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的一颌首,往他心口的位置亲了亲,“傻姑娘说她知错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再难成声,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里头蓬勃而有力的跳动,心里鼓胀胀的,像是被蜜给填得满满的。
    赵斾叫她的这番回应激的一阵心旌摇荡,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却不似昨夜那样的急切。每一下都像是在品尝什么至极的美味,他轻咬慢尝,那样的温柔而深情。她闭着眼,心里眼里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在一阵阵的颤栗中,情难自禁地抱住了他的头,身子软得像一滩春水,他就是她的浮木。
    帐子里慢慢地映了些雪光进来,两个专注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个,他缠勾着她,她被吻得一阵阵的发晕。衣裳被扯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绣梅枝的亵衣,她的山峦紧紧地贴在他刚劲有力的身体上,那一处越发显得突兀而恐怖。他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就吻上了她微小的山峦,那一点尖而细巧,叫他好一阵的悸动。
    “姒姐儿,你相信五哥吗?”他把她嵌在怀里,染了*的眼眸深沉沉的,定定的望着她。
    “嗯,我相信五哥。”她媚眼如丝,脸上半是羞半是怯。见他不回应,怕他不相信似的,她勾起他的脖子亲他,在他身下细细的颤栗。
    这无疑是对他最好的回应,他哑了声道:“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自然知道他所谓的看是指什么,她蚊声“嗯”了下,悄悄别过脸去,乖顺得叫人心颤。他又吻她,手上却越发忙碌起来,中衣的腰带挑开来,亵衣的带子一根根的解,可就是那么几根不起眼的带子,却那么不听话,叫他急出了一头的汗。
    好不易把她的衣裳都褪了,却又怔怔,成了个呆子。原来女人的身体是这个样子!
    她的肌肤晶莹胜雪,刚才自己含咬的那一颗是红粉色的尖尖,边上匀开一层淡粉色的光晕,再往下,再往下他自是知道那里是什么,自己也羞红了脸,再一看她,紧紧的闭着眼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轻颤,她也是极紧张的吧。
    才说要做她的依靠,可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失望。他急急的把自己的衣裳脱掉,大被一铺,便兜头兜脑地把两个人都蒙在了黑暗中。
    “姒姐儿,别害怕。”他脱得光溜溜的,一挨着她的肌肤,她就抖。他把她抱在怀里,去吻她小巧的耳朵,一只手握着她的,慢慢的挪到那处血脉偾张处,见她缩着手不敢抚,他怕她害怕,一迭声的安慰,又去吻她的唇。
    那样一个庞然大物,她确实有些害怕,可她相信赵斾,那也是他的一部份,她就拿手缓缓的挨过去。它却有自己的主意,在她手心轻轻一跳,她便觉着不怎么怕了。
    他极是敏感,适才她还紧紧的崩着,这会子却又变得柔软了些,便晓得她过了那一阵难捱。她闭着眼就摸了上去,却叫他闷声一吭。她打开眼一瞧,他似痛苦又似极乐的矛盾表情,叫她打心底里起了怜爱。
    这种事不需要师傅,她摸索了几下便找着了窍门,手指忽轻忽重的抚弄,激得他再难把持,顺着那玲珑的身线,从锁骨一路吻过山丘,圆润的肚脐再到那极乐处。
    她哪里经得他这样的拨弄,他吻到那处,用唇舌轻咂慢咬,她的心肝儿都要颤出来了,无意间就重重的一捏,他一声低抽,把她抱得死紧,身子抖了几下,她的手上便多了些东西,黏滑滑的……
    天已大亮,海棠守在门口,小丫头都端了两趟的洗脸水来,却都叫她都给拦了。小丫头是知道昨儿夜里姚姒要了酒,满心以为她这是醉着还没醒,海棠朝着紧闭的房门望了望,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屋里传来动静,她挑了帘子进屋,就见床帐密密垂着,里头坐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瞧上去像是赵斾。海棠垂了头并不敢随意张望,上前就听赵斾沉声吩咐:“你去提些热水进来。”
    海棠听得他这样吩咐,心里便有数,应了声‘是’,转身把丫头们都打发得远远的,她自己一手提一个热水桶放进了洗漱间,就垂头出了屋子。
    等到赵斾和姚姒两个洗漱好再出来,各自都有些尴尬。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有了这层关系,往后就再不一样了。
    赵斾回京要忙的事情确实太多。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不敢耽搁下去。姚姒也知道他忙,到底忍着羞涩把他打理得清爽了,衣裳是她给他新做的,一件竹叶纹的直裰,外面是他昨儿穿来的一件墨色披风,她替他系好了腰带,又掂起脚帮他正了正冠,红着脸就把他送出了门。
    趁着这当口,海棠便一个人进了内室,亲自把姚姒的床铺和褥子都替换下来,姚姒返回来,床铺上早就换了套新的褥子和床单,再看海棠时,她脸上就十分的不自然。
    想一想今儿早晨那一场放纵,自己都觉得面皮燥得慌,再在屋里呆不住,转头便吩咐丫头把早饭摆到外间去。
    ☆、第129章 温馨
    天色渐暗下来,雪片儿却越下越大,连绵的宫殿覆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仿佛所有的尔虞我诈和飘浮在这片巍峨宫墙上经久的波云诡谲都无处遁形。
    赵斾冷峻的脸上带了几分疲惫,撑了油绸伞踏出宫门,小厮青墨迎上来替他撑了伞,暗地覤了眼他冷肃的神情,“五爷,是直接回府吗?”
