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似乎猜测到汪之问所担心的事情似的,呵呵一笑,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
    “三兄放心,有我在,张麟那厮定然不敢到你的扶宫闹事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大兄说的是。小弟担心的是,在大兄出征之后。。。”汪之问弱弱地说。
    “这个嘛。”薛怀义手抚光秃秃的头顶,略微想了想,抬眼看向汪之问,云淡风轻道,“等我出征之后,你就搬来我赞阳宫住,谅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擅自闯进赞阳宫闹事。”
    汪之问听了,眼中才恢复了一点神采,小心翼翼地告辞回去。
    薛怀义久等武则天不至,等得颇不耐烦,差人出去打探消息。
    没过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告知:“禀公爷,皇上在御膳房,亲自下厨。”
    薛怀疑听了,喜出望外,眉开眼笑,他认为,皇上下厨肯定是为他烧菜,他要出征,要远行,皇上舍不得,所以才会亲自下厨,拿美食和美色一起犒劳他!
    左等右等,皇上还是没有来。他又差人出去打探消息。
    过了一会儿,回来禀告:“皇上在正阳宫,陪罡烈侯用膳!”
    什么?!薛怀义当即跳了起来,指着正阳宫的方向,破口大骂:
    “你这个老村妇,老霪妪,如此低贱,如此霪烫,老藤吃嫩牛还不够,竟然为了那个黄口小儿下厨做菜!没有洒家,你能坐稳皇帝位么?你不知洒家手上掌控着十万大军吗,你要是惹毛了洒家,教你这老霪妪做不成皇帝!”
    ~~~
    控鹤监。
    除张麟之外的供奉济济一堂,环坐在大殿的两侧。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皇上已经连续多日临寝张麟,好像我们这些兄弟完全不存在似的。”
    “在端阳朝会上皇上还明令禁止朝臣非议后宫干正,这显然是要让张麟掌握实权。”
    “更为气人的是,皇上居然亲自下厨,为张麟烧菜,要知道皇上为五郎六郎都没有烧过菜,这是不是意味着张麟要上天了?”
    “张麟到底何德何能,竟然使得皇上给他实权,而且为他亲自下厨?”
    “五郎六郎,你们得尽快想办法呀,要不然,张麟就爬到你们的头上去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酸气四溢,都在为自己鸣不平,对张麟进行口头的挞伐,同时想尽量把二张拖下水。
    在大家讨论之时,五郎张易之慵懒地斜躺在正殿主位上,眼睛微微地闭着,仿佛睡着了。六郎张昌宗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面带平和的神色,对于大家的讨论不置一词。
    当大家提到他的名字时,张易之睁开了眼睛,向张昌宗伸了伸手,懒洋洋地问道:
    “六郎,你怎么看?”
    张昌宗淡然一笑:“我还是这个意思,皇上被他迷惑了一时,不会迷惑一世。张麟上不了天。无需担忧,无需焦虑。“
    “张麟上得了上不了天,我们不去管他,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被皇上晾在这里,这算是什么事啊!再这样下去,或许当皇上想起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老态龙钟,没有力气侍奉皇上了。”李培毅唯恐天下不乱,危言耸听地说道。
    “十三郎有什么好办法?”张昌宗斜视着李培毅,慢吞吞地问道。
    李培毅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想了想,笑呵呵道:“我觉得两位老大应该想法子提醒皇上,控鹤监还有很多美男,谁都不会比张麟差,她应该雨露均施。”
    李培毅的提议,立即得到其他供奉的附和赞成,因为现在大家同病相怜,同仇敌忾。
    “怎么提醒呢?”张昌宗不动声色地问李培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否则我也不会一筹莫展了。”李培毅摇了摇头,然后抬手一扫在场之人,笑嘻嘻道,“这事关系到大家的前途和荣华,大家一起想办法吧。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兄弟,就不能想出好办法!”
    大家纷纷点头:“对!这是大家的事,应该大家一起想法。”
    “要不我们一起到正阳宫去向皇上问安,皇上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过去,总是会不好意思的,说不定就会给我一个侍奉的机会。”
    “我觉得可行。今天是端阳节,给皇上请安问候是应该的。”
    “我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大用,皇上或许会给我们一点赏赐,但未必会离开正阳宫。”
    “我有一个主意,大家都装病,然后派人去向皇上报信。皇上哪怕再舍不得张麟,也不会置我们大家的死活而不顾吧。”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皇上或许会因为牵挂我们的病情,而离开正阳宫。”
    “大家同时生病,皇上会不会认为太蹊跷了而不予理会?我觉得五郎六郎两个人称病就足以,因为皇上最喜欢你们二位。”
    众说纷纭,经过讨论,大家倾向于赞同由五郎六郎两人生病,这样效果最佳。
    张易之不置可否,稍微坐了起来一点,脸色平静地问张昌宗:“六郎,你觉得呢?”
    “这样也行!”张昌宗点头赞同,又加以补充,“不过,既然要称病,那就得弄成真病。若是被皇上晓得我们以假病欺诳她,以后她对我们的信任就会大大削减了。”
    被皇上冷落了这么多天,二张心里也不舒服,在大家的一致呼吁之下,同意以生病的方式吸引皇上之注意。
    张易之想了想,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道:“以本公看,还是大家一起病比较好。今日是端阳节,兄弟们在一起用膳,因为吃了某种食物而同时中毒生病。但是生病的事不用一一到皇上跟前禀报,只拿六郎、十三郎和本公的病情向皇上禀报就行。”
    张易之考虑的比较周到,假装生病,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谁到皇上跟前告密,他两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大家一起病,那就没有人去告密了,告了也没有用,大家都病了。至于要弄成真的生病的样子,这容易做到,宫中有各种毒药。
    “我看我就不必了吧!我生不生病皇上也不会在意。”李培毅退缩道。
    “十三郎,刚才就属你叫的最凶!现在你想退到背后去,门都没有!你要是想把本公当枪使,本公断然饶不了你!!”张易之冷笑道。
    见张易之生气,且被说穿鬼心思,李培毅吐了吐舌头,连忙点头,夸夸其谈道:“五郎何必生气,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不就是中毒生病么,这算不了什么!为了所有兄弟的荣华前途,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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