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这是算命先生的意思,我出生的时候妈妈死了,所以身体不好,就叫炯炯了,是炯炯有神的炯炯哦,而且跟爸爸的名字一样,爸爸叫彬彬,彬彬有礼的彬彬……”
    砰……未等炯炯把话说完,利父手中的茶杯掉地上了。活了五十八年,他第一次那么狼狈。“你……你刚才……小恋,他的话?”几乎结巴的,是利母。
    “妈。”利水恋没有表示,“现在,请您为我的客人去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吗?他还没有吃过饭呢。”关于炯炯的身份,利水恋想等大哥亲口来说。
    “对对对,怎么能饿了客人,老婆,你还不去下厨,让客人尝尝你的手艺。”利父上前,把利母推进厨房,又拉着炯炯坐在沙发上。下人收拾好了从利父手中滑落的茶杯,又送来了点心。利水恋坐在沙发上,看着利父加深的笑意,心里满足了。
    厨房里,利母在水槽前洗菜,颤抖的手,怎么也拿不住菜,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夫人,需要我帮忙吗?”下人在旁边问道。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那个孩子看上去有些怕生,想到炯炯,利母笑了,那时一个非常漂亮的孩子。
    客厅里,开始的时候炯炯有些别扭,那个爷爷一直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他。炯炯移了移屁屁,他想坐的和这个爷爷保持距离。可是他坐过去一点,这个爷爷就移过来一点,像不倒翁一样,喜欢靠在他身上。最后,炯炯叹气,他心想,大概是老人家的身体都不好,喜欢靠在人身上。这么想着,炯炯就放心的让他靠了。
    真是个乖孩子,利父心想。身体软软的,味道甜甜的,眼神明亮又干净。那帅气的丹凤眼跟当年的彬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彬彬的眼中总是风采飞扬,而他的眼中就像一潭水,那么清澈。
    “炯炯啊,我可以叫你炯炯吗?”利父又喝了一口茶,他需要平复心中的震撼。
    “可以。”炯炯很酷的回答,同时心里在想,这爷爷已经喝了好几杯的茶了,他有那么渴吗?一边的利水恋已经对利父白痴的样子无语了。
    “你今年几岁了?”小恋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从她介绍炯炯叫他们爷爷奶奶的时候,他知道也肯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毕竟这没头脑的介绍,是有些离谱的。能叫他爷爷,除非是彬彬的儿子,他那个消失了十六年的不孝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儿子吗?又是怎么跟小恋遇上的?一肚子的疑问,就等着要爆发了,可是利父知道,自己要压抑住。
    “十六岁了。”爷爷热情的目光,炯炯虽然有些受不住,可是这目光中夹着的和蔼,却是炯炯非常喜欢的。
    十六啊……刚好是彬彬消失的十六个年头。这么说来,彬彬离开之后就有了这个孩子吗?难道他已经结婚了吗?突然想起来炯炯之前的话,他说刚出生的时候,妈妈就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炯炯和小恋是怎么认识的?”利父问道这个时候,把眼神转向利水恋,“既然是学弟,不是早该认识了吗?怎么现在介绍到家里来?”语气有些责备,这个女儿向他们隐瞒了很多事情。
    “怎么认识的?”炯炯仔细回想,却发现似乎是自然而来就认识了,“啊,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姐姐差点撞死我耶。”那会儿的心有余悸,炯炯还有印象。
    利水恋一听,脸色煞白:“误会,那不是你突然从转角处跑出来吗?”这个孩子,这不光彩的事情记那么紧干什么?
    “嗯,误会。”炯炯微笑,“后来我发现姐姐跟我长的很像,我以为是妈妈,可是说妈妈已经在天堂了。哎……”炯炯叹气,小大人一样,“今天晚上窝在学校里流浪,就被姐姐捡回来了。”
    “炯炯?”利水恋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利父杀人的目光越来越锐,“捡?”看样子如果不是炯炯在流浪,女儿还不想把他带回来的。
    “爸,我这不是带了吗?如果不想,哪里不能去啊。”真是的,她还不是是希望大哥早点回来嘛。
    “好了好了,炯炯可以来吃饭了。”因为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家里又没有吃剩菜的习惯,所以利母也没办法做的丰盛,只有青菜蘑菇粥。
    炯炯肚子饿的已经咕咕叫了,一听可以吃饭,他赶忙跑了过去:“好香啊。”他用力的闻着,“谢谢奶奶。”嘴儿很甜,利母听的也甜,甜着甜着,眼泪就这么来了。“奶奶,你为什么哭啊?”
    炯炯喝粥的动作停下了,疑惑的看着她。
    第93章 囧囧温馨
    “妈。”
    “老婆。”
    利母摇头,坐在炯炯的位置旁,她伸出手,摸着炯炯的脸:“我高兴啊。”少年的脸庞质感非常好,利母摸着、捏着,有些爱不释手了。
    炯炯本来想蹩眉抗议的,可是看着利母眼中那藏不住的笑,他心软了:“那你如果很高兴的话,就多捏捏吧,不哭就好。”他就怕别人哭了。在炯炯的眼里,只有自己难过的时候是可以哭的,可是不知道别人也是如此。
    幽默带点憨厚的话,惹的利母哭笑不得。“赶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真是的,小恋也不提前打个招呼,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平时在家里都吃什么的?”
