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思邈,一见面就打探韩猛的出身。
    医从何人?
    韩猛心道,我说过会医了吗?
    他这只不过是一个现代人知识面的问题,加上有医疗设备与药物,才把张同从死亡线拉回来。
    “承蒙孙道长看得起,外伤缝合只不过是我一时情急而为,当时伤口巨大,无法止血包扎,才急中生智。
    之后,看效果不错,也曾细思此等手段的实用性,当然,还需要继续改善与研究。
    至于师从何人,抱歉,恕某无可奉告,此乃家师临终嘱咐。”
    韩猛也是没办法,他被赶鸭子上架,此时此地,还不能说自己一窍不通,不然搞不好会落个欺君之罪。
    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忽悠吧!
    先弄个师傅出来,还是死了的师傅,这样就有了根源,又不担心被揭穿。
    但李世民在旁却是不爽了,朕请你们来,是探究皇后与公主的病情,而不是说外伤之事。
    “孙道长,外伤缝合之事,过后可以慢慢细说。”
    “皇上恕罪,老道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好奇,想了解一下韩大郎的师傅,或许是老道熟悉之人。”
    “孙道长,无需这些繁文缛节,还请把皇后与兕子的病症告知韩爱卿,看看韩爱卿是否有办法医治。”
    很显然,李世民心里很急,虽然皇后与兕子的病情,已然得到缓解,但反反复复的发作,实在是让他担惊受怕。
    孙思邈也不再啰嗦了,虽然李世民待他尊崇有加,但那是看在他的医术能够救命,他也需要收敛一下性情。
    这是朝堂,是皇宫,不是山野江湖。
    但李世民的这种期待,却是让韩猛越发的心凉,拔凉拔凉的,到时候他能够说不会治吗?
    如果那样说,李世民会不会拔剑就砍了他?
    “韩大郎,可需亲自诊脉?”孙思邈问道。
    韩猛保持镇定,淡笑道:“无需,某相信孙道长的诊断。”
    韩猛其实很想去看看长孙皇后啥样,也想看看李世民口中的兕子小公主,虽然他根本不会什么诊脉。
    但他一乡野之人,在没有确定他医术之际,是不可能直接带去后宫的。
    这也是为什么由孙思邈给出诊断,让韩猛针对此诊断,给出见解与医治药方。
    于是,孙思邈开始说了起来,“皇后之症,脉象紊乱无力,息短而急促,老道诊断为气疾之症,人有五气,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
    韩猛听的完全懵逼,啥么意思?
    但孙思邈依旧在说着,“晋阳公主,两岁龄而发症,些许症状与皇后当年如出一辙,故老道认为,病传至皇后也……”
    李世民观察着韩猛,眼里带着希冀,也带着审视。
    大太监王德,同样盯着韩猛,对韩猛充满了期待,他倒是没什么多余想法,恨不得韩猛就是神医,能够药到病除。
    但不管是李世民,还是王德,甚至于是孙思邈,都看出了韩猛脸上的茫然。
    怎么回事?
    他为何茫然?
    是没听过此种病症,还是不知如何用药?
    韩猛也发现三人眼神的不对,特别是孙思邈,已然停了下来,不再阐述病症。
    他明白刚才自己的神情,肯定是暴露了他的无知听不懂。
    想到这一点,他是后背发凉,腿肚子打颤。
    咋办?
    逃去美洲?
    那母亲与姐妹们咋办,岂不是要被牵连?
    韩猛有点慌神,但依旧极力保持着平静,甚至于脸上还带着淡笑,只不过这个笑很难看。
    他放出了意念,准备随时跑路。
    忽然,他的意念扫过那白面无须的太监,发现了什么。
    随即灵机一动,不再紧张慌神,依然笑着,只是此时笑的很自然了。
    “孙道长所言,某觉得可能与真实病症有些许出入,想亲自诊断一下,无需近前诊脉,一丈之外,查看气色即可。”
    韩猛的话,让孙思邈都觉得不可思议,此子狂妄,一丈之外望气,就能够断病。
    还有,居然说他的诊断与真实病症有出入,岂不是说,他诊断错了?
    但李世民却是倍感惊奇,不过顾忌孙道长面子,没有开口,想看看孙道长如何说。
    “韩大郎,这可是给皇后看病,可不得出儿戏之言……”
    孙思邈虽然有些气恼,但他毕竟是个胸怀广博之人,出言提醒韩猛,不希望如此年轻的医者,因为一时邀功而获罪。
    韩猛对孙思邈微微颔首,才指着王德大太监,对着李世民问道:“皇上,不知这一位是何人?”
    李世民不明所以,怎么好端端问起王公公了?
    “鄙人王德,乃是服侍皇上的内侍。”
    王德同样一头雾水,但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王公公,在下失礼,不过,王公公你有病啊!”
    韩猛对王德抱拳施礼,但他最后一句却是让人瞠目结舌。
    在场三人都是不知所以的看着韩猛,没有人认为这是骂人之言,而是等着韩猛的解释。
    而王德眼底,还有些躲闪。
    “王公公,如我没有看错,你小腹常有鼓胀感,还有排尿刺痛,排尿艰难之症,可对?”
    韩猛说完,王德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低头不敢看人。
    李世民与孙思邈看到王德此等反应,已然知道韩猛所言应该没错,顿时惊为天人。
    就连孙思邈都震惊了,韩大郎距离王德,何止一丈,居然一眼之下,就看出了王公公的难言之隐。
    而李世民此时除了震惊,同样也是惊喜,看来这个韩大郎是真的很厉害,眼下看来,似乎比孙道长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孙道长就看不出王德的这种羞于出口之症。
    看到王公公脸红脖子粗,韩猛才意识到,现在这个时代,这种病都是难言之隐,羞于让人知道的。
    特别他还是一名宦官太监,更是不能让人知道。
    韩猛有些歉然道:“王公公,只是结石尔,无需羞于示人,以后柿饼子少吃,多饮山泉少喝井水即可。
    当然,某也会出手,此病医治不难。”
    的确,尿结石,对于韩猛这种拥有着意念取物能力的人,是真的不难。
    “那老奴先行谢过韩神医。”
    王德听闻韩猛所言,松了口气,同时对韩猛发自内心的感激,这尿结石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有了这么一出,韩猛很顺利的被李世民请往立政殿。
    虽然暂时过关,但长孙皇后到底啥个情况,韩猛一路上也是忧心忡忡,这与王德的病症不一样,不是用意念取物就能够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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