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瓷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一刻,她很后悔……
    很后悔小时候她居然错把喜欢当成永远……
    从没有想过,随着时间的改变,每个人都会改变……
    那年小小的她,只以为什么都能永远。
    那年她随口说出的约定,却变成了司琉擎的一个执念。
    她想起以前司夜玺说过,不要对任何人轻许诺言,即使对方只是个孩子。
    因为孩子比任何人都还要简单纯粹,也更信守承诺。
    他们的记忆这么好,他们的执念这么深,他们认定了一件事,然后,就用尽全力去遵守这个约定啊……
    她曾觉得慕绛尘无情,此时此刻,她何尝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无意间伤害了那么多人而不自知。
    司琉擎看着苏星瓷的眼睛,继续说:
    “我想,你嫁给我还是嫁给小玺,对爸妈来说也没有区别,毕竟你还是我们司家的媳妇儿。”
    “你不是也不喜欢小玺吗?小玺应该也没有跟你告白过吧?”
    “其实你们说白了,你们也没有正式在一起,最多不过就是小时候那一纸婚约的关系罢了。”
    “既然是家族联姻,是我还是小玺,对家族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这么想来,我们在一起,最后谁也没有损失,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苏星瓷惊讶地看向司琉擎。
    “这,不一样……”
    司琉擎勾唇:
    “哪里不一样?”
    苏星瓷惊讶地瞪大眼瞳。
    哪里不一样?她居然答不上来。
    按照他这么说,好像真的都没有影响。
    可是她的内心却咯噔了一下,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般的不舒服。
    司琉擎浅笑着继续说道:
    “你是说,我跟小玺真的是不一样的吗?”
    “只有他才配跟你家族联姻是吗?”
    “因为他才是司家真正的儿子,我只是领养的。”
    “爸妈也不会因为我跟你联姻开心,家族也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和你跟他性质是不同的?”
    “其实我跟小玺从来都是不同的?”
    “你们所有人都只会选择他……?”
    苏星瓷拧眉:
    “不是这样,是我的心里……”
    司琉擎再次打断她:
    “不是这样就好!”
    “瓷瓷,全世界我也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有将我的心意完完全全传递给你了吧?”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你为难,不想要爸爸妈妈为难,不想要小玺难堪。”
    “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我希望最后我们每个人都能够以最温和的方式圆满。”
    “我今天不着急得到你的答案。”
    “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跟小玺之间的问题,争取早一点做个了结。”
    “我只想快一点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
    苏星瓷惊讶地看向司琉擎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似乎是在生气。
    他是应该生气。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舒服。
    他为什么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她是想说……
    在她的心里……
    好像想了太多次,成为司夜玺的妻子也不错。
    所以,一次都没有想过,如果丈夫换成其他人会如何。
    她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嫁给别人会怎样。
    也没有办法这么去想。
    但现在的问题是,司琉擎如此坚决,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他们分别了这么久,为什么他的执念这么深。
    深到她一说换一种方式报答他的恩情,他就会气恼到,仿佛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苏星瓷一想到自己来之前,让司夜玺等她,她还以为自己很容易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
    可这件事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司夜玺一定还在等她吧……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还没有把事情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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