以斜插过去,直接插到丁立的阵后,阎柔对自己的这匹一丈黑非常有信心,他相信在丁立援军回救丁立之前,他就能冲到丁立的面前,而丁立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听说武功如何的了得,他有信心生擒丁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催马出阵。
    阎志急得凑到了阎柔的身前,在太阳之下,他脸上的那条被丁立抽出来的鞭痕,狰狞可怖,随着牙齿的咬动,而抽搐着,恨恨的道:“大哥,还等什么啊,一会他们打完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阎柔抚着手里的长刀,这是他头一次犹豫,半天才道:“等着!”
    此时战场之上,李鑫和胡车儿向前急速突击,胡车儿的偃月铜劉在马上施展不便,他换了一口大悍刀在手里,直斩竖劈,生生荡开了一条血路,而李鑫手里的淡金盘龙棍旋开,前头的小梢子把挡路的鲜卑勇士都打得滚了出去,后面的骑士端着长枪,向着落在地上的鲜卑人只管搠,枪枪刺进他们的喉管之中。
    眼见着李鑫和胡车儿就冲到步度根的身前了,步度根倒还镇静,用刀向着两个人一指,叫道:“斩了他们!”在他身边最后两个千夫长带着手下飞马杀了出来,他们手下有两千人,李鑫和胡车儿却只有三百来人,步度根不相信这么多人,还不能挡住他们。
    这个时候,战场上的鲜卑人也一点点的稳住了阵脚,开始了和汉军的对攻,与此同时那些逃走的鲜卑人,又都从四面八方的拥了回来,向着战场上拥了过来。
    阎志在山凹里用力一拳捶了在掌心,叫道:“我就知道,鲜卑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战败的!”
    楼车之上的乐和也看到了,他拿起一面小黄旗握在手中,死死的盯着战场,却不挥动,而楼车下面的答里孛看到乐和拿起了小黄旗之后,尖声叫道:“进!”一千名兵士推着几个高筒子出来,十名兵士一组,把高筒子立了起来。
    荀攸好奇的看着,向丁立道:“这是什么东西?”
    丁立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公达还是捂捂耳朵吧。”荀攸犹疑的看着那些兵士用小锤子不停的敲着管子,虽然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但还是把耳朵给捂住了。
    丁立看着那些筒子冷冷一笑,这东西是他按着迫击炮的样子做出来的,当然炮弹没有,那东西工艺要求太高,丁立不清楚怎么做,所以没有弄出来,这炮管子也不是用得好铁,都是一些废料给堆起来的,它的作用就是制造躁音。
    乐和站在楼车上又等了一会,觉得敲管子的声音,所有的汉军都听到了之后,用力一挥手里的小黄旗,炮身边的那些兵士立刻丢了小锤,抱了丁立配好的石料包从前端塞到了炮膛里,然后在把一根长长的线抽出来点燃,随后所有人都跑开了,片刻工夫,引线烧完,轰、轰、轰的巨响,炸雷一般的响起,好像天地都被这样的声音给裹住了一般,巨大的爆炸声在炮膛里回响,那石料包里面,只有少量的火药,点燃之后,冲力把里面的石子都给炸出来,火焰喷出去炮口一丈来远,而里面的石子敲击管壁,才发出这样的巨响。
    汉军的马都受过了这方面的驯练,大都数没有什么反应,少数的几匹虽然有些慌乱,但是被主人安抚之后,就都平静下来了,可是鲜卑人的战马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本来驯服的它们全都被惊到了,身上的毛都站起来了,不住的长长嘶鸣,一个个乱踹乱崩,好像疯了一样,那些鲜卑骑士完全无法控制,而汉军这个时候,再一次换用了武器,这一会是短枪,趁着鲜卑军士无法控制战马的工夫,拉开一定的矩离,用枪只管戳,不论人马碰到什么就戳什么,死尸倒地,人的惨叫声,马的嘶吼声,不住的响起,倒在地上,无法反抗的鲜卑骑,只能任人宰割着。
    被困住的李鑫、胡车儿这会不顾杀敌,就从鲜卑军里冲了出来,向着步度根扑了过去。
    步度根这才慌乱起来,大声叫道:“那些汉人用得是什么妖法!”两旁的人哪里答得上来啊,连声叫道:“大人,快走吧!”
