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口外,诸葛亮听着对面的船上,那铮铮铿铿的琴声,不由得道:“果然不愧江东有言,曲有误,周郎顾,这周瑜好琴啊。”
    王聪儿笑道:“大人的琴声,也不就比对面差了,也来就是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虽然琴艺不见得输给他,但是这心绪却是完全不如啊。”乐为心故,诸葛亮这一世顺风顺水,周瑜却是背着背主的名头,心绪之上,两个人自然不同,弹出来的琴声,表达的也就有了高下。
    而杜凤扬也没有向渔阳进兵,反而是消失了踪影,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倒是枢密府的密探不顾一切的潜进了渔阳,打探着那里的一切。
    就在丁立全力盯着渔阳的时候,辛文礼、马展二人也在焦急的等着,这天下午,两个人正在营中百无聊懒的喝着酒,突然一个小军进来,向着他们一施礼道:“二位将军,外面有一哨人马过来,那个领头要求见二位将军?”
    辛文礼看看马展,他是没有什么脑子的,这会全指着马展拿主意,马展就道:“他可说了他是什么人吗?”
    那小军摇头道:“他不肯说,只说他行五,说是二位将军听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辛文礼冷哼道:“胡扯,我们这里,谁又不是行武出身,让他报上名来,不然……。”
    “八哥!”马展突然叫道:“你等一会!”
    辛文礼有些不解的道:“怎么?你知道是谁?”
    马展一伸手,在辛文礼面前晃了晃,道:“莫不是这个吗?”他五指张开,正好是一个‘五’字。
    辛文礼先是一怔,随后猛的站起来,叫道:“快,快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小军陪着一个穿着黑衣,头上罩着风帽的人进来,辛文礼和马展都有些愕然的看着来人,来人缓缓抬手,把头上的风帽给掀了起来,露出脸来,正是尚师徒。
    辛文礼和马展同时大笑拱手道:“五哥,果然是你!”
    马展接着道:“五哥,听说你现在是盖都督坐下第一红人,这会来了,可是我们兄弟得了你的照应,有好事来了吗?”
    尚师徒一笑道:“不是我的照顾,是你们兄弟照顾我了,那东方彦自领一郡,早就让辽王对他不满了,只是辽王一直忙着平定主高句一凡,这才没有时间理会他,现在汉军大举压境,我们这里已经到了危险之地,他们东方家还是这么不知所谓,那就不要怪我们都督拿他们开刀了。”
    辛文礼听到这话,有些犹豫的道:“五哥,这东方家不知好歹,我们把他们就拿下了,可以吗?”
    尚师徒一笑道:“八弟,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垫念着东方家的那个姑娘,可是……八弟,这动了手就是仇敌,你能保证她还会跟你吗?我可是听说,那东方玉梅是燕山隐士的弟子,手里双枪了得,你要是……。”
    辛文礼也知道,一但动上了手,就算他们想要手下留情,又怎么能保证东方家也能听话的束手就缚啊,一但不能老实的被拿下,倒了时候,一但有了死伤,还是没有办法再和好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道:“小弟受教了。”
    尚师徒也是见好就收,转了个话题又道:“你们现在出来了,还能再进渔阳吗?”
    马展道:“五哥放心,八哥的妹子就在城中,现在是东方玉梅手下女兵的小校。”
    丁立的女军成型之后,各路诸侯,只要手里的女将的,都组织一点女军,希望能沾点丁立的福气。
    尚师徒,点头道:“既然如此,不要耽搁,我们尽快动手就是了。”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辛文礼这支人马,都是他自己练得新兵,本来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但是出来等消息的这几天,他和马展下了死力训练,为了让这些兵能见见血,还领着他们袭杀了左近几个村子,用活人给这些兵喂刀,让他们总算有了点勇气,这会辛文礼挑了练得最好的八百人,当夜就和尚师向着渔阳摸了回去,而马展而是留在了城外,等着消息,并准备截杀逃出来的人。
    辛文礼、尚师徒两个人就到了渔阳城南门外,他早就给家里留下信了,这会看看天色,就让人在空地上点了三堆火,约到一更天的工夫,城楼头上,也点起了三堆火,辛文礼大喜向着尚师徒道:“五哥,成了!”
