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云带梁余声去了一家……老旧的四合院,院子从外头看没什么特别,但一进里面,连服务生穿的都是古代的衣裳。
    梁余声刚进来时有种走进片场的错觉,有个身着马褂的男人诚惶诚恐地出来说:“韩先生,您来了。”
    韩重云朝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带着一丝狐疑,点点头,随即说:“两位里面请。”
    梁余声搓了搓手臂,越往里进,越是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他觉得这里点着灯笼,像古时的深宅大院,充满阴谋和算计的那种。
    马褂先生这时在一处凉亭前停下来说:“两位请稍待。”
    梁余声环顾一圈,“韩先生您……确定要在这里吃饭?”
    韩重云说:“嗯,一天就两桌,味道还不错。”
    梁余声:“……”
    一天就两桌,一定很贵。花那么多的钱在气氛这么沉重的地方吃饭,这是有多想不开!
    梁余声把败家子三个字钉在韩重云身上,然后偷偷打量。误会解开之后,他已经能慢慢适应韩重云那张脸了,但是很奇怪,他还是会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韩重云的脖子以下。
    韩重云是标准衣架,不光身姿挺拔,有着每个男人都会羡慕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连气质都好得不像话,只是近距离站着,就让人骨头都酥了。
    梁余声觉得自己第一次估量有误,韩重云肯定不止一米八五。
    “韩先生,您多高?”梁余声忍不住问。
    “一八七,怎么?”
    “没什么。”
    “韩先生,用餐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您二位这边请。”马褂先生快步过来说。
    梁余声亦步亦趋地跟上韩重云,眨眼间便到了一处幽静的房间里,里头的摆设就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全是实木打造的家具,雕花的多宝格上许多精质的瓷器,壁上还有一些当代知名画家的作品。就连桌上摆的茶具也是成套的汝窑。
    就是灯光有点暗,让梁余声特别想吐槽。虽说也明白这是想让客人有种实实在在地享受古韵味的感觉,可这也太复古了吧,居然用油灯?!
    西装革履的韩重云毫无压力地在圆木椅上坐下来,梁余声又有点不太敢看他的脸。灯光太暗的时候看韩重云,他总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抗议。
    韩重云问:“不热么?”
    梁余声穿的是羽绒服,在外头没觉着怎么,可进屋之后确实有些热了,便把衣服脱下来挂到了一边。
    韩重云来的时候穿的就是西装,里头只一件白衬衫,却也没见这男人怎么冷,身体素质好得不行。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来,马褂先生得到了准入的应声之后将门打开,之后便有四名穿着襦裙的妹子鱼贯走了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精质的酒菜。
    梁余声没吭声,直到马褂先生报完菜名带人出去,他才问:“韩先生,为什么请我吃饭?”
    当时在门面那儿,李春玲和方洋都在,他也就没问。这会儿倒是想知道了。按理说韩重云也不欠他什么人情,总不至于为了那两盒糯米糍就请他吃这么贵的地方。再说了,就算是为那两盒东西,可这不都同意把门面租给他们了么?
    韩重云帮梁余声倒了杯温好的酒,“一起吃个饭而已,哪那么多为什么?”
    梁余声一想也对,他认为贵的东西在韩重云眼里可能就是顿便饭。他识趣地给韩重云倒酒,“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先干为敬。”
    韩重云也一口干了,梁余声也把杯子放下了。结果韩重云很快又给梁余声满上。
    梁余声想着第二天不用上班,也没想太多,一来二去的倒也放开了,跟韩重云聊起了他跟刘芳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一些趣事。
    “那时候刘姨她们组织跳广场舞比赛,一共要一百个人,本来都凑齐了,后来因为意外缺个人。你说她们练了那么久,哪能因为一个人就不参赛了?可是临时又找不着合适的。刘姨就让我去凑数。那时候我刚开始做保险,每天愁业务愁得要死,别说广场舞了,就是肚皮舞也得跳啊,就说行。刘姨当天就找了几个队里的姐妹一起训练我,一整天,我就在活动室里跟着一群大妈跳最炫民族风。”
    “后来呢?”
    “后来?”梁余声有点喝迷糊了,看着韩重云傻笑说:“后来得奖了啊,第二名呢,还有奖品!”
    “什么?”
    “每人一条波西米亚大长裙!可漂亮了!”梁余声双手比了个碗口大小的圈,“上头这么大的蝴蝶,还有大红花!”
    “……那你看到我就以为我是我爷爷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梁余声抬杯子一口闷掉杯中酒,慢吞吞地说:“这个啊,都说了是个误会。不过我可不能、不能告诉您。”
    “……”韩重云又给梁余声倒了一杯,两杯,三杯……
    “其实,也、也没什么不能说。不过您可不能让刘姨知道,知道是我告诉您的。”梁余声舌头都有点打结了,“前段时间刘姨说胃疼,说、说是韩志国老爷子附身了,然后让我去给她收收魂,我把老爷子照片烧了,叫着他的名跑。那天晚上,我看见您真是吓坏了,一口气,跑、跑了十三里地呢……”
    虽然这事说得算不上连贯,但韩重云还是听明白了。他大伯母是有些迷信,这事他是知道的。
    “怪不得见了我就大叫。”韩重云慢慢呷了口茶,“嗯,其实,还、还有个秘密呢。”梁余声一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韩重云,喝迷糊了现出一脸的单纯相来,“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您,这不是搭讪,是真的。”
    “在哪?”
    “是啊,在哪呢?”梁余声说完,脑袋越来越歪,不一会儿直接枕到了胳膊上。
    “……”
    “韩先生,您有什么吩咐?”马褂先生进来问。
    “帮我找个司机。”韩重云把羽绒服给梁余声穿上,见梁余声喝得,架起来就恨不得糊在地上,要走只能是拖着走,便干脆把人抱起来。
    韩重云还记得方洋家,详细到几栋几单元,并且以为那就是梁余声住的地方,就让司机把他车开到了那里。一路上他都在问梁余声,“你家住几楼?”
    梁余声想了得有十分钟都多,才比了个数,“五、五零二!”
    韩重云庆幸这是个电梯楼,他把梁余声抱到五零二,掏钥匙要开门,开了两下发现不对劲,这钥匙是塞进孔里了,但根本就拧不了!
    韩重云听到里面有声,决定不开了,敲门。
    不一会儿里头出来个大妈,看见外面的情况,劈头盖脸一顿吼:“大晚上的怎么乱敲门啊?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
    韩重云:“抱歉,这不是梁余声家吗?”
    大妈:“见鬼的梁余声!找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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