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匆匆的向着洛阳赶回,洛阳刘宠、刘裕母子的激变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他当初离开洛阳,就是想让刘裕能在刘宠的看护下,平和下野,没想到现在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王双向着丁立道:“丞相,前面就是黄河了,如今天晚,是不能过河了,还是明天再走吧。”
    丁立沉声道:“没有人守河吗?”
    王双解释道:“不是没有人守河,是天色暗了,现在黄河上游开始结冰,但还不实,怕有流冰下来,黑夜里没法躲避。”其实王双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只是他看丁立眼睛都熬红了,这才这么说,想让歇歇。
    “郭淮武艺精强,而且交友广泛,得到他之后,他能给殿下招揽几位不俗的战将,刘琰操兵很有一套,守备营的兵士倒有一半是他操练过的。”
    刘裕立刻明白陈宫的苦心了,不由得感激的道:“多谢公台操持了。”
    陈宫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只要殿下能控制全局,陈宫就是再有什么操劳,也都应当了。”
    “公台!”刘裕有些为难的道:“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此次领军大将是王寅,我想这个人……。”
    “殿下是想问这个人能不能为殿下所用,对吗?”
    刘裕连忙点头,陈宫想了想道:“这一战时间太短,我们没有什么把握,能用与否,不能断定,不过……如今天下震动,打仗的地方多得是,陛下既然允了您上阵,那殿下领兵的机会还有,以后再试吧。”
    刘裕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出兵,就想把王寅这样的大将给收到帐下,是不可能的,不过陈宫说了之后,还是有一些失望,不由得轻轻一叹陈宫劝道:“殿下,你是陛下维一的嫡子,而且你是长成了的,只要没有大错,那册封为太子,乃至接掌国祚都是必然的,所以一切都急不得。”
    刘裕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就点了点头,道:“那这次孤出征,还请公台随行。”
    陈宫摇头道:“那却是不能,我现在已经不是朝中人了,又见忌于陛下,要是明目张胆的跟着殿下,对殿下并没有好处,所以这次出片我就不跟着殿下了,想来那些黄巾余孽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一定能顺利的擒敌回来。”
    刘裕听到陈宫推辞,这才放下心来,暗道:“看来他是真心辅佐我,而不是我利用了。”岂不知陈宫早就从他的眼中看出他不想让自己跟着,所以才推辞的,他在刘裕的身上投下的和筹码非常大,并不是刘裕想得,借势起复,所以才会不在意跟不跟着。
    第二天刘裕回了刘宠,自己要带的人,得到了刘宠的同意之后,点齐人马,径出洛阳,向着伏牛山方向而去。
    刘宠就站在洛阳城上,看着刘裕带着人马离开,那金色的太阳,就洒在刘裕的确身上,让他小小的身子,好如罩上了一层圣光一般,显得那样的卓卓不凡,刘宠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丝的疼怜之意。
    沈云英就在刘宠身边,小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出战啊?”
    刘宠轻声道:“丁立走得的时候,请求过我,若是有可能,给这孩子一个机会,让他有一点功劳……。”
    沈云英笑道:“他还真疼儿子,是怕他接任皇位的时候,被大将们看轻吗?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要……。”
    “不是怕大将看轻,而是在他被囚的时候,能因为有这么一点功劳,能罪过小一点,另外……也让他能有机会出去逛逛,不然……以后被囚了,就出不去了。”
    沈云英听到又惊又怒,尖声叫道:“你……你说什么!”
    刘宠回头看着沈云英道:“陈宫就在那刘裕的府中,给刘裕出谋画策,让他刺杀丁立,囚禁于我。”
    “这绝不可能!”沈云英大声叫道:“寄奴还是一个孩子,他就算有些不懂事,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父母,下这样的毒手。”
    “这是刘慧娘从贾诩手里偷出来的,从贾诩的记录上看,孔融已在曹操的部下为重臣了,而陈宫向曹操进献了这个主意……。”
    “那把陈军抓起来就是了!现在寄奴不是什么都没做吗,我们只要陈宫抓起来不就……。”
    刘宠转过身看着沈云英的眼睛,冷然的道:“你认为那可能吗?抓了陈宫让寄奴放弃他的计划,那可能吗?”
