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测,当初她应该是真的中了迷药,被大姑母送来的了?不如试她一试。
    “说起来……”他悠悠的道:“你这模样,的确挺讨男人喜欢的。”伸出修长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滑过,“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临死之前服侍本王一遭罢。”
    长孙曦恍若未闻。
    殷少昊倾身贴了过去,呼吸拍打在她的脖颈间,问道:“你喜欢什么花样?是……”说了许多下流不堪的话,然后捏住她的耳珠,揉了揉,“这样……,喜欢吗?”语气轻佻无比的笑了,“是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长孙曦猛地抬手,想要狠狠的扇他一个耳光!
    殷少昊反应敏捷无比,一把捏住了她,勃然大怒道:“你还反了?!”此时此刻,各种能对女人用的手段,都已用尽,耐心也同样耗尽了。将她狠狠一扯,拉到屋子中央站好,转头朝外面喝道:“来人!赶紧滚几个进来!”
    两个太监屁滚尿流跑了进来。
    殷少昊恶声道:“给本王看好了她!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睡觉!不准如厕!”不信,就收拾不了她了。
    两个太监吓得浑身哆嗦,“是,奴才遵命。”
    “她若自尽,本王就把你们挫骨扬灰!”殷少昊甩下一句狠话,摔门而去。
    两个太监一直瞪大眼睛盯着,不敢稍有疏忽。
    长孙曦面色平静的站着,不言语,也没有任何一丝想要自尽的意思。呵呵,楚王这是神经病犯了吧?气得不杀自己,改折磨自己了?行啊,不就站着吗?那就站好了。
    拖延下去,或许……,太子妃会找到自己呢?
    他改主意了,自己也改主意了。
    为何要这么老老实实的受死?当初能把那狼心狗肺的继父推下山崖,为何不能杀了楚王?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是天潢贵胄的皇子,是玉器,自己不过是碎瓦片,就算同归于尽也不吃亏。
    只要活下去,机会……,将来总会有的。
    呵呵,他几次三番的要置自己于死地,现如今又这样折磨自己,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剥下他一身完完整整的狼皮,然后再把他剁成肉酱喂狗!
    呸,只怕狗都不吃。
    ******
    而此刻,汾国长公主府一片气氛低迷。
    太子妃哭得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抽泣道:“都怪我……,都怪我。当时、当时光顾着躲那些火星,又乱乱的,就忘了拉着灵犀的手。灵犀还叫我当心,替我挡着头,怕我的头发被火星子燎了。”她自责愧疚无比,“我却、却连她丢了都没发现……”
    越说,越是哭得泣不成声。
    汾国长公主在旁边听她哭了半日,实在心烦的很,恼道:“哭什么?你爹不是已经带着人去找了吗?看你哭得就跟如丧考妣似的。”语气带出几分怨怼,“只怕将来我死了,都不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太子妃像是生怕激怒了母亲,忍住哭声,肩膀一抖一抖的无声抽泣。
    说不尽的可怜兮兮。
    汾国长公主看在眼里更加恼火,干脆一甩袖子,领着赵嬷嬷出了内室。到了外厅,仍旧愤愤不已,“真是的!养个孤女,倒是养出一个祖宗来了。”
    赵嬷嬷不好劝,只道:“长公主你消消气……”
    正说着,就听宫女通传道:“驸马爷回来了。”
    庭院门口,进来一个身穿深蓝团纹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正是汾国驸马许玠。他面容清雅白净,身材修长,因为从小养尊处优、生活优渥,看起来好像三十出头的样子,通身一派儒雅气息。
    只是此刻,眉头紧皱看起来颇为焦躁。
    太子妃提着海棠撒花裙跑了出来,急声问道:“找到灵犀了吗?”
    许玠摇头叹气,“没有。”
    太子妃眼里闪过巨大的失望,以及担心,“怎么办?怎么找不到……”脑中闪过无数个表妹被人欺辱的画面,又是担心,又是自悔,眼泪又是簌簌的往下掉,“都怪我,灵犀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呸!”汾国长公主扭头啐道:“你也不嫌晦气。”
    太子妃不免又哭了起来。
    许玠拍了拍女儿肩膀,“琼华,你先别哭了。”然后看向汾国长公主,神色带出几分迫不得已,“我回来,是想求长公主一件事。”
    “求我?”汾国长公主眼中闪过意外之色,眉头轻挑,“难得驸马会说这样的话。”原本应该是最亲近的夫妻,却好似陌生人,也是可笑,“何事?说罢。”
    ******
    长孙曦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久,好似一天,又好似十年,时间过得特别煎熬,特别缓慢,就好像凝滞了一样。
    活着,活下去……,杀了楚王!
    她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支撑着坚持下去,实在站不动了,就在手背上狠狠掐一把,直至掐出一片月牙印儿。靠着满腔的复仇怒火和信念,以及对楚王的恨意,不吃不喝,不动弹,一直咬牙硬撑下去。
    可惜意志坚强,身体却有不配合的时候。
    外面天色渐黑时,太监们给屋子里点上了蜡烛,长孙曦也开始摇摇欲坠了。
    门外,响起了一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太监们迎上去开门,“楚王殿下。”
    殷少昊往屋里看了一眼,脸色微沉。
    好几个时辰了,她居然还站着?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如此撑得住?这样不吃不喝又不准坐,便是男人,也会觉得难熬的。可她虽然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身体也在晃动,但却仍旧坚持站着,没有丝毫妥协。
    有一瞬间,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了。
    自己手上人命不少,以前也弄死过女人,但却没有如此折磨过女流之辈。即便是阮六儿,也不过是挨了一记窝心脚,然后灌了哑药罢了。
    不过想想,之前她还再三想要毁了自己,不是扎自己的眼睛,就是扎……,从没见过比她更无耻毒辣的女人!便是怎么折磨她,也不为过。
    殷少昊有些烦躁,杀了,没有任何用处;不杀,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可死要他就这么认输,又太不甘心。抬头看去,她的嘴皮已经微微干裂,人也摇摇晃晃,肯定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哼!那再等等,看她还能坚持多久?就不信还制服一个弱女子了。
    “楚王殿下。”外面忽地响起太监焦急的声音,“才刚得的消息,说是汾国长公主心爱的猫儿丢了,拨了二百侍卫,又让九门提督戒严了城门,正在满大街找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有两个皇子前面提过没上场,一个一个出来,免得乱了哈~~
    皇子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皇子乙:“等等,还有我………………╰(?? ▽ ??)╯”
    ☆、第19章舅舅
    封城找猫?殷少昊双目微眯,心下一声冷笑。
    呵呵,只有汾国长公主才干得出来!
    这位大姑母身份非比寻常,不仅是先帝和赵太后的嫡出长女,而且占了长姐,身后又有赵家和许家撑腰,故而皇上都得让着她一、二分。
    当年先帝对隐太子的期望极高,亲自教导,细心培养,已经是定好的下一任帝王。隐太子病故以后,先帝倍受打击也跟着病倒了。大姑母便刺下血书,然后赤足散发对天祷告,愿意以身代父,替先帝承担一切灾厄疾病。
    不仅如此,她还衣不解带的照顾先帝一个多月,直至晕倒在床前。
    先帝本来死了隐太子就很伤心,又见累晕了嫡长女,心中愈发受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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