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送走了刘宠回到洛阳,正向着自己的府地而去,一伙人从路旁的酒楼里闪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当先一人大声道:“丞相!却请留步!”
    丁立看到拦路的正是刘裕,急忙下马拱手道:“殿下!”刘宠并没有封刘裕为太子,但是封了刘湛为陈王,她就两个儿子,刘裕已经是内定的太子了,所以外人都会以君臣之礼相见,但是丁立却没有,只是普通的一拱手,刘裕眼中立时闪过一丝冷芒,但是很快就隐去了,笑道:“丞相,孤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我母皇吩咐我和丞相学习治政,不知道丞相要如何教我啊?”
    丁立听了这话不由得为难起来,这是儿子肯和他接触的一个开始,他不应该放过,但是他又怕教得太多,到了最后刘裕没有资格担任太子,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害了他了,而这个可能现在看来,是越来越大了。
    刘裕看到丁立犹豫,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怎么?丞相以为我不堪教授吗?”
    丁立急忙摆手道:“那倒不是……这样吧,殿下就跟着我,看到有什么不合适,你只管问,我手里有什么事也分给你来做,你看如何?”
    刘裕心里冷笑,暗中忖道:“好啊,你是在糊弄本殿下吗!只是你不知道,本殿下也不想让你教,只不过找一个和你亲近的机会好送你一杯酒罢了。”
    想到这里刘裕点头道:“能跟着丞相,自然是最好了。”说完回头道:“你们都回府吧,孤跟着丞相,不用你们担心了。”
    “是!”一众随从答应一声,都各自散了,只留了一个生得有如古树苍松一般的护卫跟着刘裕,丁立有些好奇的道:“这位是……?”
    刘裕笑道:“这是孤招募的亲随护卫,他姓白,名振,是嵩山人。”
    丁立脸色一变,立刻使用了系统检测,可是得到的却是:“系统召唤生命,受到系统深度保护,暂时无法检测。”
    丁立的心突突乱跳:“怎么回事?刘裕已经能使用系统召唤了吗?虽然他和刘裕是父子,但是这一刻,丁立对刘裕深深的忌惮起来。
    父子二人看上去谈笑欢颜的回到了相府,早有人把这一天的公事都给丁立呈送过来,丁立一一过目,并做出回应,并把自己做了回应公事,转手给了刘裕,让他看一遍,等着他做出回应。
    刘裕本来并不想理会这些东西,但是他的兴趣就是治国理政,所以看了一会,反而勾起了兴趣,一张张仔细的观看,有什么不懂的,还去请教丁立,丁立尽量耐心的给他讲解着。
    突然一件公事引起了刘裕的注意,他拿着那公事向着丁立道:“丞相,您看这个。”
    丁立接过来看了一眼,轻声念道:“本届应考女官名表。”他仔细看了看,道:“这个没有什么不妥啊。”
    刘裕轻轻敲了敲桌案,有些不满的道:“难道丞相没有看出来吗?这里的人,都是颖川各大世家的。”
    丁立先是一怔,但是马上想起来明朝洪武之初,一次应考皆取南人,结果引起北人不满,闹到朱元璋那里,说是考官营私舞弊,最后朱元璋没有办法,只得把主考官都杀了安抚北地士子,然后重新开科,尽取北人,这才安抚下来,随后不久,就开始了南北分料的制度。
    准确的来说,虽然丁立手里的女子基本掌握了军事大权,但是为官还没有太好的政绩,大都做得是不起眼的工作,而且上下级关系之中,潜规则已经开始出现,虽然丁立特意新设了行检部,由慧梅率领,专管潜规则,但是成效不大,所以女官在世家大族的眼中,地位并不太高,远比不上女军将领,报考的人数也不多,但是刘裕能看到这里潜在的问题,不由得让丁立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在你以为,这里有什么弊端吗?”丁立平静的问道。
    “丞相请看。”刘裕侃侃而谈的道:“这里的名单很祥细,报考的人没有一个是这些世家大族的亲支,都是隔了几代,已经沦落了的旁支,这些人据我所知,在世家之中,不过就如奴仆一般的存在,几乎就没有任何的出头机会,现在他们的女儿有了为官的机会,不管女官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在他们的眼里,却是高级的,那怕是牺牲这个女儿能求得家族的腾飞,也是值得的,所以他们会非常愿意自己的女儿走出来,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娼,到了朝中之后,他们就可以大肆勾引那些官员,成为这些世家的外援,到时候这些世家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且这些人占住了女官的这个晋身机会,这会让女官科考这条路,变得狭窄起来,到时候外人不得以考,而世家以此为拉拢人的手段,女官将会变成一个污臭的泥坑,不能起到丞相取代世家官员的意向,还会在以后变成掣肘朝廷的一个利器。”
    刘裕一口气的说完,然后看着丁立,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的变化,丁立却是没有任何改变,语气平静的道:“那如果是把这件事交给你,你当如何处置?”
