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一个亲儿子,就算打也不能下死手。
    当儿子的几个没有给老爹揍过呢。
    ,
    。
    苏沫儿回到家里。
    发现苏渠山提着水,往炭窑那边走去……
    “他去干嘛了?”
    苏沫儿走到周氏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周氏笑了笑:“给你种的韭菜浇水去了,像你这样种地的,得饿死了,幸好能够找到其他挣钱的途径,不然……”
    不然什么周氏没说。
    不过苏沫儿能够猜到。
    韭菜这个东西,还得及浇水?
    ……
    就是为了吃两口绿色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呢。
    “沫儿……”
    “娘,您还有事儿?”
    苏沫儿听见周氏的声音,抬头看了一下。
    周氏脸上出现瞬间的纠结。
    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到了考虑婚事儿的时候了,我昨儿出去转悠,看见霍枭了,他问了你两句。”
    “……还是不要耽搁人家了,不合适。”
    苏沫儿摇摇头。
    如果真的跟霍枭有什么早就有了。
    认识时间不短了。
    还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搭伙过日子,那只是最后没办法的事儿。
    现在还有办法……才十几岁,连个花骨朵都算不上。
    苏沫儿的拒绝在周氏的意料之中,周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来日方长么,不着急。
    女孩子成长总需要过程的。
    苏沫儿走回房间,苏棠悄咪咪的溜到苏沫儿身边。
    “姐,你要成亲了吗?”
    “……”苏沫儿低头,瞧着越发聪明的小家伙。
    伸手在苏棠脸上捏了一把。
    “有时间,你还是吧自己的肉养出来,瞧瞧越来越瘦了,每天吃那么多都长在哪儿了?”
    “长高了,姐你不要转移话题。”
    “……”确实反映快了,竟然没有被她绕走。
    现在这样的苏棠,如果带出去,甭管是谁都不会说小孩是傻子了。
    只有苏家的人,早就习惯了苏棠呆滞的样子,慢慢改变过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或许是注意到了。
    只是……
    心里的定义还没有改。
    即使小宝反应比正常人还快,在苏家人眼里,小宝还是一个傻子。
    “不成亲,就算成亲,也会第一个跟小宝说的。”
    “姐,不嫁人。”
    “那小宝也不娶妻子吗?”
    苏棠听见苏沫儿的话,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摇摇头:“不娶了。”
    “……说胡话!”伸手在苏棠脑袋上拍了一下,苏沫儿开始在心里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了。
    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给孩子形成了什么不正确的观念。
    以后可不能在家里说什么不成亲,一个人过了。
    她可以这样做,是确定自己心里素质还凑活,是脑子里还有另外一篇天空,即使过的艰难,还能回忆美好回忆曾经的年华。
    但是……
    苏棠,一个土生土长的孩子。
    跟她一样,那是多与众不同,走出跟常人不一样的道路就是邪魔外道。
    “姐……”苏棠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然而……
    苏沫儿并没有因为这个就认怂。
    “整日的胡思乱想,去把大字抄十张。”
    “姐,家里没纸了。”
    “那就抄在背面。”
    “哦。”
    苏棠点点头,丧气的离开。
    苏沫儿蹲下身子,心里有些惆怅。
    “蹲在地上做什么,不怕小宝有样学样。”
    “他暂时看不见了。”
    苏沫儿慢慢起身,做了一个伸展动作。
    青春年少的人,都得有注意体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圆肩驼背,骨盆前倾。现在正处于容易改变体态的年纪,苏沫儿自己就注意了起来。
    苏渠山给韭菜浇了水。
    回到家里,继续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
    给苏棠做的小桌子还没有完工。
    但是……
    零件已经打磨的很好了。
    只要装在一起,刷上漆就是完整的桌子。
    若是带出去卖也能换个零花钱。
    不过,苏渠山大概是不会这样做的。
    刷漆还有做木匠的活儿都是从东家那里学会的,走出来自立门户,怎么都有些过意不去。
    老实人的心里总会有一根标杆,限制着自己的发展。
    “小宝小宝出来,看看给你做的桌子喜欢吗?”
