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步破骑的处女座就这么用在了西辽人身上。可一不可二,第二次的话,敌人肯定是不会再上当。龚明说,若他这次能打败西辽人,玉州以后的当家人就是他刘毅。所以对接下来的战斗他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更多的却是兴奋。龚明直接送他一张争霸天下的门票,这天大的造化,他不兴奋才叫怪了。
    带人一起大吃大喝了三天时间,沙城内的拓拔破天却是急的屁股都要着火了。从王帐过来的援军,两天前就到了,原本应该高兴的拓拔破天,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援军对他说,补给的粮草被敌人从背后偷袭,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拓拔破天那叫一个怒火朝天,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五万人都看不住一点粮草,还有脸过来见我?”
    第一批援军和第二批援军都是没有骑马,过来当步兵打攻城战,也用不到马匹。当然,若是骑马过来,就是十万匹马,那粮草消耗不提也罢。
    天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办法,只能等待后面的补给到来。可拓拔破天没想到的是,沙城又多了五万张嘴,才一天时间就把粮草消耗干净,连底都没剩下。足足饿了两天时间,不行,在这么下去不等敌人来攻,饿就把自己饿死了。必须要出城进攻才行,只要灭了城外那三万多镇西军,还能进内地抢些粮食。三天后拓拔破天带军出城。看你们三万多人怎么挡我十万突族勇士,龚明老匹夫敢设计害我,还派人偷袭烧了我的粮草。抓到你本将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拓拔破天恶狠狠的在心里大骂。
    吃饭吃的正香的时候,卫兵来报“禀指挥使大人,西辽十万大军已出城。”
    放下手中的筷子,擦擦嘴,起身走出去
    “来人啊,去把常将军喊来。”
    “队长,咋了啊?我正吃饭呢。”
    “不要吃了,告诉军副大人,咱们该带人撤退了。”
    “啊?撤退?为啥啊?”
    “还为啥?西辽人出城了,而且是十万大军全部出动。在不走,咱们就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我想想啊,随便一个卫兵就能通知的事情,你喊我过来。队长,你是不是又有啥任务要交给我?”
    看着常雄,神秘笑笑“是,老常你听好,你带着骑兵营,给我坠在西辽人后面。记住,不要硬攻,给我狠狠的骚扰他们,他们若调头去揍你,你带着骑兵营就跑,他们若继续前进。你回过头去,给我狠狠的揍他们,懂了没?”
    “哦,懂了。”
    常雄走后,望望天空,默默念叨“快要过年了吧?希望是个开心年。”
    ——
    命令各部拔了营寨全体撤退,拓拔破天看镇西军要跑,带着十万大军跟后就追。
    于是玉州内地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镇西在前面瞎78乱跑,西辽人在后面瞎78乱追,常雄在西辽人后面瞎78乱打。只是懂得观赏这道风景的人,仅有刘毅一个罢了。
    拓拔破天现在是相当的恼火,后面坠着不到一万的骑兵,就像苍蝇一样让人烦躁。原本分出一队人,调头追击那队骑兵的。可没想到转半天,那队骑兵又绕了回来,自己派出去追击的人,也不知道被那队骑兵带哪去了。后面的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了,前面的领着自己在玉州内地瞎78乱跑。拓拔破天气的脑袋都要炸了,在这么下去,最多两天时间,整个西辽军就得完蛋。下令不管后面了,随那队骑兵折腾去吧,前面也不追了,直接往玉州人口居住地赶去。
    ——
    前期就是在故意消耗西辽人的体力,反正自己人都吃饱了,跑就是。一个饿了几天的军队,能跑过一个吃饱喝足的军队吗?那是压根不可能的。
    就在拓拔破天改变策略后,他也是跟着改变策略。前期有提前通知玉州各地百姓,让百姓带走所有粮食,全部进入城中,不愿意走的,镇西军强制性带走。所以他压根不怕西辽军进内地抢粮食,他们愿意跑路更好,省得还要想办法消耗他们体力。随即命令各部全部撤进城内,不管玉州城还是山城、县城,离哪个城最近就进哪个城。他也猜到西辽军早已失去攻城能力,目前的西辽军别说进攻山城,就是一座县城,也别想能攻下来。
    正如他所推测一样,当拓拔破天带人赶到玉州百姓聚居地后才发现,一个人、一点粮都没有。气的下令烧了所有房屋。拓拔破天放火烧房这是他没想到的,只是事急从权,房屋烧了还能重建,人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这笔债,只能暂时记在西辽人头上,以后再从西辽人那里补回来。
    拓拔破天发现抢粮无望,只能带人往沙城方向回去,而他却命令各部全部出城,跟在西辽军后面。原本两天多就能赶回沙城的拓拔破天,愣是走了四天多还没走到。西辽军已经到了极限,十万大军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吃东西,还能有多少走得动路的?就连拓拔破天自己都饿的走不动了。没办法,路还是要走,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一步步的慢慢走。
    其实拓拔破天就不该挥军进入玉州内地,不进入玉州内地,到还有机会逃回西辽。可他却带人直闯玉州内地,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这十万大军,一个也别想回去了,刘毅压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西辽军基本上失去一战能力的时候。刘毅下令了,命各部大军全力进攻西辽军,命常雄骑兵营堵死沙城退路。
