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曹掾史,郡太守的属官,东汉初年,皇帝刘秀五次“罢省郡国兵”,各地郡国有的有郡兵,有的没郡兵。没郡兵的不说,有郡兵的又分两类,一类是郡兵较少,一类是郡兵较多。太守之下,郡兵较多的置郡司马,郡兵较少的置兵曹。兵曹掾即是兵曹的长官,职在辅佐太守,掌管郡兵。
    “等等?这家伙说自己是谁?徐荣?”刘和脑子一愣,努力回想着这个似曾耳熟的名字——打三国游戏的时候,似乎出现过......
    “啊!对了。汴水一败曹孟德,梁东二败孙文台”刘和想起来:“这回捡到宝了,想个法子招募。”【注1】
    刘和旋即正了正身子:“在下东海刘和,字顺之。目前是白身!”
    “顺之兄有礼了!”徐荣回礼。
    “君自幽州来,当知幽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刘和说着就招呼驿卒上酒菜。
    “顺之兄客气了。”徐荣憨厚的笑了笑,摘下了毡笠。
    “伯誉兄请!”刘和举杯一饮而尽。
    “顺之兄请!”徐荣也是一饮而尽。
    三杯两盏之后,徐荣这铁汉子倒变成了深闺怨妇,一直在哀叹幽州局势糜烂。刘和听得紧皱眉头——幽州现在要人没人,要钱粮没钱粮,代郡、上谷、渔阳、辽西、辽东、玄菟、乐浪诸郡土地辖区皆被鲜卑、扶余、高句丽、三韩等夷狄侵蚀霸占。
    “欺人太甚!这些夷狄真是该...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区区三韩化外之贼也敢觊觎我大汉……”刘和忍不住要开喷思密达。
    “顺之兄息怒!只要皇上愿意出点钱粮,我燕赵虎士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复我大汉荣光。”徐荣劝诫道。
    “伯誉兄实不相瞒,此次我意北上幽州,投笔从戎,慕卫霍之功,封狼居胥。”刘和握住徐荣的手道。
    “顺之兄,要是不弃可投军于我右北平!为兄一定罩着你!老子在徐无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徐荣酒劲上来了,开始胡咧咧了。
    “伯誉兄,实不相瞒,你说的新任刺史刘君,就是家父。”刘和望着徐荣眼睛道。
    “啊呀!”徐荣好像突然酒醒了:“顺之,你莫要玩笑。”
    “岂敢玩笑伯誉兄,要不你现在就拜见家父,这样你就不用去京师了。”刘和道。
    “好!”徐荣应诺。
    随后刘、徐二人,拜见了刘虞,刘虞出示了持节和朝廷任命书后,徐荣对刘虞行礼。
    “右北平兵曹椽荣,拜见刘刺史。这是边防急件,请过目。”随后徐荣奉上信件。
    刘虞看完后,皱了皱眉头,旋即叫刘和去请来田丰、沮授议事。
    原来徐荣报送的急件里说,汉军潜伏在鲜卑的暗子汇报:内附右北平郡乌桓汗鲁王乌延已经与东部鲜卑大酋长多次在边境相会,确定了在秋收来临之前,攻下卢龙塞的口头协议。现在鲜卑的七千大军,已经秘密进入大汉国境,隐藏在乌桓部落的白草洼牧场。乌延的三千人集结在距离卢龙塞一百里之外的长峪沟子。目前他们尚缺少攻城工具正由中部鲜卑大部落慕容部派人由白檀城紧急运来。估计攻击时间最迟也就是下个月初。而卢龙塞的边军只有二部人马共两千人要对付一万大军的攻击的确非常困难。
    右北平太守刘政请求朝廷救援钱粮。
    刘和听完心里极度反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乌桓人真是欠收拾。”
    乌桓族在几十年以前因为受到匈奴人的强大攻击,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园陆续向大汉迁移。乌桓族的各大部落王随即请求大汉皇帝,允许他们居住在荒凉的边塞以内。大汉皇帝对这些愿意归顺自己的胡族非常大度,慨然允诺。乌桓族人的语言生活和风俗习惯都和鲜卑族人一样,如果不仔细分辨很难认出来。居住在右北平郡的乌桓族有八百余部落领大酋长是汗鲁王乌延。
    然而现在刘虞、田丰、沮授三人商议的结果是这次袭击,到底是骚扰模式的袭击还是有预谋的大型军事活动?