    “不,先去四喜胡同。”他沉了声吩咐,弯腰坐上马车,帘子一甩下,狭小的车厢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世界。他揉了揉眉心,黑暗中脸上慢慢地就漾了一丝笑意。明明早上才见过面,这会子却又挠心挠肺的思念。
    姚娡这一嫁出去,原本就不堪热闹的小院越加冷清了。正院黑漆漆的,只有东厢房这边荧荧几盏秋灯。
    姚姒倚在炕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上的一本坊间的话本,很有些心不在焉。从前再是烦心事多,也不曾这样的乱过心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不敢去想,实在是叫人羞。眼神儿时不时的就往门边的帘子瞅,殷切的希望下一眼就能瞧见令自己魂不守舍的那个冤家。
    绿蕉在床边铺床叠被,转过身来便看到她这么个失魂的样子,心里很有些想笑。姑娘这样一个端得住的人,却不曾想还会有这么一天。“也不知道这雪要下到几时?”她没话找话,转身来提了温着的茶壶倒了盏茶放在炕几上。自从红樱嫁出去,屋里便只有她和海棠两个大丫头了,昨儿夜里虽然是海棠在值夜,可姑娘屋里就没熄过灯,昨夜里赵斾便来了,只是姑娘那会子醉得厉害,莫不是叫人看见醉态而还在难为情?
    姚姒丢开手上的书,捧了茶盏,拿手指轻轻的描摹茶杯上微凸的花纹,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她,“这雪且还有得下呢。”她记得前世也是这一年到的京城,纷纷扬扬的雪下下停停的,最终酿成了灾祸。她忽地灵光一闪,如果是这样,京城大雪成灾,那赵斾是不是就能晚一些离京。怪只怪昨儿夜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今儿早上又是那么幅光景,偏偏忘了问他是什么时候归京的,能在京里呆多长的时候。
    绿蕉没曾想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又叫她晃了神儿,正要搭话时,门上帘子被人一挑,一阵冷风灌入,赵斾便走了进来。
    姚姒打了个冷颤,抬眸便往门边儿一瞧,灯火杳杳下,不是赵斾是哪个?
    她还在炕上歪着,看到他来便一个急起下炕去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急切,赤着脚连鞋都忘了穿。
    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赵斾的心雀跃起来,见她亦着脚就跑到了自己面前,毫不避忌的伸臂把她一把打横抱起,嘴上连声的怨怪,“怎地还像个孩子似的,鞋也不穿就下地儿跑。”话一出口,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像样,这境况怎么像个爱抱怨妻子不听话而丈夫倍感无奈的怨叹。
    姚姒搂住了他的脖子,羞得顿时往她怀里缩。屋里还有丫鬟在呢,他就不能避着些。
    绿蕉朝赵斾慌忙一福,红着脸就退出了屋子。
    赵斾把她放到炕上,瞧着她羞羞怯怯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身子不好,再一受凉可不又是一番折腾。”
    姚姒心里就像裹了蜜一样的甜,心里晓得他这个点还来必是放不下她,心里的欢喜就漾到了脸上,“五哥怎么这时候来了?”打眼一瞧,他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的那身衣裳,心里猜着只怕是才从宫里出来就上她这里来了,到底没扭捏,自己穿了鞋,旋身出去一通吩咐,上前来便给他倒了盏热热的茶水,“五哥想必还没用饭吧,想吃什么?”
