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中的众海盗,看到鲨鱼向恺撒臣服,心里羡慕有之,迟疑也有之。
    “鲨鱼,那可是杀了我们上万海盗的恺撒啊,你就这么轻易向他效忠了?”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
    鲨鱼冷冷地回头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了一张张不满的脸。
    所谓羡慕嫉妒恨,就是现在的情形了。当人们得不到自己渴望的东西时,总是常常伴随着毁灭的念头。这是自母婴时期就产生的天性。海盗们此刻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们都不希望鲨鱼能够得到宝藏。为了这个潜在意识,他们有志一同地反对鲨鱼,也同时攻击恺撒。
    而天狼自然对这一原始人性了解得清清楚楚。他坐在桌上的高椅上,手肘搭上膝盖,淡淡地看着下方,看着众海盗们丑陋的嘴脸,也看着那位鲨鱼帮的首领,如何应付。
    几个形容凶恶的海盗站了出来,他们在鲨鱼的面前站成一排,狞笑着拔出了武器,利刃在火光下闪着嗜杀的雪光。
    海盗们畏惧地略略后退了一些,然而他们脸上的不甘更强了。
    “怎么,我鲨鱼最近少杀了几个人,你们就当我吃素了?”鲨鱼冷笑着,“谁再敢废话,我就拿他剁碎了喂鱼!”
    鲨鱼帮此刻虽然在酒馆里的人数不多,但是这利帕里岛,是他的老巢。他的几百位水手,此刻就在利帕里城里寻欢作乐,那里有廉价的妓女,也有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充足的啤酒。此刻在这海盗之家里的,其实大部分都是来此交换情报的海盗船长。
    作为利帕里岛的地头蛇,鲨鱼的威胁,自然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众位海盗们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然而,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那藏宝图上,有那么多宝藏。鲨鱼,你才有几条船,你自己一个人吞,你就不怕吞不下?”
    一句话轻易地激起了海盗们的贪婪。是啊,那藏宝图上,可不止一处宝藏,凭什么这鲨鱼帮打算独吞?海盗们吵嚷起来。
    天狼坐在高处,他的目光迅速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然而他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座位上摆放着一个空置的啤酒杯。他沿着那处向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挤开人群,向外走去。
    天狼盯着那人的背影,想起了之前在酒馆后厨感觉到的,那个神秘而危险的视线。他微微皱眉,朝站在人群中的一个侍卫队成员做了个手势,那名盗贼回头看了一眼,拔步追了上去。
    “安静!”此刻,鲨鱼帮的海盗们,连声呼喝,也未能阻止海盗们不满的吵嚷,场面一时竟然有些难以控制。
    鲨鱼皱眉,回头对天狼道:“恺撒,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在利帕里城有宅邸,我们可以到了那里再详谈。”
    天狼浅浅地淡笑:“你觉得这情形,走得了吗?”
    这时,沉船之外又传来咔嚓嚓一声雷鸣电闪,像是山峦都被劈开。海盗们静了一静,当中的恺撒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脸没在灯火的阴影里,让他的神情看上去,竟是令人胆颤的威严。
    “你们都想要宝藏。”天狼冰冷地道,“凭什么?你们是否觉得大海是你们海盗的天下,这大洋上的东西,你们想抢就抢,想夺就夺,”恺撒的目光森然地扫过众位海盗,“你们问过我了吗?”
    一抹厉闪,适时地在此时划破黑幕,将沉船的内部也照得忽明忽暗。少年恺撒的身影投影在船壁上,像是神魔般扭动闪烁。
    众海盗齐齐地后退了一步,那恺撒能驱使神灵的传说,终于回到他们的脑里,贪婪被畏惧压了下去,恐慌在沉默中蔓延。
    少年恺撒的气势,此刻是压倒性的,他俯视着众海盗,像是俯视着蝼蚁。他抬起手,缓缓地指了指沉船之外的世界:“去看看吧。”
    众海盗被恺撒的气势压制,一时竟然没人动弹,他们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呆呆地看着恺撒。还是鲨鱼先醒过神来,他拍了拍自己的一个手下,向外桨孔处指了指:“去看看。”
    那名海盗挤开人群,凑近桨孔,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塞了出去。
    “看到了什么?”鲨鱼急急地问道。
    那名海盗没有回答。
    “说话!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鲨鱼心焦地大喝。
    有人将那名海盗从桨孔处拉了回来,那名海盗脸色惨白,深吸了一口气,才声嘶力竭地喊道:“火!火!!火!!!”