    步度根看到李鑫的乌龙驹已经要到身前了,他的凶性大发,叫道:“走什么!我惧他不成!”说完摇晃着大刀向前冲了过去,他的坐骑叫云罗站,乃是北海宝马,四条腿就和四根长柱子一样,虽然那声音震耳,却没有一点受惊,这会步度根用力一催,它长啸一声,飞驰而去,猛的冲了出来,可是步度根部下的却没有几个人还有不惊的马了,这会跟在他身后能冲出来的只有不到十几个人,余下的眼看不是头,都跳下马来,追着步度根过来。
    胡车儿长声吼道:“挡路者死!”大悍刀轮开,连劈数人,李鑫趁机冲了出来,向前奔到,手里的淡金盘龙棍轮起来,向着步度根的头上劈去,步度根的大刀翻起,向着棍身上迎来,只是他万想不到,这棍子却是和平常的棍子不同,上面还有一个晃悠悠的短棍,被荡起来之后,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步度根惨叫一声,被打得头晕脑花,身子摇晃,险些在马上滚下去,这会胡车儿也到了,轮起大刀狠狠的向着步度根的身上劈了下来。
    步度根是鲜卑族里的勇士,此时也不顾身体的不适,强行扭动身体,胡车儿的大刀贴着他的腰部划了过去,他身上穿着得虎皮、熊皮、狼皮三重皮甲都被划开了,刀锋只到腰上的人皮,舔开了外面的一层,这才停住。
    步度根被巨大的疼痛感给刺激的清醒过来,用力一带云罗站,向后窜了开来,躲到了他那些部下的身后,只是他那些没有了马骑的兵士根本就挡不住李鑫和胡车儿两个,被他们砍瓜削菜一般的劈翻在地。
    就在战场上汉军抢到了优势的时候,阎柔也动了,不过不是他自己想要杀出来,而是他们的马听到了那爆炸声,蜂拥而出,四散乱走,阎柔眼看自己的兵都冲出来了,一咬牙心道:“这会不做也是做了,却冲出去擒丁立,若能得手,也算是一翻功业!”
    想到这里,阎柔用力催动坐下的一丈黑猛冲出来,越过人群向着丁立扑了过来。
    丁立一眼看到有人向他袭来,立刻开动了系统检测:“阎柔:武勇9.5分,统军8分,治国7分,智慧7.5分。”他知道了对面来得是谁,不由惊奇的道:“噢,这阎柔好大的胆量,自己就来这里暗算我了?”