    沈云英一下卡住了,她聪慧远过常人,自然知道,既然动了这个心,再想让刘裕停下了,那就不可能了,看着刘裕远的背影,沈云英猛得想起刘宠说的,要是肚子里是个女孩,就立个皇太女的话,显然她和丁立已经有了,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要辅立肚子里的那个小孩,而存心放弃刘裕,而在皇家被放弃的孩子,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不言而喻。
    沈云英咬着牙恨恨的道:“那个贾诩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报,要是我们早知道……。”
    刘宠伸手拍了拍沈云英道:“丁立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不是寄奴自己有这个心,陈宫是不可进找上他的,至于贾文和……。”
    刘宠说到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冷声道:“这个浑蛋,存心瞒着,想让丁立和寄奴分心,等到寄奴出手的时候,让丁立不得不除去他,好和我翻脸,然后扶丁立为帝。”
    “这个黑了心的东西,我去杀了他!”沈云英恨恨的说道,刘宠拉住她道:“现在不要去动他,如今大战已起,我们四面受敌,枢密府全靠着他在支撑,丁立说了,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找他算账。”
    沈云英有些凄苦的道:“真的……就不能放过寄奴了吗?”
    刘宠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可能了,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保,改扶谌儿,也不能用他了。”
    皇家最忌的就是骨肉相残,而又最无法避免的就是骨肉相残,一但父子离心,就算是明知道对方不能做出那逆天无人伦的事来了,这系上的结子,也没有办法打开了。
    刘宠转身向着城下走去,沉声道:“现在……就看寄奴能拿到多少战功,来保自己的命了!”
    刘裕的人马七天之后,到了伏牛山下,王寅、刘琰、郭淮三将就来见刘裕,道:“殿下,我们已经到了伏牛山下了,据当地的百姓说,常明、程亮二人听闻大军前来,已经遁入山里去了。”
    “他们山寨在哪里啊?”
    王寅回道:“殿下,他们二人没有山寨,就是借着这山避敌,只要官军来了,他们就躲到山里去,若是官军走了,他们再出来。”
    刘琰也道:“这常明、程亮手里不过百来人,为祸也不过就在乡中,并没有能到城镇,只所以不能拿得下来,就是因为他们这样钻山,没有办法去找到他们,若不是他们打着黄巾军、太平道的旗号,官府根本就不会上报。”
    刘裕皱了皱眉头,道:“那他们究竟是不是黄巾军啊?”
    郭淮道:“小将来得时候,见了周仓将军,向他打听过,这里就没有他们黄巾军的头领,想来不是那不出名的小贼,就是冒了名的。”
    “就这样的人,让我们用一万大军来征剿?”刘裕皱紧了眉头,冷声说道:“这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王寅、刘琰、郭淮都不说话,三人心里去暗忖:“你要不来,就让王寅带百来人过来就完了,就因为你是太子,这才调了这么多人马的。”
    刘裕想想道:“这二人可是这里的本地人吗?”
    郭淮道:“就是这里的本地人,此地三老就在外面。”
    “叫他进来。”刘裕冷哼一声,道:“孤要问问他,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历!”
    三老是故秦传下来的教化官,在汉之前,只有乡间才有三老,入汉之后,开始设置了县三老,到了东汉甚至连郡中都设三老,不过丁立接手之后,已经把郡、县两化级的三老给取销了,现在只有乡里才能三老。
    一个白眉毛的老者走了进来,向着刘裕一礼,道:“小老儿马松,见过太子殿下。”
    “我来问你!”刘裕就坐在大帐正中的榻上,他和丁立还有刘宠一样,都不喜欢跪坐。
    “那什么常明、程亮可是你们乡中之人?”
