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这不过是假象。封煜勾着她的腰,很快便反客为主,铺天盖地地吻落下来,将锦绣紧紧包裹住,直到她被亲地嘴唇发麻,呼吸不过来了才松开手,“玉面郎君?看来你挺喜欢的,是吗?”
    锦绣心中一紧,这话可不能认,否则倒霉的还是她,忙不迭地补救,“哪里,我不过是随口胡说的,我喜欢的只有皇上,皇上是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嘴皮子倒是挺顺溜。封煜打算暂时放过她。
    傻乎乎的锦绣还以为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忘下了这一茬,主动牵过他的手,顺带将他头上的花给摘了下来。
    开玩笑,虽然是晚上,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某个妃子呢,锦绣是绝不会把这样的皇上放给她们看。
    等两人穿过梅林,天已经完全黑了。
    外面比景阳宫内不止冷了一星半点,虽然锦绣穿的多,但是封煜还是不敢让她留多长时间,等她赏够了景,立马将她抱回车辇上。
    车辇往回走,中间路过了未央宫,封煜看见了也没有说停下,反而直接将人带到了景阳宫。回头看了下一无所知的锦绣,心想,反正她晚上都是要和自己在一起睡的,在哪里睡不是睡。
    锦绣被带回景阳宫也没有说什么。中午她睡了龙床,自觉还没有过完瘾,晚上还能再睡一次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果然,晚上封煜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是再好不过了。他自己的地盘,他自己的床,封煜好像比平时还容易兴奋。也许是因为之前锦绣错说了一句玉面郎君,他今天晚上对于折腾锦绣这件事十分热衷,最后锦绣十分不情愿地晕过去了。
    没羞没躁地一晚过后,锦绣第二日起身,便直接打道回府了,还是自己的宫里带着有底气些。锦绣恨恨地想,要是晚上他要是再敢这么干,她就直接撂担子。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锦绣这个不管事的贵妃,宫里份位高的几位都是忙的不得了,皆是因为年节已近,宫中要准备宫宴。其实前朝也是忙,尤其是太常寺和光禄寺。除夕当日前朝后宫都有宫宴,只不过后宫的宫宴比前朝要晚一些。
    前朝每年宴请的都朝中大臣、皇家子弟,太常寺卿要安排傩舞,以去处邪魔瘟疫;光禄寺则要掌酒醴膳食之政,宫宴中的膳食都是由他们准备。
    至于后宫,总管宫权的是皇后,因此事事也都需要上心,丝毫出不得差错。其他三妃手上或多或少分到了些权,所以也是没有闲着的。
    唯有锦绣,自始至终不曾沾手,也不想去沾手。
    宫里的皇后妃嫔为了那点宫权,整日里争地不可开交,可是这宫权在锦绣看来确实如同鸡肋,她不需要这个来点缀自己,也不愿去费这个心神。
    三十那日,景阳宫的李福又过来了一趟,将扬州寄过来的包裹带给锦绣。
    这回寄的是扬州那边年节时吃用的,倒是齐全地很。锦绣将知夏知秋叫过来,她们俩是江南人,见着这东西高兴地不像话,不怪她们乐坏了,这里面的有些在京城确实是没见过。
    几人将关雎宫里里外外装点一番,已经是傍晚了。
    今日后宫有宫宴,锦绣这个新晋的贵妃娘娘自然也是要出席的,所以这才歇了下来,让玲珑等人替她打扮好。
    宫里每逢什么重大的宴会聚会的,都要生出一些事,今年的变故尤其大,除了她这个贵妃,消失了几年的太后娘娘也重回后宫了,可算是有看头了。锦绣坐在铜镜前,暗暗猜想着这次会遇上什么事。
    玲珑放下梳子,道,“好了,娘娘您看怎么样?”