    丁立一边说一边把三眼神镜铳给抓到了手中,准备亲自迎战阎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匹银雪豹从远处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穿一身素白衣衫的小将,他手里提着一条烂银点光殳,好像一朵白云一般的飘了过来,正挡在了阎柔的身前,正是张鼐。
    原来这次分封,没有张鼐,李鑫十分不瞒,可是张鼐在家中守孝,不出来打仗,如何能有功劳啊,正好这次丁立北进幽州,李鑫就给张鼐去了一封信,希望他能出来,协助丁立北伐,就算是这次不能封官,日后这也是一个资本。
    张鼐本还不想来,张扬的族人知道了这件事,都劝他出山,皆道张扬活着,也不会愿意看到张鼐这样避世,要为了张扬把张家光大,这才能让张扬合上眼睛。
    张鼐待了大半年,伤心也去了一大半,这会自己也有些烦了,于是听从族人的劝告,就日离开了河内,连日北上,终于赶到了弹汗山下。
    张鼐把长殳一横——这是他在这半年之内,从族人处学来的本事——眼看着阎柔到了眼前,横着长殳猛的抽了出去。
    殳这兵器,上有八个棱,没有尖,八个棱有开锋的,也有不开锋的,而在棱的下面,则有一个铁制的刺球,看着就像小狼牙棒前面多了一个尖子似的,后世的殳长面磨尖,红缨血档,被改称为锤枪,这会张鼐把枪轮起来,那小刺球在空中嗡嗡作响,向着阎柔的脸上狠狠的打了过来。
    阎柔的马刀用力劈了出去,就劈在小刺球上,刀锋和小刺球的球面上,迸发出一团团的火花,四下里炸散开来。
    张鼐收回长殳,用力向前刺去,别看殳的前面没有尖,但是借助着马力,足以把人给捅得飞出去,阎柔在高速奔走的马身上打了一个滚,翻到了马肚子的下面,然后又一个骨碌翻了上来,这会张鼐的殳已经戳空了,阎柔用力把殳给挟到了腋下,然后催马而进,轮刀向着张鼐的头顶砍去。
    张鼐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小孩儿了,他的战斗经验已经很足了,这会用力一扯银殳,阎柔挟着殳向前冲,自然就不能挟得太死,张鼐一下扯动,向回拉过来,刺球向着阎柔的身上刺到,阎柔不得不放开,同时身子再次一扭,让殳扯了出去,没有刺到自的身体。
    阎柔一让的工夫,张鼐把殳拉到手里,二次打去,两个人纠缠到一起,阎柔短时间之内,胜不得张鼐,眼看着答里孛指挥着军马向回转来,不由得心底发急,待想离开,可是被张鼐死死的缠住,走也走不得。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战场之上一声怪叫:“大哥救我!”
    阎柔抽冷子看去,就见阎志闯到了慧梅的阵前,被慧梅一刹拍在马下,这会已经让人给绑了,他心中暗骂不住:“你没有那本事,你跑上来做什么啊!”想要过去救人,可是答里孛指挥着军马转过来人,把他给裹在了里面,而瑞仙则带着一哨人马,向着阎柔的那些部下围了过去。
    前方战场之上,胡车儿打发了性,把大悍刀丢下,从背上解下了偃月铜劉,双手抓着铜劉的两端就在地上飞速的旋转,那铜劉舞开,凑到他身边的鲜卑兵都被劈斩得成了一堆的碎肉。
    李鑫趁着胡车儿开路,飞马冲了上去,手里的淡金盘龙棍收起,抽出花马剑向着步度根劈了过去。
    步度根心下暗喜,忖道:“这女将犯傻,她那条怪样的棍子我应付不来,偏偏她还不用了,这汉人用得宝剑又单又薄,怎么挡得住我的马刀啊!”
    想到这里步度根轮起大刀狠狠的向着花马剑上盖了下去,只听当啷啷一声响,大刀先被劈飞了一半,步度根傻呆呆看着手里的断刀,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小将手里单单薄薄的一口剑能把他的大刀给劈开啊。
    步度根发傻的工夫,李鑫的大棍了起来,梢子头狠狠的抽在了步度根的耳门上,把步度根抽得袋嗡得一声响,左耳耳门里的耳鼓给震碎了,随后人一头栽倒了马下。
    李鑫用淡金盘龙棍把步度根给挑了下起来,就担在马背上,向前飞奔,挥手把步度根的帽子给打飞了,抓着步度根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大声叫道:“步度根被我捉了,你等还要顽抗,都当该死!”
    鲜卑兵士更加混乱,比刚才更大的逃跑发生了,而几个步度根的亲信催马来夺步度根却都被胡车儿给挡住了这,这样小形的战斗,胡车儿也不上马,只是舞着偃月铜劉飞舞盘转,把马腿当成了人腿来砍,二十几匹马,都被他砍翻在地,那些鲜卑兵根本就不能靠近李鑫,只能看着她提着步度根游街一样跑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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