    炯炯用调羹一边吃,一边回答:“早上的时候喝粥,中午的时候爸爸做饭,晚饭的时候爸爸如果打麻将忘记了,就自己买菜做饭。”
    炯炯话落,听到了满屋子的抽气声,他抬起头,只见利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回头,又见利父一口茶还在嘴巴里,没有咽下。
    “你爸爸打麻将?你做饭?”利母问,牙咬切齿。在他们苦苦寻觅儿子的同时,儿子竟然悠哉的打麻将,还让这个小的孙子自己做饭?双手握拳,利母很生气。
    “嗯。”炯炯缩量缩脖子,这个奶奶变化的好快,像变色龙一样,炯炯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有人要倒霉了,那个人好像是自己的爸爸。“不过爸爸打麻将很笨,每次都输,可是他很喜欢打。村里的人都叫爸爸无业游民加败家子。爸爸都不去上班,我好郁闷的,不知道爸爸的钱哪里来的。”
    其实炯炯虽然过得很快乐,但是也有属于炯炯自己的烦恼。这不,炯爸爸的资金来源就是炯炯烦恼的一点。
    “还有呢?再多说说你们的生活。”利母很想听,对儿子十六年的空白,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愿意的。更何况现在不止是儿子,还多了一个孙子。
    “好,那先让我把饭吃好。”炯炯又做了一回小大人。利母听了,心又一酸,又想哭了。不知何时,利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手,那双牵了她一辈子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知道,这是老公无声的安慰。
    吃好饭,利水恋难得帮忙收拾了。利母拉着炯炯坐在沙发上,那双眼盯着炯炯的每一个神情,炯炯在想,如果奶奶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那一定是看上自己了。
    “爸爸从小就告诉我,男孩子要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想。可是爸爸京城没有主见的,比如我想吃虾,爸爸想吃蟹,只能选择一样的时候我们就买虾了。然后爸爸会像个可怜虫一样的看着我,我就决定吃蟹了。”平常小事,时时透着温馨。“还有啊,爸爸说我小的时候很不乖,次啊不是呢,我很乖的,爸爸一定是骗我。你们看……”炯炯卷起自己的裤脚,白皙的皮肤,像婴儿一样的嫩。
    “这个膝盖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利母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个时候是不是很疼?”
    “恩,都是爸爸的错。”炯炯把裤脚放下,“我家后面的李爸爸家有一辆自行车,然后李哥哥经常在骑,后来我想学了,爸爸就去借来了。开始的时候很好的,爸爸在后面扶着,扶着扶着爸爸就松开了,然后我就跌倒了,当时好疼好疼的,还流下了很多血。”
    “那个时候你才几岁?”看疤的痕迹那么淡,已经是好几个年头了吧。
    “八岁了。”炯炯伸出八个手指。
    “八岁啊,还那么笑,爸爸为什么不给你买一辆小型的自行车?”
    炯炯听了,愣愣的看着利母,看的大家都莫名其妙了,炯炯才难为情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让爸爸买一辆小型的自行车呢?”事实证明,天才和白痴,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因为那会儿炯爸爸也没有想到。
    “那炯炯平时喜欢什么?”看他人这么白净,应该很少户外运动吧?问话的都是利母,利父看似在看电视,其实耳朵早就拉长了。
    “嗯,喜欢弹琴。”海皇想到了那天和小棉一起买戒指的事情,又加了一个爱好,“喜欢逛街。”其实他是喜欢刷卡输入密码时的那种感觉。“还喜欢吃西餐,喜欢吃披萨,喜欢乘公车,喜欢去游乐园。”凡是他在村子里没有玩过的,没有看见过的,没有经历过的,他都喜欢。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
    “好。”听到逛街两个字,炯炯的眼神闪亮闪亮,“但是要先吃饭才有力气逛街。”海皇三餐的习惯很好。
    “那你来做午饭,好吗?”利母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些期待,有些紧张,深怕炯炯拒绝,没有荣幸吃到儿子的饭,如果能吃到孙子的,利母会更加开心的。
    “这个……”眼珠子转啊转的,炯炯其实很喜欢别人吃他做的东西。“好,不过要早起哦,早上买的菜才新鲜。”
    利母高兴坏了,把炯炯给抱进怀里:“炯炯真是个好孩子,乖孙子。”
    好孩子?炯炯是承认。乖孙子?炯炯有些不能理解。可是现在,他最想做的是,从这个奶奶的怀中挣扎出去,因为他抱的太用力了,炯炯快不能呼吸了。而且,他不是很喜欢女人的胸膛,太软了。他喜欢像小有小神那种硬硬的胸膛。
    “妈,你快闷死他了。”利水恋啦炯炯从利母怀中拉出来,“现在不早了,我先带炯炯去睡觉,这两天炯炯都住这里,妈你随后可以找炯炯聊天。”不过爸妈的镇定倒是出了利水恋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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