    尚师徒一挥手道:“走!”
    大队人马就到了渔阳城下,约等了片刻工夫,南门的城门打开,辛月娥跨下红罗马,手提着绣绒大刀就立在城门前,叫道:“大哥,你回来了?”辛文礼给她传信,并没有说究竟要做什么,只是让她给打开南门,还要瞒着东方家的人,在辛月娥看来,她大哥是受了东方家的欺负的,这会就是回来要做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才帮他开门。
    辛文礼带头过来,向着辛月娥道:“东方玉梅现在何处?”
    辛月娥笑道:“我就知道大哥偷着回来是要见嫂子的,这几天嫂子都在女军营,我你过去。”
    辛文礼摆手道:“你带着人马回去,把东方玉梅给我拿下。”
    辛月娥大惊失色,叫道:“大哥,你反了不成?”
    辛文礼不以为然的道:“什么我反了,是他们东方家不听辽王调遣,现在辽王派了人马来拿他们了。”
    “大哥!你……你和玉梅姐是什么情谊,你怎么能……?”
    “行了!”辛文礼叱道:“我让你拿住东方玉梅,就是护着她,东方家这次都要死,要是被盖都督那里来的人抓了她,那我也护不得她!”
    辛月娥还要再说,尚师徒这会催马过来,叫道:“老八,你去占领府库,我去拿东方家的人,省得你为难。”
    辛文礼这会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点头道:“多谢五哥照顾!”说完带着人马就向着城中冲去,辛月娥心情复杂的跟在后面。
    人马才向城中而去,就听前面有人大声叫道:“来得是什么人?”灯火下看去,却是东方白。
    东方白一眼看到辛文礼,他也不是傻子,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对,情急之下,长枪一挺向着辛文礼指去,叫道:“辛贼!你不过是我们东方家中的一个赘婿,狗一般的一玩艺,没有我们家护着,一条命早就死了,现在竟敢背主!”
    东方白要是不骂,还好一点,他这一骂,立刻让辛文礼恨火上浇,他和东方玉梅本来是好好的定亲,但是杨林大败,辛家无路可去,北上投奔东方家,东方彦竟然趁机逼迫辛文礼为赘婿,此事一直记恨在辛文礼的心里,这会听了东方白的叫骂声,不由得火向上撞,冷哼一声,道:“辛某大好男儿,岂能给你们东方家披红!”说完催马过去,手里的四楞铁方槊轮起来,向着东方白就劈过去了。
    实话实说,辛文礼虽然恨得都不行不行的了,但是真没想要杀人,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东方白竟然那般无用,眼看大槊下来,竟然不知道如何躲闪,手里的大枪提起来也慢,四楞铁方槊到了头顶了,他还没有把枪提起来呢,只听轰的一声,四楞铁方槊就劈在了东方白那头盔都没有戴的脑袋上,把一颗头打得八片飞碎,片空挥舞,红的白的,一股子冲了出来。
    辛文礼就有些发傻,尚师徒这会把风帽去了,叫道:“好八弟,这才是男儿!”辛月娥却是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心道:“大哥疯了不成,就算是东方家不好,也不能轮到你来杀啊!”再看一眼尚师徒,她也是认识得,这会心道:“必然都是这个狠心贼把大哥都给说得走了邪路了!”
    辛文礼看着地上的死尸,心道:“罢了,杀都杀了,这会再说别的也没有意思,于是就道:“五哥,我们分头行事吧!”说着看了一眼辛月娥道:“你还不去!”
