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不愁峻,涉海不愁深
    .........
    不得不说,初平三年的这场雪下的格外的久,有点反常。
    “天下苦董贼之害久矣,该除!”
    “这.....”
    “军中的异动想来奉先应该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
    “宜早不宜迟,不然引火烧身,依董贼性格岂能饶你?”
    吕布如同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一切尽在王允的掌控中。
    查?
    不是不可以
    但一旦深入,只能让吕布忐忑不安。
    吕布经不起查!
    一查,项上人头定然是保不住。
    “我该如何做!”
    当吕布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就全部落在了王允计算中,甚至在初平二年时,在他接触貂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他的算计中。
    “只需如此....”
    密室中
    二人低声细语,叙述着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其实吕布也知道王允不怀好意,但那又如何,自从踏上了这条贼船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回头太难。
    开弓再无回头箭
    注定了再无后悔的路
    “好!”
    最后密室中响起了声音,总算是为此事尘埃落定敲下了帷幕。
    “如此,静候佳音!”
    王允眼眸中泛着得意的神色,至于吕布身上的麻烦,他从来不看在眼里,甚至在他看来董卓这是出了一招昏招罢了,原先的他还在忐忑不安,但真正见到了董卓的招数,在内心深处却掀不起半丁点的风浪。
    愚蠢!
    在王允的内心深处冒出来的话竟是愚蠢二字。
    若无董卓频繁出昏招,王允心里还会忐忑,董卓的屠刀有朝一日会不会架在自己的项上人头上。
    ................
    董卓府邸内
    内堂上,灯火通明,董卓一人静坐在宝座上,独自一人,未曾有过莺歌燕舞,神态极其的冷静,丝毫看不出这是曾经的董卓,那位权倾朝野霸道无情的董卓。
    “查到什么了!”
    “禀相爷,未曾查到任何不利于相爷的消息。”
    一些收受贿赂的将士自然而然被段煨给忽略掉,由己推人,段煨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取了他们的性命。
    “未曾?”
    蓦然间,董卓抬起头,那双凛然的眼睛直视着段煨,欲要从段煨的眼中看出一点端倪来,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段煨神色平静,未曾露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来。
    “是!”
    斩钉截铁的回应,让董卓心里直起嘀咕。
    李儒死了!
    用自己的性命告诉董卓,长安城中有人欲要谋害他的性命。
    只是..........
    眼下的格局,却让董卓看不懂....
    “文.....”
    下意识欲要开口时,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哪里,久久未曾开口,忽然间回神才知原来人已经走了,曾经那个为他谋划天下的儒士走了,从今往后....
    孤家寡人!
    “继续查!”
    “诺!”
    段煨低着头,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赶紧退了出去,留下孤零零的董卓一人。
    大约了一炷香的时间,牛辅的身影出现在董卓的面前。
    “查到了什么!”
    “未曾。”
    相同的问话,得到的答案亦是相同。
    “退下。”
    “诺。”
    .................
    南昌城中,雪逐渐开始化了,地面上出现了丝丝的水渍,过来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走着....
    庭院中,傲骨嶙峋的梅花盛开着,带来了不一样的芬芳,庭院中的池塘面层上结成着的一层薄薄冰随着春天的到来也逐渐的化开,一整个冬季未曾活动筋骨的鱼儿纷纷的跃出水面,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果然如此!”
    亭廊中,享受着略微带着寒冷的春风,微风拂过,撩起了亭廊中青年的头发,丝丝乌黑的头发随风摇曳着。
    在他的面前,一大堆的纸摞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信息,一些来自于河内的消息。
    有些时候,陈欢不得不感慨背靠大树好乘凉,河内司马这棵大树果真让人不得小觑。
    “叔弼,何事让你如此兴奋。”
    “无。”
    当即陈欢摇头否认,但是嘴角洋溢的笑容却无法掩饰,见状,顾雍也未曾追问,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咄咄逼人未曾是一件好事。
    “元叹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顾雍一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座府邸乃孙策所赐,基本无人上门,所以啊......
    顾雍必定有事相询!
    “数日前,百越各族登门拜访欲抛橄榄枝求和平共处。”
    “这是好事。”
    淡淡的回应,丝毫未曾感到半丁点的惊讶,顾雍当知此事乃眼前的人促成的,其实,顾雍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今日上门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罢了。
    沉吟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陈欢望着池塘中欢快的鱼儿,目光深邃:
    “去告知庐江周氏、下邳陈氏、徐州糜氏等各世族该付出代价了。”
    “善!”
    今日前来,所为之事就是等陈欢这句话,千言万语也不及这句话来的实在。
    有些东西,他们知道其中蕴含的利益,但具体要求如何操作,实际上的掌控权落在了陈欢的手上。
    行不行
    还是要陈欢说的算。
    “时间正好!”忽然,陈欢喃喃自语道:“画上一块大饼已近一年,在不有所行动,恐怕如庐江周氏就会等着不耐烦了。”
    “正是。”
    一旁的顾雍深有同感,他不仅仅只是长沙别部司马,同时他也是吴郡顾氏今后的继承人,身上肩负的压力可想而知,时间过的越久,顾雍心里就难免有点着急了。
    如今,陈欢一句话下来算是为此事定下了基调,也算是让顾雍松了一口气。
    “元叹,此事全权交与孙权。”
    “不可!”
    蓦然,顾雍抬头拒绝,这等大事岂能交给一介小儿处理,倘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要功败垂成?
    打内心深处,顾雍是反对的,在他看来最适合的人选乃是陈欢而并非是孙权。
    “哎.....”
    顾雍的想法陈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旋即苦笑道:“此事交给伯符决定,各方人马需要得到钳制与平衡,故而孙权乃是最佳的人选。”
    “你的意思我懂,但不行!”
    人一旦顽固起来,就真的顽固无比。
    就如现在的顾雍一般,恐怕九头牛都难以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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