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孩子们回家对了,待明日再来检查,就让大家都回家了。
    其实天还早很,只是这时赶上春耕正忙,家家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来,三叔便只教一两个时辰,然后就让他们各回各家,在家里帮帮忙也好,有大一点孩子还能跟着下地,而三叔他自己也得跟着一诺他们搭把手,忙地里活去了。
    原本三叔还让李乔、李程俩人继续出门去卖制砖方子,奈何他二人非要等到春耕过后再说,怕他们忙不过来,也怕三叔一个人操持着家再累着。三叔拗不过他俩,便没在说什么,只是偶尔抱怨他俩简直给他当成了“老人”似。
    春耕连续忙了一个多月,平时大人们下地干活,李夏、唐娃子并大宝、小宝也能跟着帮衬帮衬,重活干不了,割个猪草或喂个鸡、兔子还都是不在话下。三叔总是怕李乔和李程累着,毕竟春耕过后,他俩还得出门了,一诺他们也懂,平时总是抢着干些重活,好在有了耕牛后,下地活轻松了不少,只是插秧时整天弯着腰比较累一些。
    春耕过后,又休息了四五天,李乔和李程便动身出发了,按照三叔拟定路线,这次是向西走,说是秋忙之前回来,三叔又是好一通嘱咐,俩人进城和李横、楼小拾打招呼时,李横又塞给他俩一些钱,同样嘱咐了几句,二人便上了路。
    日子仍旧照常过,村子里学堂也恢复成了往日,教书大半天,没事时弹弹琴,或者陪着那群小在院子里玩。铺子里也是一样,生意红火,虽累些却心满意足。
    这日上午,铺子里分散坐着几桌客人,还没到太忙时候,楼小拾坐在柜后,耳听得客人们说着兵啊将啊事,也没上心只一带而过,便又继续低头看帐了。
    楼小拾看了两页,忽闻有人喊他,循声抬头,站在门口原来是村子里周大哥。楼小拾放下账簿迎了出去,以为是三叔捎了什么信儿来了,周大哥往铺子里走,将担儿卸下放在一旁,楼小拾给他让座,他却摇头摆手不坐,李横这会也过来了,便问:“可是我三叔让您帮着捎什么事来?”
    周大哥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李叔那边没事,也没啥话儿让带。”
    楼小拾点点头,又以为他只是来歇脚便让青莲赶紧端茶来,周大哥连忙说:“不渴不渴,楼兄弟你别忙了,俺来是想让你给帮个忙。”
    楼小拾哦了一声,问:“什么忙?能帮我一定帮。”
    周大哥道:“肯定能肯定能,不是啥麻烦事,就是衙门口贴了张文告,俺听周围人议论说是啥招兵事,俺不认得字儿,想让楼兄弟你帮忙看看写啥。”
    楼小拾有些讶异,一来是招兵这件事,二来是为周大哥有去征兵念头。这事倒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楼小拾想了想,转头冲李横道:“你跟他去看看吧,有字我也认不清。”
    榜文向来写比较正式,李横是知道楼小拾对一些字认得不大利索,他点点头,然后冲周大哥道:“咱们这就过去吧。”
    周大哥喜上眉梢连连点头,俩人这就出了铺子。楼小拾绕回柜台后面,账簿却不大看得进去了,托着下巴锁着眉头,似乎在想事。
    约莫一刻钟后,李横和周大哥回来了,后者面上带着喜色,道了几句谢,挑起小担儿就走了,楼小拾问:“是招兵文告?那上都写了些什么?”
    李横点点头:“上面说都监来淑浦县招刺募兵,其家口愿同去,各给田地屋宅,以木梃为尺,分为禁兵、厢兵等,月俸甚优。衙门门口围了一堆人,不少已经去报名编号了。”
    楼小拾皱眉:“好端端招兵干什么?”
    “我朝不一向如此吗,无事也招兵”李横略一思索又道:“只是这次条件确实甚优遇。”
    俩人又说了些闲话,楼小拾却如何也不能释怀,往后几天,铺子里大多讨论这招兵事,楼小拾也十分留意,账簿也不看了,不忙时便凑在客人跟前跟着说上一两句。
    这日,许久未进城张大叔来了,看他一脸疲惫,楼小拾赶忙给他看座,楼小拾忙完了几桌客人,终于歘出空子过去搭会话:“张大叔,我三叔他们都还好吗?”
    张大叔喝口茶点点头:“都还好,你三叔整日跟那群皮猴子们待一起,倒好似年轻了不少。”
    楼小拾笑了笑,见张大叔面上没有往日轻松,便问:“村里可都还好?”
    张大叔叹口气,道:“嗐,别提了,上头招兵这事你知道吧?”
    楼小拾眉头一跳,点点头:“知道啊。”
    “这次招兵待遇甚好,村子里有不少人去报名了,这会正卖地卖屋就准备月底跟着走了,我爹就愁这壮丁都拖家带口走了,这小村子人就更少了,整日去打算征兵人家劝,反落得满身不是,冲一点说了几句闲话,给我老爹气得够呛。要我说,人家不愿意窝在小村子里种地便随他们去吧。”
    楼小拾点点头,说了几句宽慰话,张大叔抽完一袋子烟便起身要走:“我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去了,省一眼看不见老爹他又去别人家了。”
    楼小拾给送出门外,直看着张大叔驾车离去。
    楼小拾心里如埋了疙瘩,总觉得七上八下,月底时,都监带着新招来兵和其家眷走了,看那阵仗就知道招去不少人,后来听进城村民说,村子里也走了十来户,都是心怀抱负不安于现状年轻人家。
    李夏他们还未失去几个小伙伴而伤感一阵子。
    失踪事件!
    上次募兵事可让楼小拾嘀咕了好一阵子,没事便跟李横念叨几句,或是跟来铺子里歇脚客人坐在一起掰扯掰扯,李横在一旁直摇头,宽慰他不必多想,那只是我朝例行公事罢了。楼小拾撇撇嘴,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见一直再无什么风声动静,担心也就渐渐没了。
    上次“兰家事件”过后有一阵子,本地一些大户见再无什么动静,便心思活络地开始琢磨那兰家公子不声不响来淑浦县究竟所为何事,稍一打听不难得知是来和西巷口街尾“不倦”谈买卖,谈什么买卖?俗话说没有不透风墙,竟真让人打听出是跟这砖有关生意,这可是个赚钱行子,一些人家有意套近乎,断断续续来铺子里和李横攀起了交情,后者没生硬拒之门外,但疏远口气已让人知道结果,客套笑了笑,道了句“买卖不成仁义在”,便就走了。
    偏偏有那不死心,县令小舅子整日来死缠烂打,软不行就来硬,抬出他姐夫名号,有点威逼意思,楼小拾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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