    暴雨倾盆而下,如密集的鼓点,倾倒在古老的沉船上。上方的天顶开始漏水,但是没有人去关心,海盗们如梦初醒地冲到了桨孔前,争先恐后地将脑袋伸了出去。而没抢到桨孔的海盗们,则拉开大门冲出了酒馆。
    鲨鱼从桨孔旁踉踉跄跄地退开,转过身来,面如土色。
    “你......”他颤抖着抬起手,“你,是你?”
    天狼站在高处,背手而立,淡笑不语。
    “为什么?”鲨鱼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双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为什么?!!”
    酒馆门被猛然撞开,刚才冲出去的海盗们,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渍,跌了进来,凄厉地哭喊:“完了,全完了!我们的船,我们的船全完了!”
    “救火!你们快去救火啊!”又一个船长跌跌撞撞地撞开门冲了进来,拉住一个就近的海盗嘶喊,“快去救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火!”
    “救什么火,就是老天爷下暴雨都浇不息那烈焰,我们能怎么救?那是神火啊。”被拉着的海盗痛心地道,他推开周围失魂落魄的人群,来到天狼的附近,“咚”的一声跪下,他祈求地伸出双手,涕泪交加地嘶嚎:
    “恺撒啊,伟大的恺撒,天神恺撒,请高抬贵手,收了神火吧!那是我们赖以为生的海船啊,是我们海盗的命!没了船,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伟大的恺撒啊,请求您!”
    船长们抓下了头上的毡帽,跪了下去。扑通扑通膝头撞击甲板的声音不绝于耳,包括鲨鱼。鲨鱼的利帕里城也被火光笼罩,此刻他的脸色并不比那些海盗能更好看一点。
    “现在,你们知道谁,才是海洋的主人了吗?”海妖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海盗们发出悲鸣的声音,纷纷地匍匐下去:“恺撒,伟大的恺撒,海神恺撒,请饶恕我们吧......”
    “我,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少年恺撒站在高处,冷酷地道,“只是我不喜欢有人坏我的规矩。”
    海盗们抬起头,祈求地看着恺撒。
    鲨鱼向前膝行两步,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伟大的恺撒,从今往后,您就是罗马四海的主人。我鲨鱼帮,将全心全意为您效劳,绝不敢背叛,请您,收了神火吧。”
    “我等将全心全意,永不背叛,请收了神火吧。”众海盗悲戚地道。
    “罗马四海?”天狼冷笑。
    “不,是七海,这大洋上所有的海洋,都是您的,我的主人。”鲨鱼战战兢兢地道。
    “呵,大洋是这世界上,最广袤的领域,她可不止你们眼里的七海。”天狼淡淡地跳下了桌子,“不过,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
    众海盗们脸上的喜色还未及露出,就看到恺撒的身后突然升起了一道火光。
    那火光竟然是可怕的蓝紫色。简直像是来自冥界的可怕烈焰。
    空气中充斥着硫磺的气味,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海底燃烧的水草,又像是沼泽里可怕的泥魔的气息。
    “现在,过来发誓吧,如果你的效忠不诚心,你就会受到神火的焚烧。”少年恺撒站在火堆旁,淡淡地一抬手,火焰竟然猛然暴起,变成了赤红色。他的嘴角挑起阴冷的笑容:“波塞冬之眼在看着你们,过来发誓吧,用你们海盗的誓言,发誓永不背叛。”轰,火焰随着恺撒的话音落下,竟然变成了炽热的亮白色,冲上了两人多高的半空。
    鲨鱼颤抖着第一个走过来,他摘下自己的绿宝石戒指,扔进了火焰,颤抖地,用一种古老的小调唱道:“
    举起我的拳头,为自由而战;
    弯下我的膝盖,祈祷神灵庇护;
    我大笑,因为沉重的宝箱;
    我跺脚,因为坚实的甲板;
    我加入了恺撒的队伍,便永不背叛。恺撒是我的海盗之王,只有死亡能打破我的誓言。”
    海盗们一个接一个走了上来,他们在火焰中,投入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那些东西或者是一枚古老的金币,或者是一个破旧的戒指,又或者只是一撮头发。然而海盗们的脸上,显示着虔诚。
