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坐在锦榻之下,一旁是阎芝,两个人正在下棋。
    棋盘上,丁立的白子已经被围住了,阎芝笑莹莹的道:“丞相,你这一局,只怕要输了。”
    丁立冷哼一声,就拿起一颗黑子,放到了阎芝做好的棋眼之中,然后叫道:“这是我的内应,现在发挥作用了。”说着把阎芝一片大龙的子都给拂了下去,道:“这些都是被我的内奸给干掉的。”
    阎芝哭笑不得的道:“丞相,你这玩赖的手法也太新奇了吧?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赢不了啊。”
    “没事,我内奸还有,再让几个出手就是了。”说着丁立就去阎芝的黑棋盒子里抓子,阎芝急忙一伸手给挡住了。
    张辽猛的回头,就向着合肥的方向望去,冷声道:“我不管要什么代价,这桥必须炸掉,去引爆炸药兄弟回不来……我张辽为他尽孝养小!”
    那队正听到这里,眼中蕴泪,就向着张辽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小人没有儿女,只有老父、老母,还请将军照顾!”说完飞身向着桥上跑去。
    张辽仰天长啸,随后大声叫道:“兄弟放心,父母为兄养之!所有人随我,回冲!”这一次就连那个队正手下的兵也都上马了,他们不向那队正看一眼,就跟着大军向着吴军冲了过去,而当马蹄响起的时候,巨大的爆炸跟着响起,半个桥都被炸飞了。
    章邯带着人马正向着合肥方向赶去,突然四下里杀四起,跟着赵良栋、王进宝二人杀了出来,一个舞南方大叉,一个轮浑铜大棍,就带着人马冲上来,双战章邯,章邯舞一口截头大刀全无惧色的冲过来,十几个回合下来,杀得赵良栋、王进宝二人连连后退,哪里还有招架的能力啊。
    章邯是赢了,可是他的部下却被杀得向四散奔逃,原来章邯的人马,都是长江之上的水匪,而赵良栋、王进宝二人的人马,却是当年李傕部下的飞熊军的残部训练起来的,那些水匪何挡得住这些恶虎啊,直被杀得连连后退,不断的有人丢了逃命。
    章邯心中焦躁,忖道:“若是汉军没有拿下合肥,怎么可能又派出人马来挡着自己啊?难道说汉军的兵力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像?还是合肥已经失守了?”
    章邯正在胡思乱想的工夫,对张勇又率一军赶到,眼看章邯在那里杀得赵良栋、王进宝岌岌可危,就舞镇山紫金刀过来助战,他们三个人打一个,章邯的优势立刻就没了,拼力向前,这才斗了一个平手。
    但是不过片刻工夫,孙思克也到了,舞槊加入了战团,章邯立刻落入了下风,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就把大刀一荡,将四件兵器都给荡了出去,叫道:“尔等可是当年李傕部下的飞熊四将吗?”
    张勇横刀叫道:“正是我等,你待怎的?”其实四将之中,只在张勇、王进宝、孙思克在李傕部下的飞熊军里待过,但是后来董卓战败,飞熊军散失,张勇、王进宝、孙思克他们那会已经在吕毋的部下了,帮她招收了不少的飞熊军,甚至董槐被擒之后,他部下的飞熊军也是被张勇他们给招集起来的,然后被分给了他们三人以及原董卓部将的赵良栋,与是外人就称他们为‘飞熊四将’了。
    章邯听到张勇承认,不由得身子凉了半截,飞熊四将到了,就说明打合肥的不止有过紫衣的人马,还有吕毋的人马,他可没想到来得就只有并州狼骑和飞熊军这两路,只以为吕毋全军都到了,不由得暗道:“完了,合肥必然是已经丢了,而且;这些来袭击我的人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要在这里截杀合肥的援军了。”
    想到这里,章邯哪里还有再战之心,丢了四将,转头就走,四将率领汉军就一路追杀下来,赶得章邯上天入地,几希就死啊。
    眼看着前面就是逍遥津了,此是东方天明,金色的阳光洒下,章邯一眼看到,自己的人马已经乱得无法聚拢了,张辽带着骑兵就好如嗜血的恶狼一般,来回的在吴军阵冲突,张辽手上一条问天枪连挑十几名大将,把吴军的指挥系统彻底给败坏了。
    章邯催马上前,连声召唤,想把自己的人马再拢起来一些,只是这会飞熊军也压下来了,吴军才刚涌起的一点勇气,立刻就被砸烂了。
    吴军不顾章邯的召唤,纷纷逃命,就向着逍遥津过去,才到桥上,就见石桥已经断了,不由得哭号不止,可是这个时候汉军又压上来了,这些吴军果然像张辽预料的那样,纷纷跳水,原来他们都是水匪出身,人人会水,这会儿的季节是枯水期,对他们来说,从北岸游到南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跳水逃命。
    自来人有一线希望,就会放弃抗争,而张辽留给吴军的不是希望,而是陷井,这些人跳到水里向着对岸上游去,冲过来的汉军纷纷放箭,借着东升的太阳,就像是射靶子那么容易的射着这些吴军,惨叫声此起彼伏,死人不停的浮起,血把逍遥津的水都给染成红色的了。
    “杀!”
