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蛋儿骗着军士们在军营里打麻将赢东晋铜钱,那朱序却拿着手机茫然的往山腰上行去,见到乌云盖顶,似有雷电之势,自是兴奋不已,不就是电么,老子还不会自己去充?
    “百长大人,眼看就要雷雨了,大人还是回营吧!万一秦军来袭,怕是难以抵挡啊!”身后军士急切喊道。
    “休要再啰嗦,本将军一定要将这证据还原,交给谢将军鉴别发落!”朱序自然正气凛然,他此刻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给魔盒充电,眼看着尚未立春就来了雷雨,自是相信这是上天眷顾,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不顾军士劝解,冒着雷雨爬到一棵树顶,举起手哈哈大笑,只要有了电,晚上就又可以销魂荡魄了。
    荒野山腰,又是树顶至高,手中握着金属物体,那雷电自然会眷顾他,便看到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直接朝他劈了过去,朱将军一声惨叫,头发脸庞焦黑,衣服成了碎布条,那魔盒也跌落在地上,眼神却是异常镇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电,终于有电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待到众人爬到山腰,将朱序抬回来,又施了些急救措施,那厮也算是命大,只在手上有些灼伤发麻,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损,可惜了那件光腿神器,已经乌黑变成布条,贴在腿上,像是草裙。
    “狗贼谢蛋儿,竟然欺骗本将军去充电,差点要了本将军的命,你还说不是秦军斥候?”朱序睁开眼睛,头一句话便对着谢蛋儿骂道,谢蛋儿当然是无辜了,但是他也无法向那厮去说明什么叫电,怎么去充电,只得一声不吭任他责骂,只要等到晚上,他就可以携带着赢到手的铜钱回到现代,到了那时,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罢了。
    朱序体虚,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个下午,谢蛋儿自是不敢去招惹他,两天来,只喝了一碗树皮草根粥,腹中自是饥饿难受,早已经是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慢慢的熬到天黑,豹子走了过来,谢蛋儿摸了一把口袋里的铜钱,两人互视了一个眼色,猫着腰走出了军营,躲过军士监视,慢慢往后山腰行去。
    断粮数日,东晋军士疲惫不堪,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巡视军营?两人顺利的绕过看守,逃出了军营,就要走上后山。
    “蛋兄快走!”豹子抓了一把谢蛋儿的衣襟催促道。
    回家有望,谢蛋儿回头一看,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倒也是奇怪,那隘口处的军士同样是没有饭吃,却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个个的眼神像狼一般犀利,这朱序营中的军士为何士气如此低靡?让他这般轻易的逃了出来。
    正自要问身边豹子,便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须臾之间,火把通明,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一行人骑在马上,脸色虽然枯黄,却甚是威武,个个手中拿着武器,为首之人正是那朱序,脸上虽然还有被雷劈的痕迹,却是露着得意的笑,甚是奸诈。
    豹子见状,眉头一皱,立马奔了过去,对着朱序拱手一拜,大笑道:“百长大人英明无比,这小子竟然想逃,还想用那魔盒诱引小人跟他一起逃跑,被小的果断拒绝了!”
    好你一个叛徒,立场如此不坚定,尚未动刑,就开始卖主求荣了,谢蛋儿闻此,知道自己中了朱序的圈套,呵斥道:“豹子你个王八蛋,你竟然出卖我?”
    豹子嘻嘻一笑,与他拉开了距离:“你这无耻斥候,百长大人早就看出你图谋不轨,果然不出他所料,你果真是秦军斥候,这是要逃回到秦军军营啊,我之所以带你出来,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招!”说罢,又对着朱序道:“百长大人,小的是在故意试探他的,正想给大人发信号呢!”
    “滚!”那朱序剑眉上挑,大吼一声:“好你个豹子,本将军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暗通斥候,投奔秦营,此刻又想邀功,真是一个地道的小人!”
    谢蛋儿的肺都快要气炸了,穿越到这交战的前线也就罢了,竟然还遇人不淑,一来就结识豹子那样的奸诈小人,心里想道,你不仁,我也就不义了,你想我死,我偏偏就要拉上你,便上前对着朱序道:“说得好,朱将军,小人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大晋军士们的立场和士气,想不到那豹子贪生怕死,眷恋小人的魔盒,怂恿小人逃跑出去,他立场如此不坚定,真是该杀!”
    “哈哈,你们莫要再狗咬狗了,逃兵该杀,斥候同样是死,待我请示了谢将军,便送你们上路!”
    帐中如此喧哗,早已惊动了谢玄,他带着军卒行了过来,听了朱汇报,走到谢蛋儿身边瞪眼环视了一番,惊愕道:“本将看你不像是秦军斥候,方饶你一命,想不到你竟然想逃跑,看来是斥候无疑,左右,将这二人退出去斩了,以正我北府兵军纪。”
    “将军,将军,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是想试探他!”豹子惊恐万状。
    已有军卒架起了豹子,吓得他不停的狂叫,谢蛋儿知道此时再相互对掐已于事无补,要救自己的小命,唯有投其所好了,慌忙跪地道:“谢将军,小人心系家国,今日事出有因,并非想逃!”
    “还想狡辩!”谢玄呵斥道,又是忍不住一笑:“你这怪异之人还心系家国?”
    怪异又怎么样了?谢蛋儿心里有气,却是不敢发泄,又争辩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的怪异未敢忘忧国,谢将军身为北府兵统帅,竟如此说小人,未免有些欠妥!”
    谢玄听罢,有些脸红,愣愣的打量着他,这两句话不禁让谢玄对他刮目相看,东晋士族流行糜糜之风,却是少了一份男儿豪迈,能有如此见解,又能说出这样豪气话语的人确实少有,盯他一眼道:“牙尖嘴利,说得倒也还有番道理,只是众人亲眼所见,还会有假么?”
    “亲眼所见,并非就是事物本质,小的刚才确实是想逃,可是小的只不过是想给我大晋军士弄些粮草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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