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你怎么来了?思卉雄蛊虽然取出,但总归还需静养几日,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如此我真的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短暂的小甜蜜之后,舞倾城松开环住纳兰如墨腰身的素手,仰着头,蹙着眉,撅着嘴,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他的胸膛,嘴里噼里啪啦的说教着。
    此言行令一众暗卫心肝尖颤颤,以他们以往对纳兰如墨的认知,生怕他下一刻将舞倾城一掌拍飞出去。
    然而他们所担忧的事情不但没有发生,接下来的一幕简直颠覆他们所有的认知,纷纷心中存疑:难道主子转性啦?
    纳兰如墨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做了件他一直想做,却始终未能如愿的事情!
    以吻封唇!
    饶是二人相处中,项来较为喜欢主动出击戏弄纳兰如墨的舞倾城,此时娇唇被封也忍不住俏脸一红,慌忙想要将他推开,怎料却被强势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城儿,我想你!这个理由可充分?”
    纳兰如墨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舞倾城的耳际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浑身一颤似过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
    两颊红云更加艳丽,直至蔓延到耳垂……
    “……嗯!”
    细如蚊蝇般的声音,肯定了纳兰如墨的解释,又或者说舞倾城的心中在窃喜……
    她被撩到了!
    “城儿,我来接你回去可好?”
    “好!城儿,一切都听墨哥哥的!”
    舞倾城靠在纳兰如墨的怀里,感受两心咒逐渐归于平静,蚀骨噬心的痛楚才慢慢退去,她的嘴角微勾,幸福满足的情感霎时填满心头。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两心咒,那是神界一种极为高深的术法,若不是舞倾城身负五行之力,参透术法痕迹不是从简单的三言两语咒术开始,而是将其拆分成她较为容易理解的五行,依据五行的不断变幻交汇而完成两心咒的布施。
    于纳兰如墨而言,即便舞倾城受到再大的创伤,甚至危及生命的危急关头,他也不会有任何异状发生。
    反之,一但纳兰如墨在遇到诸如思卉雄蛊啃噬脏腑,想要钻进他的心脏食其血肉,必定会令两心咒自启防御机制,将危险抵挡在外,并向咒术施布者发出预警。
    蚀骨噬心,便是两心咒对舞倾城的警示,也幸得此等残酷的牵绊,令她在千里之外有机会知晓赶来阻止一切,因而挽救纳兰如墨的生命。
    不过……
    有一件事,舞倾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便是两心咒一但被催动,蚀骨噬心的痛楚,她需要忍受整整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身体被蚀骨噬心的感受包围着,除了在天启国皇宫里被折磨得吐血了的那一回,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她,只不过被她暗自咬牙给挺了下来。
    娇小的身子,任是坚毅的扛了过来,操控体内的五行之力,带着暗一路风驰雷电的赶到边陲之地,及时救下已然危在旦夕的纳兰如墨。
    她,不疼么?
    不!
    疼极了!
    蚀骨噬心痛入骨髓,哪怕是每每呼吸间也会诱发痛感,除非死亡,否则岂能感受不到?
    这便是为何舞倾城赶来的途中,有那么几次失误的原因。
    只得借着让暗休息的当口,闭目调息,实在是痛入骨髓的感觉,一再的挑战舞倾城的神经,引得体内五行之力乱蹿,无法维系找出精准的目的地。
    而这一切舞倾城没跟谁提起过,哪怕是救下纳兰如墨一直到他醒转过来,她也没提那蚀骨噬心真真凶险的后遗症。
    五个时辰,明明痛得恨不得仰天惨叫,就地打滚,可是舞倾城却装出一副没事人一样,巧笑嫣然的与纳兰如墨细数分离后的种种。
    又或者说蚀骨噬心所带给她的折磨,不及确认纳兰如墨安然无恙的万分之一。
    痛,便痛吧!
    趁他入睡,领着光前往珈蓝国驻地,找事情的始作俑者濮阳妍妍寻仇报复回去。
    直到现在纳兰如墨站在山谷外来接舞倾城,她御庞大的蛇群前来,见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又变回那个笑面如花的绝美女子。
    一个字,一声我想你,一个吻,一个温暖的怀抱,两心咒带给她的疼痛,竟然神奇的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了!
    蚀骨噬心又何妨,有他,任何艰难险阻亦无惧!
    “光,你还好吧?”
    流虚扶了脚步略显踉跄的光一把,担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声的询问。
    “没、没事!”
