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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乎意料的是,平时连旁人路过衣角刮蹭都嫌弃的谢郢衣,这一次却没有一掌将人给直接拍飞。
    他眼皮耷拉一角,绷直身躯,呼吸浅短,隐忍、低哑地问道:“你是何人?”
    咦?
    稷下官学的一众学生眼睛霎时瞠大,皆一脸意外地看向谢郢衣。
    他们将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辨别了一遍之后,确定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本尊在此,只觉满心卧槽!
    要知谢郢衣这狗人嫌的性子,在官学是出了名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时候会对人如此“温和”有耐性了?!
    他们又将那傻姑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遍之后,尔后脑中灵光一现,霍然愤怒了!
    难不成是因为性别歧视,这傻姑子长得确实好看,乖立于墙下,巧笑俏兮,像一朵洁白如玉的琼花,颤颤巍巍绽放于枝头时,璀璨垂珠飘飖馀雪,瞧着便有些稀罕。
    再对比他们这一群大老爷儿们,长得不够软绵可爱,便被嫌弃得一丝不能容忍,非暴力不可行径是吧!
    其实谁也猜不到,包括自己都觉得哪里坏掉了的谢郢衣,这全是因为陈白起身上巫族纯血脉之力——“御”。
    御——“御”始见于商代甲骨文,古字形像持策于道中,会驾驭之意。
    哪怕陈白起不曾真正运用过自身巫族血脉之力来“驾驭”族群,但无形之中仍对谢郢衣有着御下之力。
    “我叫阿芮。”
    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朝他介绍完,便机智地趁机交换讯息:“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谢郢衣听到她的问题,下意识便张嘴要回答,但在最紧要关头他徒然清醒过来,心道我为何要如此听她的话,便猛地一合嘴,但因太过扭曲险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谢郢衣忽然觉得眼前这小姑子竟是如此可怖可怕,嗯,无形之中还带着一股奶凶,任他满心牢固铁笼亦难以抵挡其侵略,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离她远一些方好。
    他努力拾起自己原来的人设,语气不耐道:“你拦于此处可是有事?”
    陈白起但见他瞳仁漆黑幽静,面无表情,却有种抑冷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小手关节滞了滞,指头不敢再攥紧,不解又失落地松开了他的衣角。
    “我、我就想问问,你、你认不认得与我长得相似的年长的人?就、就有些相像,鼻子……”她指向鼻子,眼睛,嘴巴:“这些地方,你看看……”
    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哪儿便描述到哪儿的混乱表达方式,其它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谢郢衣却像天生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竟一下便听懂了。
    谢郢衣微颦眉头,心头异样升起,他问道:“为何这么多人偏生要问我?你觉得……我会认得与你相识之人?”
    她在找人,好像找的人还与他认识,可分明他并不曾见过她。
    方才哪怕他刻意忽略这傻妞的存在,但他的意识仍旧会凭本能捕捉她的动静,分明那么多人经过她身侧,可她都没有动作,唯有目标明确地拦下他一人。
    这表示,她不是在河底摸鱼,而是目标一开始或许便是他。
    陈白起愣了一下,心智不足的她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她眼珠左右转动,嘴里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后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讲真话,唯有这样含含糊糊地暗示他,自己跟他是族人关系。
    但这一次谢郢衣没意会到她的真正含义,他闻言一震,吃惊地看着她,跟看个怪物一样。
    什么特殊关系?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她根本便是借着打听人的理由,实则是来纠缠他的?
    她的话虽没有刻意宣扬,但毕竟周围人都支着耳朵在听,这种情况下,不仅谢郢衣听到了,他们也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脸“哦,终于让我看穿你这个小心机婊的真实目的”模样看着她。
    张子菖面上错愕一瞬,便哧笑了一声。
    他举着玉杆拍打着手掌心:“好、着实好啊!这条道乃稷下的官学道,亦是南昭国的圣学之道,出过多少圣贤学者踏足,而如此庄严的地方,却被汝等借口行花痴之举玷污!”
    语音余尾,他神色徒厉,恶狠狠地瞪着陈白起。
    “不——不是的!”子妩忙冲了过来,她朝张子菖摇头解释:“女、女郎只是来……”
    张子菖没理她,朝前边大声喊道:“卫兵,过来!”
    一队巡逻卫兵本在附近,听见后便小跑过来,一看到情况不对,立即上前向张子菖询问。
    得知是有人在稷下官学前闹事,当即沉下神色,二话不说便要开始动手抓人。
    “你、你们偏听一面之词,便要随便逮捕人吗?”子妩脸色难看地质问道。
    巡逻队的领头道:“官学前,不可高声喧哗,不可冲撞闹事,当初南门圣贤街道由君上下旨从官学私道开通可供南门居户共用时,便曾明令示下,尔等如今于圣贤街道处闹事是实,有何辩解之词?”