    苏渠山将书桌拼装一起,表面打磨的光溜溜的。
    推开堂屋的门,把苏棠给叫了出去。
    苏棠走出去,瞧了两眼,回头看向苏沫儿。
    ……
    苏沫儿的视线根本就没有往这边挪动。
    苏棠心里有些失望。
    “嗯,喜欢。”
    苏棠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自然也就看不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苏渠山嘿嘿笑了一声。在苏渠山看来小宝平日里就是这么一个慢吞吞的性子,甭管喜欢不喜欢,怕是都不会表达出来。
    就当是喜欢就成了:“改日爹去县里买些漆,刷一层漆晾干了,就能用了。”
    “嗯。”
    苏棠应了一声,转身继续练字。
    苏渠山继续做书桌,苏棠有了苏柒还没有,苏沫儿也没有。
    要哄孩子,得就努力一下。
    苏沫儿突然闲下来,想了想,把自己挣的钱数了数。
    如果不是邓大头的媳妇给的钱,估计家里的存款还不够给苏棠买纸的。
    这年头没钱还真不能读书。
    也不会到温九娘怎么样了。
    自家炭火生意还能不能做成。
    ……
    “娘,我去河边钓鱼去了。”
    苏沫儿把自己身上的钱装好了,起身往外走去。
    冬天喝鱼汤……
    似乎也不错。
    路过炭窑,苏沫儿发现韭菜已经有一指长了。
    再过上三四天,就能凑活吃了。
    正好赶着过年。
    骤然升起一波成就感。
    也不是一事无成。
    至少还能吃点绿色的韭菜。
    走到河边,再次看见霍枭,霍枭坐在木头墩子上,身边的鱼篓里已经有四五条鱼了,都是三斤以上的。
    “你是怎么钓鱼的?”
    “耐住性子,而且……”
    霍枭看一眼苏沫儿手里的道具,鱼竿是最普通的竹竿,线也不坚韧,鱼钩更是没有办法评估,至于鱼饵……
    霍枭觉得就算换成他用这种鱼饵也不容易钓到鱼。
    若是用温九娘改良过的鱼饵,下钩就是一条鱼。
    即使鱼竿差一点儿也没事。
    只可惜今儿找不到温九娘了。
    “你得换一些鱼饵,鱼也是挑食的。”
    “……”苏沫儿瞧了一眼自己拿着的鱼饵。
    早上剩下的菜。
    还有肉渣……
    已经很不错了。
    再看霍枭那边,看不懂,圆溜溜的块块,都不知道是什么。
    “算了,就这样把,又不是专业钓鱼的。”苏沫儿随便解释一下,寻了一个木墩子,放在冰面上,开始钓鱼。
    苏沫儿眼睛盯着冰层下面的鱼钩。
    霍枭看向苏沫儿……
    这两日他跟温九娘走的那么近。
    小丫头都不带吃醋的。
    真是……
    艰难啊!
    不都说小姑娘比较好骗吗?
    怎么他就骗不到心动的小姑娘。
    余光落在苏沫儿身上……
    鱼钩上的鱼饵已经被水里的鱼吃完了,霍枭还没有知觉。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苏沫儿身上。
    小丫头吃最近似乎抽条了,长高了一些,身子也没有那么纤细了,脖颈慢慢变得有型。
    总会有一天,露出风华来。
    那个时候……
    小丫头估计就能看不上他了。
    霍枭自问,甭管在柳家屯也好,县城里也罢,他都算是出挑的人了。除了年纪大了一点儿,其他的都挺好的,小姑娘为什么就看不上他?
    但是在其他条件的衬托下,年纪就不重要了,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看吗?”
    察觉霍枭的眼神就没有移开。
    苏沫儿回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自然是好看的,娉娉褭褭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霍枭很少念诗,在霍枭看来,那些不过是文人无病**罢了。
    但是……
    对上旁边的少女,这句诗词瞬间就吐了出来,控制不住。
    “……”呵呵,老流氓。
    这句诗词是夸人的吗?
    苏沫儿瞪了霍枭一眼。
    霍枭愣了一下。
    不知道苏沫儿怎么就突然横眉冷对的。
    “我说错什么了?”
    “之前挺好的,不要学那些书生刷流氓。”
    “……”霍枭更迷糊了。
    瞧着苏沫儿不想解释,霍枭就没有问下去。
    “我先回了,你也早些回去,河上冷风重,改日再见。”
    霍枭提着鱼篓子离开,把钓来的鱼送到家里,想了想提出来两条鱼,一个人往学堂走去。
    学堂的夫子姓王,是个老秀才,老秀才都是比较迂腐的。
    瞧见霍枭,就从书室走了出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秀才脸上的不欢迎很明显,毕竟霍枭干的勾当,在一些迂腐的人眼里就是损阴德的。
    “请教一些问题,王秀才可是知道有句话叫有教无类。”
    霍枭嗤笑一声。
    王秀才老脸一红。
    霍枭仿佛看不见王秀才脸红,开口问道:“娉娉褭褭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这句诗念给女人听,为什么会被疏离……”
    “……”王秀才将霍枭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脸上多了一些自傲。
    人么,果然还是得多读书的。
    不然,把人惹的生气了,还找不到原因。
    “你可以去县里最好的馆子里问一下里面的姑娘,最好十三四岁的……”
    王秀才说着,脸上闪过莫名的回味,视线落在霍枭手里提着的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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