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奕宗倚在扶手上,握拳支腮,良久,自顾自摇头,肯定不是那意思。
    说起花响的个性,只能用“拧丧种”三个字来概括。
    当她被他亲手擒获之时,她明知死劫难逃,却仍是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
    他承认看不得女子耀武扬威,于是不打也不骂,就饿着她。
    饥饿足以让人丧失理智,可以逼得犯人从目中无人转为摇尾乞怜。然而,她即使饿得喘气都费劲儿,还在用眼神儿挑衅他。
    原本撕开她的衣裳,就是等着看她求饶的好戏,可是这头倔驴就是不肯服软儿,甚至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口水啐他。
    当日,也正巧他在庆功宴上多饮了几杯酒,望着眼前这幅腰肢一手盈握,翘臀美胸的娇嫩胴体,欲望顷刻点燃血液。
    后来几日,每当她见他出现之时,她的目光中确实会显露出些许惧怕之意,不过陌奕宗明白,不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来自身体的颤抖。她也会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尽可能放弃挣扎。
    脑海中浮现出花响玲珑有致的好身条儿,陌奕宗不由暗自调整呼吸,问题是此刻想也没用,又不能碰啊。
    “摆驾回宫。”
    陌奕宗甩袍起身,跃身上马,驰骋于御林军的最前方。
    ……
    返回皇宫,省略通传,他径直来到花响所居住的小筑。
    宫女惠儿初次见到皇帝本人,彼此相距甚至不到三尺。
    陌奕宗单臂环后,身着铠甲站姿挺拔,惠儿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嗔目结舌,吓得两腿一软双膝跪地。
    “她人呢?”
    “回回回禀圣上……花香宫女在,在沐浴。奴才这便去请她……”
    “不必,在哪间?”
    惠儿战战兢兢地指引过去,只见陌奕宗阔步前行,一把推开浴房门。
    花响正在泡澡,听到有别于惠儿的脚步声,倏然回眸凝睇,待看清来者,快速蹲低身体,仅留脑瓜在水面之上。
    陌奕宗信步上前,将双臂架在浴桶的边缘,俯视水中的裸女。
    温热的水面泛起一层氤氲,胸线潜在水中就像两个刚出锅的白馒头。
    深邃的黑眸中迸出亮光,花响立即嗅到危险的讯号,撩起水花扰乱他的注意力。
    陌奕宗敏捷闪避,继而吹了声匪哨。
    “你怎么穿着盔甲就来了?没回寝宫?”
    “嗯,听说你想朕。”
    花响双手护在身前,正不知说点什么,陌奕宗踢了下浴桶,命她服侍宽衣。
    “这里又破又窄,回你的地方慢慢洗。”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朕,朕想在哪洗还用你管?赶紧出来侍候。”
    花响舒口气,出水之际,抓过亵衣,裹紧湿漉漉的身体。
    拖着脚镣走到他的面前,指尖拂过亮晶晶的铠甲,她的心头泛起一丝怀念。
    原本她也应该身披戎装,率领万马千军,血染沙场。
    陌奕宗看懂她的心思,挑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打仗?”
    “不知晓算不算喜欢,准确来说,我只会打仗。当其他女子学习吹啦弹奏之时,我在舞枪弄剑、钻研兵法,失去战场,心里确实会感到空落落的。”
    难得心平气和的交流,陌奕宗翻过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道:“战场你肯定是回不去了,等你生完孩子,朕带你去打猎?”
    “为何?”
    “什么为何?”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要理会我的情绪?”
    陌奕宗笑而不语,抬手将她托抱到方桌之上,双掌压在她的大腿两侧,侧头过,悠悠地靠近她的朱唇。
    她抬手盖住他的唇,无力地问道:“是不愿回答呢,还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陌奕宗拉下她的手,唇边勾起一抹挑逗的邪笑,道:“无论朕如何回答,你心中除了不信就是不屑,与其扯这些没意义的答案,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话音未落,封住她的唇,缠绵胶着。
    粘在睫毛上的水滴轻盈弹跳,花响多想推开他,但最终选择蹙眉隐忍,因为时机不错,正好询问钰国皇帝的现状。
    ☆、第十章
    第十章、沐浴
    亲吻可以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陌奕宗很喜欢她的嘴唇,丰而不厚,很像一道香滑而不腻的甜品。
    然而,再有感觉他也会提醒自己不能继续下去,或许也只因为她是花响,他才会多替她考虑一些。
    不过想归想,手可没从她身上移开,隔着潮湿的白色亵衣,摩挲着她的曲线,别有一番勾人摄魄的风情。
    花响抓住他的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胸前挪开。
    “不洗澡了?”
    “你给朕洗吗?”
    “刷马我很擅长。”
    陌奕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顾自卸下肩甲,自嘲道:“朕跟种马也差不多,洗干净点儿。”
    浴桶旁边有一个不算大的浴池,他一脚迈入其中,仰靠在池壁前,两条粗壮的手臂架在浴池的边缘。
    花响盘膝坐在他的身后,这个位置实在是太诱人,只要锁住他的脖颈,再在咽喉前划开一刀,天都救不了他。
    唉,只是想想罢了……
    浸湿柔软的丝瓜擦,淋在他的脊背上,他背部的伤痕明显没有胸膛的多,这说明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不会将疏于防范的部位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我看你这身上大大小小十几道疤痕,居然没有一道足以致命的?”她的口吻颇显遗憾。
    他指向胸口前的一道老伤疤,道:“这条险些要了朕的命,那一年,朕十岁。”
    “暗杀?”
    “不算,是父皇的宠妃,她一心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当上太子,没想到父皇选了朕。更不幸的是,不到半年,她的儿子死于恶疾,承受不了打击吧,要与朕玉石俱焚。”
    皇室争斗从未间断,这便是权利所赋予的魅力与残忍。
    她不失时机地引入话题,谨慎地问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变得铁石心肠?非要将战败国皇族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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