    这时刘和开口了:“我看那徐荣颇有军略,何不唤他进来问问边郡的具体形势。”
    刘、田、沮三人看了看刘和,觉得有道理。
    随后徐荣进来了,此刻他已经彻底酒醒。
    徐荣深呼吸了下道:“前一段时间草原鲜卑动荡不安,王权争夺激烈。魁头无法压制诸部落,幸好慕容部的大酋长在最危急的时候,力挽狂澜把局势成功稳定了下来。然而鲜卑诸部已经遭到重创,更多的部落已经对弹汉山王权视若无物。他们都在大力展自己的部落势力,部落之间的吞并已经愈演愈烈,长久下去鲜卑部族联盟分崩离析也就是早晚问题。”
    “伯誉的意思是他们是祸水东引,企图转移视线,来稳固自家势力团结。”沮授皱着眉头。
    “沮长史说的对。”徐荣此时拿了根筷子蹲了下来,在地上简画了边疆形势道:“诸位请看,鲜卑在这个时候,突然动对我大汉的攻击,无非是为了鲜卑诸部的稳定和统一。它的目的很明确通过打仗,消耗一些大部落的实力,同时也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大酋长,鲜卑如今还是一个整体,谁想造反生事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战打赢了掳掠的战利品多,对鲜卑各部落的团结和富裕都有好处。打输了大部落的实力受损,但不影响鲜卑联盟的整体利益反而对鲜卑的稳定有莫大好处。所以攻打大汉势在必行,早打比晚打好。”
    田丰叹了口气:“何况如今我大汉形势非常不好。今年春天在中原各处不是蝗灾就是疫病,已经严重动摇了大汉的财政根基。陛下又不理朝政,地方大部分官吏贪赃枉法又盘剥百姓,大汉已经是病入膏肓之体,行将就木之躯,正是夺取边疆四郡的大好机会。那个慕容部落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刘和看了看徐荣,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按照伯誉兄讲的形势,如果对方能够在秋收之前打下并且控制卢龙塞,对其后续的攻击行动是否成功,将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卢龙塞是大汉东疆的屏障,一旦攻下幽州的东北部将成为鲜卑的跑马场,再无抵御入侵的防线。假如在秋收之前攻下卢龙塞,那么在明年春天来临之前,卢龙塞都将牢牢的控制在鲜卑的手里。”
    徐荣一副知己的眼光看着刘和:“没错!一旦秋收之后,大雪来临汉军根本无力支援。即使援军赶到在冰天雪地里,面对固若金汤的卢龙塞将如何攻击?大雪封山之际汉军援军的粮草将如何解决?对方有一个冬天在卢龙塞重新布置防守蓄积力量,春天到了他兵分两路一路由白檀城攻击渔阳;一路出卢龙塞攻击右北平两军在蓟城会合。若真是如此则幽州大片国土将饱受其铁骑蹂躏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啊。”
    在送走徐荣后,刘虞立即伏案疾书。他觉得徐荣、沮授、田丰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这次鲜卑勾结乌桓人攻击已经不仅仅是骚扰性攻击而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军事行动。
    看问题应该从更高的层面上去看分析局势应该从整个大局开始分析。这样问题才会分析的更彻底更透彻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会更加全面更加稳妥。刘虞觉得自己应该把当前的局势和即将开始的战斗告诉朝廷。
    他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雒阳朝廷,请求支援;一封给右北平郡太守刘政,告诉他援兵已经在来的路上。
    接着他又写了道命令,让刘和、徐荣进来。
    “今幽州局势危急,事且从简。幽州刺史令:闻太学生刘和,善知兵略,特委其‘别部司马’,同右北平兵曹椽徐荣,及射声营军候黄忠领兵五百即刻轻装疾进奔赴卢龙塞。”
    “诺!领命。”刘和接过委任状。
    别部司马,有点类似后世的独立团团长。
    【注1】
    曹公军进至荥阳汴水,遇荣,与战,公兵败,士卒死伤甚多。
    徐荣大破兖州军:鲍信、曹操中箭受伤,裨将军鲍韬阵亡,卫兹阵亡。曹操还是在曹洪让马的情况下趁夜逃跑的。汴水之战,曹操遭遇第一次失败,对他影响甚大,以至于后来他的书信中也屡次提及汴水之战。
    长沙太守孙坚率豫州诸群兵讨卓。卓先遣将荣、李蒙四出虏掠。荣遇坚于梁,与战、破坚,生禽颍川太守李旻,烹之。
    后来董卓余逆凉州军阀李、郭在贾诩的唆使下反叛,王允慌忙派遣胡轸、徐荣在新丰(今陕西临潼东北)组织长安保卫战。
    徐荣战死新丰,胡轸率众投敌。
    同为董卓旧部胡轸等都先后投敌,惟独徐荣没有变节,死在昔日同僚手上。由此可见,这位将军是知晓微言大义的,也许在他眼里,董卓也好,王允也好,谁掌握了朝廷,他就为谁效命。他最后为朝廷战死沙场,也算不亏军人名节。
    徐荣不是一个政治人物,也没有留下一句半句话,因此我们很难看出他是一个怎样个性的人,但他的悲剧在于,他既是出身边陲的将领,为士人所不屑,又打败了曹操、孙坚等后来的“先帝”,于是被忽略和遗忘,便也是必然的悲哀了。所以《三国志》、《后汉书》、《资治通鉴》没有给他单独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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