    刘裕先是一怔,随后欣喜若狂,有些激动的道:“如果丞相真将这件事交给我,那我不能马上给丞相回答,而是要仔细考虑。”
    “为什么?”
    “因为我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问题,这里一但处理不好,就会引起世家的不满,而这个时候,不适合与他们有什么争执,因为贫民之家,读书者希,男子尚且不能保证,更何况于女子,就是我们放宽科考的条件,也不可能让那些贫家,考过这些世家女子,而若是单取一些贫家女子上来,她们看到那些世家女子都会付出自己的身体,就更不惜走捷径了,到时积弊难返,更不好收拾了。”
    丁立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拿了一卷文卷回来,放到了刘裕的面前,道:“这是我让沈睧、荀彧等人商议的处置办法,还没有能拿出一个成型的方案,你拿去看看,应该对你有帮助,只要你拿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案,那就有你来掌理此事。”
    刘裕兴奋的拿过那些文卷看了起来,丁立又拿了一卷公事,道:“这是男子科考的方案,你也拿去,这个不久就要取用了,如果你能提出什么好方案,或者你能在女料上有什么办法,那我让你做这主考官。”
    刘裕的眼睛一亮,道:“您说得是真的?”
    丁立一笑道:“话不无虚。”
    “好!”刘裕起身道:“我明天再来见您,绝不让您失望!”他高兴的有些失态,自己称改了,对丁立也用了敬语,却没有一点发现。
    丁立哈哈一笑,道:“你只管去,我等着你就是了。”
    刘裕兴冲冲的走了,丁立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满面的愁色,这孩子太能干了,也让人受不了,丁立揉着脑袋哼哼的叫道:“他才多大啊,要这么能干做什么啊!”
    刘裕回到宫中,这个时候的皇宫还在修,居住的条件还不如陈王府呢,刘湛嫌这里不舒报,受封陈王之后,就回陈国去了,刘裕虽然也喜欢舒适,但是他更看重权利,所以就留在了洛阳。
    刘裕进了宫之后,就把文书铺开,一份份的读了起来,到了晚饭的时间,侍从几次来问,都被刘裕赶下去了,一直到了掌灯时分,刘裕才把那些东西都放下,用手揉着自己的眉间,有些疲累的道:“把晚缮送上来吧。”
    近侍就把晚缮送上来,刘裕拿筷子戳了戳桌案,沉声道:“陈宫先生来了吗?”
    近侍恭谨的道:“陈宫先生已经来了,知道殿下一直在处理公事,所以才没有过来。”
    刘裕点头道:“那先生吃了饭了吗?”
    近侍道:“尚没有进缮。”由于刘裕住进在宫中,而陈宫没有官身,所以不能随意进入,不过皇宫正在进行修缮,所以到了天黑的时候,来往的人比较混乱,所以陈宫一般这个时候,来见刘裕,不过一近定更,就要立刻离开了,否则一但被抓住,那就是大麻烦了。
    刘裕道:“就请先生过来,却设一几,孤与他同食。”
    近侍依令而去,过了一会请了陈宫过来,就设了两个小几,摆上了酒食,刘裕笑着道:“公台先生,却请入席,孤今日在丞相那里得了些公事,处理的久了,所以才晚了,却请先生见谅。”
    陈宫眉头稍皱的道:“殿下客气了,不知道殿下在丞相那里,得到的是什么公事啊?”