    子妩闻言一窒,一时百口莫辩。
    讲真的,她也感到头痛啊,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忽然变成这样的啊。
    她不过奉上峰命令带女郎去稷下查看资料,却不知这一路上本份乖巧的女郎,为何会性情大变,做出此等事来。
    这圣贤街可不比其它地方,下学的官学子弟也着实难缠得紧,她一时也无计可施,不知该不该搬出君上旨意。
    而陈白起见卫兵横眉竖眼地朝着她走过来,小脸怔怔,下意识地缩背躲在了谢郢衣的身后。
    他、他们想做什么?她不过就是想找巫族族人询问点事情,这些人为什么就要抓她了?
    她该怎么办?
    系统:叮——“灵机一动”启动。
    (一)眼下对方人多势众,跑是跑不掉了,那就勇敢面对承担,不要反抗,先跟随着城巡逻卫兵走,待事后发现你失踪不见了,你的“兄长”自会前来救你。
    (二)不想被抓走,就在现场之中随便找一个心软的人求救,让他帮你求情,免去这牢狱之灾。建议人选——谢郢衣,孤独邶。
    陈白起听了这两条选择,顿时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心中欲哭无泪,这“谢郢衣”跟“孤独邶”是谁啊,这些人的额头上都没有标注名讳,她哪里知道谁是她要求救之人?
    “女郎,眼下不如先随他们去,子妩立即去寻人,昼时便救你出来。”子妩看架势也阻拦不了了,只能无奈地安慰着她:“你放心,很快的。”
    见子妩都要放弃她了,陈白起心头一酸,桃花眼一下便泛红了。
    见她可怜无助的模样,孤独邶正准备开口,却听旁边白胖子吴述言笑呵呵地截语道:“这可是咱们的君上下的令,犯了规矩,若不惩治的话,那岂不是在藐视咱们君上的威严?”
    这么大一顶帽子叩下来,让想求情之人都一时犯了难。
    孤独邶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谢郢衣:“人是为你而来的,你打算如何?”
    谢郢衣不打算如何。
    他神色淡淡。
    他并不想去管一介陌生人的闲事,尤其是在被这么多人关注的时候,因此他负手沉默,并没有开口。
    “谢郢衣!”孤独邶不赞成地看着他。
    可谢郢衣却无动于衷。
    “你、你叫谢郢衣?”怯怯略带惊喜的声音从谢郢衣身后传来。
    谢郢衣觉得她口气古怪,一回头,却见小姑娘红着一双兔子眼,却努力坚强勇敢地朝他咧嘴一笑,那样子……傻得可以。
    同时,亦漂亮得令人心头一悸。
    操!
    谢郢衣感觉心脏好像有点坏掉了!
    他板下脸,又忍不住搭她的腔了:“是又如何?”
    她不认识他?那她拦他作甚?是故意装的,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我不想被抓走,你可以帮帮我吗?”陈白起睁大眼睛,仰头请求道。
    谢郢衣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好像拥有了一片星空,他发现……该死的很难拒绝啊!
    “敢在圣贤路上这样大摇大摆走的人,我张子菖还是第一次见,我不管你是真傻亦好,装笨亦罢,在我这儿,那都得按规矩办事!”
    张子菖将玉杆掐紧,朝后一扬,杆中一条软鞭便咻地一下卷出,他挥臂一抻,鞭子像弹动的蛇头朝着陈白起缠去。
    谢郢衣感觉扫来的凌厉风气,他下意识想避身躲开,但又想到那叫阿芮的傻妞在他身后,他若躲了,她必受难。
    他不懂武,虽有其它手段可接下这一鞭,却不可在此处动用,在无法躲开的情况下,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鞭。
    “女郎!”
    这时,他听到旁边一声惊叫,刚偏过头,却被人推了开去,怔然间竟见之前还害怕地躲在他身后的娇小身影已张开双臂,一下跨至他身前,欲行保护他之举。
    “快躲开!”谢郢衣脸色一改,厉声喝道。
    可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陈白起也偏过头紧紧地闭上眼,准确迎接疼痛的到来。
    只是当鞭子打到陈白起身上之际,地面的雪花轰然炸起,起始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空气中白雪的冰香带着窒息的冷度扑面而来。
    他们连连掩面而退,心中大惊——怎么回事?!
    待雪影稍霁,这沉重而深邃的天空下,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那里,他着玉寒长衫,腰束犀毗,袖领衣摆间,摆首为龙,边体鎏金鎏银,错金错银,构成了各种精美图案,雪舞芬飞,他踏着那一地的洁白,独有一份悠然独横。
    他挡在了那傻妞身前,一只手轻松拽着鞭子一截,一双冰魄玉晶般眸子斜挑朝前扫去,轻轻送气道:“我白马子啻的妹妹,也是尔等可以随意鞭笞的?”
    不过轻轻一句,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却如炸耳般响亮,震得众人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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