    辛月娥激凌凌打了个冷战,心道:“不管怎么样,现在大哥这样疯狂,要是见了东方姐姐……。”她不敢再想下去,就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的转头去了女军营。
    东方玉梅自从辛文礼走了之后,心情不好,她是女儿,那个时候给父亲侍疾,也用不得女儿,所以她也不去看自己的两个哥哥,径躲到女军营来躲清静,每日里以酒为伴,若是不喝酒都睡不得,女军营的事也都丢给辛月娥了。
    今天东方玉梅又喝了不少的酒,昏昏沉没的睡着,在梦中突然感觉到不知道多少只手,抓着她不住的摇着,而且那摇动,把她的睡意给搅动了,就好像他的睡意是一个坚果壳子,被人一点点的用锤子给敲开了一般。
    东文玉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中就见辛月娥正带着人给她穿着衣服,同时张大了嘴巴说着什么,虽然说得话东方玉梅都听进去了,但是就是组不成话,也无法理清那里的意思。
    辛月娥眼看着东方玉梅一脸的怔忡,解情争之下,抬手给了她两个耳光,这才把东方玉梅给打得清醒过来。
    “月娥……你……。”
    “玉梅姐,你什么也别问,赶紧走!赶紧离开渔阳!”
    东方玉梅愕然的道:“月娥,你什么意思?”
    辛月娥眼看东方玉梅不动,急得叫道:“你们家不出兵,盖苏文都督知道了,派了尚师徒过来,要抓你们全家,我……我大哥给尚师做了领路的,已经把城门诈开了,现在……东方二哥已经让尚师徒给杀了!”
    “什么!”东方玉梅猛的站了起来,就要向外闯,口中叫道:“我要去救我爹,我要问问你大哥,为什么要给他们诈开城门!”
    辛月娥一把抱住了东方玉梅的腰,心道:“你要去了,我刚才慌话就拆了帮了。”口中叫道:“玉梅姐,那尚师徒武功高强,又有四宝护身,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快走吧!我向你保证,我一定去救东方伯伯就是了。”
    东方玉梅哪里肯听,还要向外面挣,辛月娥一咬牙叫道:“灵花、灵草,你们两个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这灵花、灵草,就是东方玉梅的两个贴身女亲兵,刚才辛月娥就和她说好了,要是东方玉梅不走,她们两个就把人强行护送离开,这会听到辛月娥的叫唤,两个姑娘一起向前,就抓了东方玉梅,强行带着她就走,东方玉梅喝了酒了,身子发软,骤听恶信,血倒走入脑,身子不住的颤抖,如何挣得开这两个姑娘啊,就被她们挟持着出去,虽然东方玉梅不住的骂着,但也不起作用。
    灵花、灵草就把东方玉梅抓到马上,然后在辛月娥的护送下,径出了女营,向着渔阳城外去了。
    辛月娥着东方玉梅走了,这才放心,回头就向着府衙而去,别人死不死的也就罢了,东方彦的命她却要护下来,不然辛月娥只觉得他们辛家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
    辛月娥赶到府衙的时候,府衙已经被尚师徒拿下了,东方彦还在给东方彦待疾的东方青都被拿住了。
    东方青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而东方彦也被人从屋子里抬了出来,就放在抄手回廊地上,东方青这会大声的分辩着:“尚将军,请你一定要替我们向盖都督说明,家父重病,我们不得离开啊,但就如此,也派了我妹夫率军出征,实在不是不遵军令啊!”
    尚师徒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令尊有病,那令尊要是死了呢?”
    东方青只怕被处罪,连忙说道:“若是家父已然过世,那我们忙了后事,自然就会出兵了。”
    尚师徒上前一步,一脚踏在了东方彦的脖子上,东文彦喉咙里咯咯两声,随后白眼一翻,已经是死得透了,辛月娥刚好进来,一眼看到,不由得身子一晃,向后倒去,被跟着进来的辛文礼给挡住了。
    “爹!”东方青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奋力挣扎,把压在身上的人都给晃了开来,跟着向着尚师徒撞了过来,大声叫道:“我和你拼了!”
    尚师徒闪电一般的拔剑在手,一剑刺去,把东方青给穿了透,随后一脚踹过去,把东方青从抄手回廊的台阶上踢了下去,就滚到了辛家兄妹的脚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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