    刘裕不无炫耀的道:“是科考的事,丞相说了,要是孤处理得当,就把科考的事说交给孤来管。”
    陈宫不动声色的听着刘裕说起公事,脸上渐渐的浮起一丝讥讽之色,刘裕一眼看到,不由得道:“公台先生,您觉得丞相把这些事分给孤不对吗?”
    陈宫把筷子放下,道:“殿下,丞相白手起家,自微末而掌庙堂,由狼狈于天下,而傲然于世人,其能非小,往往动于微末之间,让人不得以查,就如水过无形,风过无声,殿下就被他一掌握住,而不自知啊。”
    刘裕的眉头越发皱起,道:“你且说明,他怎么暗算孤了?”
    陈宫道:“公子请看,这科考一途,是丞相拿出来断世家后路的东西,一但施行,必然会遭到世家大族的反对,世家大族自有汉以来,便以存嵬嵬如山,难以相对,他们的反击,势必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过来,但是;世家如浪,丞相却有抚浪之手,最终世家大族一定会被按下去的,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一定会被世家的巨浪给拍碎的,现在丞相就让您来出头,一来是要让您承受这惊涛骇浪,替他挡住那些世家,他好有机会还手,二来……。”
    陈宫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的看着刘裕,刘裕这会脸色难看的道:“二来如何?”
    “二来在世家这般大的冲击下,您还能成为太子吗?就算是陛下和丞相都想要把世家打压下去,可是总不能把他们都给灭了吧?那就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而殿下就会成为这个交待,另外;殿下得罪了世家大族,成了丞相的替罪羊,也就没有了支持您当皇帝的人了。”
    刘裕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重重的捶在了案上,叫道:“丁立好不欺人!”
    陈宫长叹一声,道:“他就是这个样子,暗算他人的时候,让从根本就无从防范,不说别的,就以陛下登基来说,没闹到最后,谁又能知道他竟然要推出一位女帝啊!”
    刘裕道:“那公台先生,这科考一事,孤当如何应付丁立啊?这就把东西给他送回去吗?”
    陈宫道:“殿下不可,若是殿下就这样送回去,丁立知道殿下识破了他的诡计,那时必用其他的办法来害殿下,殿下羽翼未丰,是斗不过他的。”
    “不如……。”陈宫顿了一下,道:“不如殿下把处理的办法,先一步告知那些世家,让他们些准备,然后让他们把怒火都转到丞相的身上,这样一来,丞相在不知情之下,一定会被那些世家给算一道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行事出亏,殿下自然也就有机会了。”
    刘裕鼓掌道:“公台先生好妙计!好,孤就听先生的,只是孤对那些世家有些并不清楚,这个要把消息给谁才是,就要托付给公台先生了。”
    陈宫拱手道:“殿下放心,陈宫困顿无路,被殿下收留,自然感念殿下之恩,所以殿下放心,陈宫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刘裕哈哈大笑,捧起酒杯来,道:“来,让孤先敬先生一杯。”刘裕年纪虽小,但是天生异禀,能千杯不醉,平素甚好杯中之物,但是却尽力克制自己,每天只饮一杯,这会一杯过后,又叫近待道:“今日公台先生教孤,孤甚其喜,陪先生多饮一杯!”
    陈宫知道刘裕自制力非常强,现在能为自己多饮一杯,可见是真的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不由得心中暗喜,脸上虽然不显,但是却和刘裕欢畅的饮起酒来了,一顿饭直吃到了将近写更,两个人这才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散了,刘裕就让内侍,用自己的肩辇,把陈宫给送出宫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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