    “杀!”
    汉军这会都杀红了眼了,一边吼着一边向前冲,手里的大刀砍卷了,枪头脱落了,就人敌人手里直接夺过兵器杀人,吴军胆气尽丧,明明对手丢掉兵器来抢自己的兵哭器那一段时间是空手的,他们竟然也不知道还手,就跪在地上,不住的哀哭,求着饶命。
    章邯这会也不去分辩对手究竟有多少人马了,因为自己的兵已经立不起来了,他也不再去管军队,还有那些陷入困境的部将,就催马向着逍遥津而去,一意逃命。
    张辽在后面紧追上来,两匹马本来离着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灰影太快,眼看着就接近了章邯的战马,而这个时候,章邯已经到了断桥处了。
    章邯回头看看,张辽这会已经要冲上来了,于是一咬牙,用力鞭马,那马被打得急了,长嘶一声,飞身一跃,就从桥上过去,四蹄晃了晃之后,立在对面。
    张辽的灰影跟着到了桥头,不用张辽打马,那灰影用力一纵,也跟着就到了对面,章邯的马还没有走呢,张辽大吼一声:“贼将!拿命来!”
    霹雷一般的吼声,吓得章邯身子一软,张辽跟着双足踹镫,就从马上跃了出去,挺着问天枪向前猛的刺过去,从章邯的后心穿到前心,一直刺到他握枪的手撞上了章邯的背,这才停下,而他也到了章邯的马上,那刚刚跳完,四条腿还在打颤,被张辽突如其来的一撞,一下就趴在地上了。
    张辽起身,就把章邯的头给割了下来,然后走回到灰影身边,上马之后,带转马头,重新上了逍遥津的断桥,只是这一回灰影却是不肯跳了,张辽好说歹说也不管用,最后还是对面的王进宝看到,让人给架了一块木板,灰影这才大摇大摆的回来。
    一战之下,五万吴军除了丢了兵器逃走的一小部分,还有从水路挣了命的百十来人,余下的都被张辽他们杀死在逍遥津口,累累的尸身,被张辽下令都堆了起来,就把石桥的给堵住,然后前面立了一块牌子,写着:“三天不收,尸骨化灰!”然后掌着得胜鼓向着合肥回去了,这一战之后,张辽的名字,仍如历史上一样,传遍江东,大人小儿,都他当成了魔鬼一般的人物。
    就在张辽他们袭破合肥城的时候,袁宗第带着大军已经瓦埠湖一带了,前面的探马回报,看到汉军了。
    袁宗第知道自己的人马不是汉军的对手,就道:“传我的令,前锋向汉军冲击一阵,然后立刻回来,大军结阵,就和汉军对峙,想来这会天黑,汉军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也不敢回攻,我们只要拖着他们,等到天明,他们偷袭寿春的计划应该也就失败了,那时我们再徐徐回退就是了。”传令兵立刻去了。
    一个参军有些怀疑的道:“将军,此事不太对啊!若是他们想要去偷袭寿春,应该早就走得没影了才是,怎么还能让我们追上啊,要知道寿春可是早就燃起烽火了!”