    海盗们围着奇异的火焰,有节奏地跺着甲板,唱和着古老的誓言,他们用敬畏之心发出了做出了承诺,用不背叛,从此恺撒是他们的海盗之王,只有死亡能打破誓言。
    女船长和烈熊等人,站在恺撒的身后,感受着海盗们的虔诚,同样地心怀敬畏。不过他们的敬畏不是来自那无形的神灵,而是来自面前的少年恺撒。他们敬畏他如此轻易地就降伏了利帕里岛上的海盗,让近百位的海盗船长从此效忠于他。
    他们毫不怀疑恺撒的话,罗马之外,是更广袤的天地,他们一定能在恺撒的带领下,迎来一个全新的世界。
    *
    罗马城,苏拉宅邸。
    庞培大步走进了苏拉位于罗马论坛广场北部的宅邸。鲜红的斗篷在他的身后如旗翻卷,他的脸上带着肃杀,眼里冰冷如雪。
    广场北街并不属于富人区,但是在恺撒的市政工程的改造过后,这里还算是干净整洁。况且这里离元老院很近,倒是让这一街区,渐渐成了政要们青睐的购房之地。就连苏拉,也搬离了他那座金碧辉煌的玻璃宅邸,搬到了北街居住。
    庞培一路走来,并没有受到阻拦,宅邸里所有的仆人都知道庞培如今是苏拉最信任的将军。他在罗马和拉丁部族的战役中,屡获战功,如今在罗马也是屈指可数的最有前途的几个年轻贵族之一。和布鲁图斯,克拉苏,还有几个青年的贵族齐名。
    至于少年恺撒,他早以被罗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轻贵族这一个族群了。因为恺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恺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执政官的人选。
    当庞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苏拉的客厅时,苏拉正在仔细地研读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纸写成的信件,信笺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只有端端的两行,而苏拉却读了一遍又一遍,将那羊皮纸的一侧,也磨出了润泽的油光。
    “大人。”庞培的进入,带来了一阵潮湿的寒风。
    苏拉抬起头,用左手拉了拉身上的布袍,将手中的信件放在身侧的木盒中。
    “大人,消息已经确认。”庞培一甩斗篷,在于少年恺撒,他早以被罗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轻贵族这一个族群了。因为恺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恺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执政官的人选。
    当庞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苏拉的客厅时,苏拉正在仔细地研读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纸写成的信件,信笺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只有端端的两行,而苏拉却读了一遍又一遍,将那羊皮纸的一侧,也磨出了润泽的油光。
    “大人。”庞培的进入,带来了一阵潮湿的寒风。
    苏拉抬起头,用左手拉了拉身上的布袍,将手中的信件放在身侧的木盒中。
    “大人,消息已经确认。”庞培一甩斗篷,在于少年恺撒,他早以被罗马人剔除出,有前途的年轻贵族这一个族群了。因为恺撒正在如日中天,只要恺撒愿意,他必然是下一任执政官的人选。
    当庞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苏拉的客厅时,苏拉正在仔细地研读一封信。那是一封羊皮纸写成的信件,信笺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只有端端的两行,而苏拉却读了一遍又一遍,将那羊皮纸的一侧,也磨出了润泽的油光。
    “大人。”庞培的进入,带来了一阵潮湿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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