    “你这样的气色叫没事?回头让魏军医好好给你把把脉,省得生病自己不知道而落下病根,将来年岁大的时候可如何是好?”
    魏景山不止一次在暗卫面前絮叨,说他们这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仗着年纪善轻不懂得照顾自己,身上的旧伤一直未曾祛除,又不肯乖乖服用些汤药好好治治,若是到了他这个年纪,一定会病痛缠身累及家人,何苦哀哉?
    如是这般的喋喋不休,魏景山的连番絮叨,终于在某一天,被途径路过的瑾王纳兰如墨听了个全乎,结果……
    瑾王将跟随出来的一众护卫,不管是暗卫还是宫里派遣的侍卫,皆传令他们全都到驿站外集合,并嘱咐魏景山及他带来的两位医术精湛的族人,一个个的为他们细细诊治,身体若诊断出不适的护卫,要么乖乖听从医师的话服药,要么上马回京都去不必在跟随于他。
    此令一出,众人各个苦哈哈的,耷拉着脑袋,神情恹恹的一个接一个的前去就诊。
    投身军营,为的无非是凭借一己之力保家卫国,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上阵杀敌,守护疆土及百姓的安宁。
    而军营中为了让所有投身报效国家的男儿,皆有能独当一面的本事,日常操练自是必不可少,久而久之身体难免不会留下一些暗伤。
    年轻故而是他们强健体魄的本钱,可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细微伤痛,在如今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可在一身皆与医术打交道的魏景山眼里,那可是一个不定时的火药,稍有不慎便会给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痛。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句话说得其实就是这个理,护卫们如今二十左右刚出头的年纪,身体机能自是最好的阶段,暗伤调理起来也不过就是几记汤药的事,可他们总是拖着不管不顾,久了终归是一大隐患。
    魏景山的好言相劝一行人自是能躲则躲,躲不过去大不了被他絮叨几句,谁曾想竟被瑾王纳兰如墨全听了去,这才有了他给众人下的那道命令。
    瑾王是谁,他可是自小投身军营,与士兵同吃同睡生活在一块的人,自然明白魏景山的话另一层含义。
    只有真心为将士着想,才值得他们为你致死效忠。
    在那之后,随行的护卫或多或少服用过不少汤药,直到魏景山一一诊断说是身体已经无虞,众人才不用的深深松了口气。
    毕竟汤药闻多了,再美味的饭菜吃到嘴里,总觉得有一股子苦涩的药渣子味。那段时日一到饭点,众人手里端着盛着颗颗饱满散发阵阵清香的米饭,扒拉着筷子,如同嚼蜡般的保持吞咽的动作,愁得眉毛直打架。
    因此,流的提议被光下意识的否决了,他可不想魏景山一脸慈祥的端着药碗,里面黑褐色的汤药散发着令人直反胃的气味,生生挑起他不太美好的“记忆”。
    “光,你确定真的没事?”
    “没事!我骗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运气施展轻功一路跟随小王妃,有些力竭罢了,你可别多事跟魏军医说啊!”
    光岂能不知道流心里的小九九,想看他被迫喝汤药的窘样罢了,这也是他秋后算账的老招数。谁让他之前招惹了他,现世报啊现世报!
    流,你这记仇的坏家伙!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害我白担心一场!可怜魏军医最近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药方,似乎没人试试咯!”
    “滚!麻溜的!别打老子主意,否则……”
    研制出来的新药方?
    想拿他去给魏景山试药?
    做梦!
    “否则?”流笑眯眯的凑过去,道:“否则你要如何?说出来给哥听听?图个乐子呗!”
    “……”
    光瞬间泄了气,武功技不如人,总有种被流掐住咽喉的憋闷感。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破!
    “流……”
    “嘿嘿黑……头儿,我只是逗逗这傻小子,真的,我保证!”
    暗站在流的面前,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眼里警告的意味明显,吓得他讪笑的挠挠头,连连表示只是在与光玩闹罢了,末了还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揽着光的肩头。
    “你知道分寸就好,走了!跟上主子和小王妃!”
    “是!”
    暗话落,流与光异口同声的应道,几人不由得加快步子追上纳兰如墨与舞倾城。
    若是以往有人告诉暗他们几人,终有一天瑾王纳兰如墨会主动去亲近一名女子,他们定会认为说这样的话之人脑袋有问题,不是痴就是傻,可如今……
    哥几个寻思着他们是不是单身久了,怎么有种被酸倒了牙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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