    袁宗第只想着寿春燃了烽火,应该是要他向前才是,听到这参军的话,不由得浑身发冷,就叫道:“不好了,这是他们要来取我的合肥啊!大军快快后退!”
    前军刚刚发起冲锋,后军就向后退,吴军的中央立刻就脱节了,此时两边杀声突起,里淮儿从左,里良儿从右,直插过来,就把吴军给分割开了。
    而于此同时,过紫衣带着在前面作幌子的汉军急冲而回,吴军在三路围攻之下,只一下就被冲跨了,袁宗第顾不得再招集人马,只带着中军就向合肥方向逃去,吴军群龙无首,对汉军的进攻,根本不作抵抗,纷纷投降,而过紫衣不像张辽,他们都是边塞的汉子,杀人成性,完全不留活口,过紫衣这里是投降不杀,吴军就如同听了圣音了一般,就等着投降,汉军不得不来接收,这样一来就让行军慢下来了。
    过紫衣是窝着一肚子火在这里设伏的,按着军令,她应该就率军赶回寿春,至于袁宗第逃到什么地方去,就没有人管了。
    过紫衣心中叫劲:“凭什么我们打了半天的,什么功劳都没有啊!我就非要拿住这个袁宗第,反正我回去,也不能在寿春之战上派上用场,那我就晚些能怎么样!”
    就因为窝着这股火气,过紫衣这才就屯后半路,打了袁宗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她眼看军马被俘虏拖住了,袁宗第已经跑了,要是她设伏一次,违抗军令一回,却没有抓住袁宗第,那就太冤了。
    过紫衣沉声道:“里良儿留下处置这些俘虏,其余人马,随我来,绝不能让袁宗第走了。”
    于是过紫衣、里淮儿两路人马就咬着袁宗第的残兵紧追不放,但是袁宗第也是玩了命的跑,一时之间哪里追得上啊。
    眼看着再向前就要到合肥的地界了,袁宗第不由得以手抚额,暗道:“侥幸,却没有想到让降敌的手下给救了。”想到这里大声道:“诸军快走,马上就到城下了,只要回了合肥,就不怕他们了!”
    吴军果然又加快了一分速度,过紫衣和里淮儿看到之后,不由得急得都要哭了,她们倒不是把袁宗第跑了,而是张辽奉命拿下合肥,他们再跑,这人就投到张辽那里去了,过紫衣就是白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正在焦躁的时候,对面突然闪出来一路汉军,箭矢如同暴雨一般的射下来,把袁宗第的人马生生给阻住了,过紫衣、里淮儿大喜过望,就奋力向前,冲进了吴军的残兵之中,杀得吴军死伤遍地。
    过紫衣就盯住了袁宗第,一马飞驰,就到了他的身前,手里粉龙枪向着袁宗第就刺过去了。
    袁宗第急提单鞭一格,只是那枪却是虚的,他一格之下,大枪上挑,把他的头盔给挑飞了。
    过紫衣跟着上前,抽锏向他打来,袁宗第手忙脚乱的用鞭来格,当的一声,他的铁鞭被从中打断,跟着那锏到了他的腰间,把他扫下马去。
    过紫衣看着自己的亲兵拿了袁宗第,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就在这个工夫,那拦了袁宗第一下的汉军过来,当先一将向着她一拱手道:“过将军!”却是荀灌娘。
    过紫衣有些惊异的道:“荀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
    过紫衣嘿嘿一笑道:“诸葛将军算准了您会在这里伏击袁宗第,就请穆帅派了小将在这里接应一下将军。”
    过紫衣有些不好意思,荀灌娘凑上来道:“姐姐放心,小妹被调过来的时候,就算是姐姐部下了,所以这一功还是姐姐的。”
    过紫衣苦笑道:“这都让人料准了,还有什么功啊。”
    荀灌娘道:“穆帅已经下令,姐姐这支人就留下来,赶往合肥归属吕帅调派,等着向江东进兵了,穆帅还说,希望进入江东,抓住袁世凯的,能是姐姐。”
    过紫衣一咬牙道:“好,我定不让穆帅失望!”随后整带全军,向着合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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