    ☆、97.第章
    晚间,前朝的宫宴刚结束,众人送走了皇上,这才从殿里出来。
    许久未曾露面的成王今日也进宫了,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同皇上说上一句话,可是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当年先帝尚在,几位皇子里数成王登基称帝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这位不仅深的太后喜欢,在先帝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且结交了一众权臣。最显眼的便是当时的镇国公了。
    不少朝臣也自以为算准了,迅速了站了队伍。可惜他们算对了开头,没有算中结尾。成王势大,解决了众位皇子以后,却还是阴差阳错的与大位无缘。
    最后登基的当今圣上。
    至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这些人便不清楚了,能清楚的只有一件,成王之前的动作,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皇上登基后,成王自然也没有落得好,不过亦没有出狠手。这里面,大概是因为先帝的嘱托。先帝仙去的时候,宫里面只剩下三位皇子,除去皇上和成王,便只有一个尚未启蒙的小皇子了,先帝也是担心皇上会赶尽杀绝,特意嘱咐了皇上要善待弟兄手足,还要善待朝中老臣。
    不过,虽是这样,成王这几年过的还是万分低调。除了重要的朝会,旁的一概不去。他那嫡子倒是与他不同,行事都乖张地很,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纨绔,荒唐事做了一桩又一桩。也不知是那位成王妃宠成这样的,还是成王为了降低皇上的戒心故意养成这样的。毕竟成王府里,并不缺子嗣。
    皇家的事情,向来是摸不透的。
    成王和几位大臣一道出来,那几位心里虽然想的各有不同,但是成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一路说了不少奉承话。
    出了宫门,成王向身边的几位道,“几位大人先走,本王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同行,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成王能得先帝赏识,很大一部分要归结于其长相,成王和先帝生的确实有五分相似,以至于他们没回见到成王都有几分恍惚,就仿佛看见了先帝。
    他这样说,旁人可不会真蠢地不说话,毕竟这位再怎么样,也是位王爷,纷纷道,“成王说的哪里话,您先忙,我等就先回去了。”
    “诸位慢走。”成王立在原处朝他们说道。
    宫门外是各家的马车轿子,众人上了马车,直接走了。眼下是大年夜,他们也得赶快回府去,因而也没空探究成王为的究竟是什么事,各自散开了。
    成王身边只跟着两个小厮,看起来很是文弱,其中一个见人都走了,问道,“王爷可要将马车赶过来?”
    “不必,这点路,还是走过去吧。”
    前些日子断断续续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现在宫门外面还有点冷,小厮担心王爷被冻着了,忙将手上拿着的大氅给他披上。
    成王见他这样也没有斥责。这小厮忠心是忠心,就是跟在他身边的时间太短了,他原是练过武的,纵使这些年勤于练习,也不会畏惧这区区寒风。
    走了许久,终于在街角处见到了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从宫宴中出来的建安侯。
    成王上前,语气熟稔道,“许久不见,建安侯别来无恙啊。”
    杨志成原本见到他,也没有太拘束。只是听他这样说,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不知成王叫杨某过来所为何事?”
    方才在宫宴上,有人递给他纸条,他见了之后才守在这处。虽说早猜到是成王,但是对他的目的还不甚清楚。
    杨志成是镇国公长子,太后娘娘的亲侄子,按辈分他同皇上同成王都是平辈的,幼年同成王也是有过交情,但是成王事败以后,镇国公府便不再同成王府有什么来往了,他和成王也在没有交结。今日过来,还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成王好似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生硬,笑着说,“难道没事便不能找你建安侯了吗,我不过是想叙叙旧而已。”
    杨志成干笑两声道,“叙旧?成王是想在这里叙?”
    此处连个人影也没有,又是外面,天寒地冻的,杨志成信他就有鬼了。
    成王见他这样,不好再卖关子,问道,“不过是几句玩笑话,本王今日叫你过来,确实有要事相商。”
    “不知成王所为何事?”
    成王却没有直接说,反而问道,“今日宫宴上怎么没见镇国公?”
    杨志成脸上阴郁,道,“家父身子不适,便没有过来,劳成王惦念了。”
    “说起来镇国公也算是本王的长辈,这些年本王都没有前去探望,实在是心中有愧。镇国公身子向来不错,怎么今日,却突然不好了?”
    杨志成看着他,忽而讽刺地笑了笑。这几年没怎么见,成王说话的技术也是越来越高了。镇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不知道?
    他好好一个国公府,生生降成了三等侯府,往日门庭若市,现在却门可罗雀,成了京中的笑柄。纵然后宫中有皇后有太后又有什么用,皇上想降等的时候还不是说降就将了?他父亲年纪是大了,可却从未生过病,这回确实气得吐了血。这节骨眼上成王再来说风凉话,着实令人生厌。
    杨志成甩了甩袖子,“成王若是只想说这些事,请恕杨某不能奉陪。”
    成王上前拉着他,知道他是误会了,道,“建安侯不必发怒,本王也是出于关心,没有别的意思。”到底太过年轻了,受不得刺激。成王心中叹息一声,他将人拉住,又说,“杨家的事情本王也听说了,心痛之余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办法。不过,路总是人走出来的,杨家又不是族中无人,往后还有用振兴的机会。”
    他这回暗示有些暗示意味。杨志成问,“成王此言是何意思?”
    “听说杨家同范家联姻了,此事当真?”
    “当真。”
    成王一听满意了,他对杨志成道,“这样便好,余下的事情之后再说,今日建安侯回去,还请代本王问一声镇国公,当日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杨志成心里一紧,隐约知道成王指的是什么,当日他杨家支持成王,中间是有过约定的,今日成王旧事重提,是什么心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个地方偏僻是偏僻,但始终不是能长谈的地方,杨志成被成王一番话说得心中不上不下,道,“成王的话我一定会代为转告,时辰不早,杨某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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