    ……
    “杀啊!杀光西辽狗,冲啊!”骑上战马,带着黑枪营冲向西辽军。镇西军三个旅团也全部杀了过去。
    拓拔破天带着十万疲惫不堪的大军,正缓慢的往沙城赶路。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骚动,转过身想看看后面怎么回事。可当他转过头来,却看见镇西军从后面打过来了。虽然敌人只有三万但此时非彼时啊!如今自己这十万大军饿了一个礼拜,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这仗压根没法打。
    赶忙大喊,“后军迎敌,全军加快速度撤退。”只是西辽士兵哪里还有速度撤退?一个个的,能站起来就不错了。镇西军从后面冲杀西辽军,连破阵都不需要,直接杀就是。西辽士兵拿着战刀,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被镇西军一刀砍下脑袋,鲜血乱喷。前面的西辽军想往前跑,还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后面的又被前面绊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起来,还想往前跑。没跑几步就被战刀从身后刺穿了腹部,手捂着肚子再次倒下去。
    战场上,镇西军在后面杀人,西辽军在前面连滚带爬的跑,还是三万人追着十万人杀。西辽军十万人大逃亡,光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拓拔破天也管不到后面了,只能大喊,让前面的人马加速往沙城前进。他已经看到了沙城的影子,心里稍微松口气,只要逃回沙城,就立刻撤出玉州,回王帐补给,待日后在回来报仇雪恨。西辽士兵也都看到了沙城的影子,真的不远了,加加速就能撤回沙城。拓拔破天在后面使劲的大喊“加速、加速、撤进沙城”。就在这时,沙城侧方突然出现一队骑兵,更是直接冲杀过来。西辽军想要调头也来不及了,那队骑兵已经冲进西辽军中大开杀戒。西辽军原本就没了战斗力,又突然全军加速,把最后一点体力也消耗殆尽。现在全变成前方骑兵的肉靶子,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拓拔破天看着常雄带四千骑兵在西辽军中随意屠杀,手起刀落、血花溅的骑兵全身都是,连战马都变成了红色。常雄更是满脸鲜血,当然,那不是他自己的血,都是西辽人的。拓拔破天的心,瞬间凉透,嘴里嘀咕着“败了、败了。”
    砍死几十个西辽兵,刘毅是没力气了,无奈趴在马上观战。这时龚明骑着战马走到他身旁,问道“都要杀光吗?”
    “哪能杀光,杀光他们,我不是亏死?不过,若是他们不投降,我也不介意把这十万人全部砍了。”说这话时,目光甚是阴冷。
    拓拔破天看着西辽士兵一个个的倒下去,绝望的掉下几滴眼泪。是的,此时拓拔破天的眼睛里,显示的就是“绝望”二字。他快要疯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投降?那大王会砍了他。不投降?难道要他带着这十万大军一起下地狱?“不行,不行的,我不能让这十万大军都死绝。我拓拔破天可以死,但这十万士兵,多少也要活一些。”
    就在镇西军杀得正起劲的时候,战场传来某人的大吼声————“我们投降。”
    拓拔破天喊出这句话,瞬间没了力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听到拓拔破天大喊投降,刘毅立刻下令镇西军全部住手。和龚明一起往拓拔破天的位置走去,所有镇西军全部让开道路。
    “住手吧!我们投降,投降了”拓拔破天跪在地上还在抽泣着自语。
    刘毅看着他,龚明也看着他,所有镇西军也都在看着他,而他此时却跪在地上轻声哭泣。
    一个大将军,却被逼到跪在地上哭泣。这得绝望到什么地步?看看身后遍地西辽军的尸体,对着拓拔破天道“抬起头来”。
    拓拔破天抬起头,绝望的眼神看他一眼,又看了龚明一眼,再次低下头去“我们投降,不要在杀了。”
    “我不杀你们能得到什么?”他的语气很是冰冷。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只要能放过剩下还活着的西辽人。”
    “我要你们用战马来换,一个人一匹战马,还活着的大概有不到五万人。但我要六万匹战马,你考虑一下吧。若是同意,我可放你一人回去,带回战马放你部下。”
    “可以,但我不会回去,我要死了,我打破突族有史以来第一次先例,我必须死。不过你放心,我们突族最重承诺,我身为突族大将军,说出去的话,哪怕我死了,我们大王也会帮我做到的。”说完话拓拔破天抓起战刀,一刀刺进自己脖子。
    “真英雄”
    他很敬佩拓拔破天,给拓拔破天行个军礼。尔后对拓拔破天的卫兵道“你们两个,把你们的大将军,一起带回西辽,……让他回归故乡吧。”
    两个卫兵把拓拔破天的尸体放在马背,驾马往沙城方向奔驰而去。
    没有为难那不到五万的西辽军,只是把他们缴了械安置在沙城内,煮些略稀的米粥给他们暂时充饥。只等西辽大王带上战马前来换人。
    走上沙城西城头,望着那两个西辽卫兵远去的方向……“拓拔破天,你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个大将军,你够男人,是个军人……。可我刘毅他日若落到同样地步,我——也不会当一个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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