    马松恭谨的道:“就是这里人,本地有三姓,马、常、程,那常家人丁单少,倒了这一辈,只有常明一人,他少年的时候,流落在外,据说和大贤先师张角学过医术,回来之后就在乡中行医,那程亮的老母得了重病,就是他给治好的,而程亮是程家的族长,所以就引全族入了他的太平道。”
    “哼!”刘裕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了!我来问你,他们进山,这山外还有家小吗?”
    那马松听了这话,心里一突,不由得战战兢兢的抬头,向着刘裕看去,只见刘裕一身黄袍,坐在那里,身上带着一股戾气,虽然脸上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稚嫩,但是那双眼睛,却像狼一样,看着人好像直接能进透进人的心里一般瘆人。
    “他们还有家小在山下吗?”刘裕冷冷看着马松,又问了一声,马松不敢隐瞒,道:“还有一些老小……。”
    “刘将军,你带着一队人,由这老儿领着,把那些贼人的家小,都抓来!”
    刘琰是读圣贤书的,听了这话,有些惊愕的道:“殿下?您要……。”
    “你问什么!快去!”刘裕冷声斥道,他是少年,必竟没有那么多的城府,又是自小就被刘宠、沈云英骄纵出来的,所以虽然想要拉拢三将,但是并没有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他在那里坐着,就让三将在那里站着,这会听到刘琰对他命令的质疑,不由得有些恼火,冷声相斥,可是让刘裕没有想到的是,刘琰,竟然不动,还接着说道:“殿下,这里不是敌国,是我们自己的地方,若是妄行杀戮,只怕对你有非议……。”
    “住口!”刘裕冷声道:“论公,我是主将,论私,我是太子,你怎敢违令!”
    王寅眼看不对,闪身出来,道:“殿下,小将去走一趟就是了!”这家伙是在北地军中出来的,和那些匈奴人打过仗,匈奴人杀人如同杀狗,王寅他们为了对付匈奴人,也是没少杀人,所以对刘裕的命令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刘裕冷冷的看了一眼刘琰,冷哼一声,然后平和的道:“王将军,你就走一趟吧!”然后又转头向着马松道:“抓完了人,你从中挑一个,上山去找那些贼,告诉他们,我给他们三天时间,如果他们三天之内,下山受缚,我就放了他们的家小,如果他们不肯下山,三天之后,我就把他们的家小,都给杀了!”
    马松这会吓得抖得好筛糠一般,话也不敢说,就委顿在那里,却是动弹不得,刘裕厌恶的摆摆手,王寅过去,提了马松就出去了。
    刘琰本来刚才就想要说话,但是被郭淮给拦住了,这会也顾不得了,就向着刘裕道:“殿下,若是三日之后,他们不下山,您真要杀人吗?”
    刘裕看了看刘琰,冷淡的道:“不然呢?”
    这刘琰也是一个奇葩,这个时代,这么干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他气得一张脸色通红,道:“殿下是未来的国君,这些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子民呢!圣人曰……。”
    “够了!”刘裕冷冷的看着刘琰道:“孤要是不听话,孤的母皇就会好好的打我,既然是我的子民,我就有惩罚的权利!”刘琰还要再说,刘裕用力一挥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刘琰还要说的时候,被郭淮死命的拉了出去。
    刘裕看着刘琰的背影,冷哼一声道:“什么有用的干才,不过就是一个腐儒罢了!”说完轻叹一声:“孤什么时候能向那系统说得,能招纳到自己的人手啊?”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得到系统的消息了,不过以前也是这样,只有系统找他,没有他找系统的,所以刘裕并不知道,由于刘娥已经被确定,丁立身上的女将系统,以刘宠险些流产为代价,已经把他身上的系统给解除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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