    赵斾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饿了。宫里头的饭食端上来时已经是冷掉了,中午只好凑和着用了些,见她像个妻子一样,进屋便问对他嘘寒问暖,心里十分的受用,“不拘什么,做些热食端上来便成。”
    哪里能这么凑和,她很是心疼,转身拧了个热帕子来递到他手上,“今儿厨下熬了鸡汤,要不我去给五哥下碗杂锦面来吧。”大冷的天儿,得吃用些热汤热水才暖和。
    热帕子十分的管用,他就着手往脸上擦了一把,扬起眉脸上的疲乏似乎一扫而光。
    “五哥且在屋里稍坐,我去去就回。”她把他用过的帕子放置好,旋身便跑出去。
    赵斾一来,屋里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而已,便再不似先前那样萧斋瑟瑟,案冷疑冰。姚姒在厨房里不过是忙了盏茶功夫,便和绿蕉一人提着个食盒进了屋。
    赵斾学着她先前的样子歪在炕上,手上正正是拿着先前的那本话本在瞧,想到那画本里头缠绵的爱情,姚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和绿蕉两个抬了炕桌放在他跟前,不过一眨眼,她就像变戏法似的满满的放了一桌子吃食。
    说是给赵斾下一碗面,可哪有那样简单,早先她便叫厨房里准备好了东西,只盼着能和赵斾一起用一餐晚饭,如今再不麻烦,东西都是现成的。
    一碗热气腾腾的泛着黄油的鸡汤杂锦面,一碟子小笼汤包,一碟子酱牛肉,四碟子的爽口小菜,看得赵斾食欲大开。
    这些都是他爱的菜式,竟然这样快就做出来,那只能是早先就预备上了的。这样的意识叫他心口一烫,她必定是等着他的。
    屋里烧得热炕还摆了个炭盘,吃上这些热汤热水的,赵斾脸上便氤出了一层薄汗。姚姒坐在炕桌的对面,心思七弯八转,到底是从袖中掏出帕子替他拭,“急赶急的只能做得这些出来,凑合着用些。”
    女儿家面皮薄,他也不揭穿她,把一桌子的饭菜扫光,胃里才有了些暖气,很是心满意足。
    绿蕉进来把炕桌撤下,姚姒又给他递了个热帕子,他往脸上擦了把,就拉着她的手不放。
    “今儿都做了些什么?”他把她圈在怀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很自然的就想到今天早上的那场荒唐,他在她耳边咕哝,“有没有想我?”
    尽管两个人已经那样亲密过,听到他这样问,还是羞红了脸。她把头往一边斜,张口就否认,“谁想你了!”
    赵斾望着她这幅口不对心的娇模样,打心底发出了几声呵笑,脸上满是愉悦。他自小在兵营里长大,什么荤话没听过,那些成过亲的老兵常说,女人家就爱正话反说,刚才他进来时,分明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
    “这些日子我会非常的忙,可能没多少时间过来看你,你要好好在家,天气那样冷,也不要总是给我做针线,那样伤眼晴。”他变得唠叨起来,却又霸道的不许她做这做那,晓得她心里放不下姚娡,便又安慰她,“今天在宫中遇到了恒王,你放心,恒王待你姐姐很好,等再过些日子,说不定你姐姐会差人来接你去见她。到那时,我陪着你去,总之不许再为着她伤心了。”见她乖顺的点头,他往她腰间一摸,又变了幅语气,痞痞的笑道,“你要是变瘦了,我会嫌弃的,所以要把自己好好的养胖。”
    听他这么一幅嫌弃她瘦弱的样子,知道他这是又把今儿早上的事情拿上来说,这人,怎地就没个正经的样子,倒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的从他怀中挣出来,替他抚了抚衣裳上的褶子,“天儿不好,五哥也早些家去,既是忙就不要总来看我。再过得几天,刘大成他们几个的家眷就要到了,虽说人多热闹,可也打眼,五哥还是少些来,自己也要保重。”
    两个依依不舍了半晌,姚姒送他出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身回屋。
    赵斾回到定国公府时,已交快交亥时了,青墨上前替他换了身衣裳便道:“五爷,夫人那边有交待,让五爷一回来便去上房。”
    “可知道夫人是为何事?”赵斾才回京两天,昨儿夜里并未歇在家中,他心中有底,母亲只怕多半是为着这事。
    青墨便回他:“小的只打听到夫人身边的秋嬷嬷今儿招了门房那边的管事问话,具体说了哪些,小的还未查到。”
    赵斾朝他挥了挥手,神色渐渐归于冷峻。
    定国公夫人的上房灯火通明,赵斾才行到廊下,秋嬷嬷便带了丫鬟出来迎,见到他笑得一脸的慈爱,“五爷来了,夫人正在里面等着呢。”
    赵斾唤了声秋嬷嬷,丫鬟躬身掀了帘子,他进得屋里,看到母亲端坐在围榻上,手中正飞针走线的缝着一件男子样式的衣衫。
    “回来了?”定国公夫人并未抬头,问了声儿子,依然不停歇手上的活计。
    丫鬟端上来茶水,秋嬷嬷带着屋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就都退出屋里,赵斾瞧着这架势,是要长谈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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