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宇智波鼬仿佛听到天地间,最让他期待已久的一句话!
    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什么战斗不战斗。
    什么报仇不报仇。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宇智波鼬理清一下思绪。
    上上下下打量了鸣人的表情好一番,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深吸口气:“你是说……真的?”
    鸣人仍然是那副呆若木鸡的神情,怔怔的点了点头。
    想要从九尾妖狐的狐狸脸上,看到这副表情,着实不容易。
    虽然不懂鸣人怎么会在打斗期间,突然得到这消息,但宇智波鼬这下子终于透过鸣人的这番表现,非常肯定,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但鸣人也绝对不像是在骗自己就是了!
    就算消息是假的。
    那也只会是鸣人误信了消息而已。
    事情发展到了如此田地。
    双方都已经没有打斗下去的心思。
    两个宛如山丘般巨大的怪物,就非常有默契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小。
    鸣人变回了本体。
    身上很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但至少手部的伤,没有想象中严重,且九尾的查克拉,还在努力帮忙修复着。
    至于宇智波鼬。
    他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可他看起来,却比鸣人更是狼狈。
    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双眼依旧留着血泪。
    须佐能乎消失后,他的双脚刚一落地,就隐隐有些站不稳,给人一种快要倒下去的感觉。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见状的鸣人,连忙几个闪身,来到宇智波鼬身边,将其扶起。
    触碰到身上、手上的伤口,鸣人很是疼痛,但他没有在乎这一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朝宇智波鼬关切地说道:“你还好吗?”
    宇智波鼬的右手,挂在鸣人的后颈。
    完全是以鸣人的身体来支撑着。
    头部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有气无力地说道:“佐助真的没死吗?你怎么确定这消息的真假?”
    宇智波鼬没有询问消息的来源,也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佐助的生死。
    鸣人感受到了宇智波鼬生命力的流失,感受到了宇智波鼬将会命不久矣,他连忙肯定道:“是真的!这消息不可能有假!”
    是的。
    在鸣人心里,只要消息是从李耀翔口中说出来,那就不可能有假,他是百分之两百信任李耀翔这个哥哥!
    宇智波鼬身子一颤,随即露出久违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宇智波鼬这副状态,鸣人也有些于心不忍:“你的身体,还能坚持下去吗?”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你能带我回家看看吗?”
    没说‘家’在哪。
    但鸣人却知道,这所谓的家,就是昔日的宇智波一族驻地。
    所幸两人的位置,距离宇智波一族昔日的驻地,不会太远。
    鸣人很快就扶着宇智波鼬,来到了这里。
    宇智波鼬这才将挂在鸣人后颈上的右手,抽了回来,勉强依靠自己,站直了身体,深吸一口‘家’的空气。
    宇智波鼬:“能告诉我,这里变成怎样了吗?”
    瞳力透支太多的他,如今的视野,就只剩下模糊一片,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就只能看到一些蒙蒙的色彩。
    鸣人:“你的眼睛……”
    宇智波鼬打断道:“我没事。”
    看到宇智波鼬如今这种状态,即便跟他没有多少相处,但鸣人的内心,依旧会感到隐隐的刺痛,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忍不住就说了一句谎言:“这里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怎么变过。”
    宇智波鼬知道,事实并不像鸣人所说那般,但他还是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在原著里,杀死亲生父母的那一次,是他流过的最后一次眼泪。
    一直以来,他将自己的情绪,给隐藏得很好。
    这些年来,无时无刻都在告诫自己,这个‘家’,佐助还在。
    他要培养佐助。
    他要让佐助变得更加强大。
    佐助是他逃避过去的最好理由。
    只要佐助没事,那佐助就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可这一次佐助的‘死亡’,却让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再次直面当年的事情,内心依旧宛如被人撕裂般疼痛。
    宇智波鼬:“鸣人,我能拜托你最后一件事情吗?”
    鸣人再次重重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宇智波鼬在他面前,亲手将自己的双眼,给抠了出来!他本想阻止,可宇智波鼬却用另一只手挡住了他,并且说道:“帮我将这对眼睛,带给佐助……”
    宇智波鼬简略地讲述了一下关于永恒之万花筒写轮眼的事情。
    讲着讲着,就将那对眼睛,交到鸣人手上。
    被震住了的鸣人,原以为就此结束,却不想,宇智波鼬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储物卷轴,继续说道:“这卷轴里存放着的,是我大哥,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
    也不管鸣人答应不答应。
    同样将其交到鸣人手上。
    然后自顾自地讲述着当年的事情。
    并且最终仰天感慨道:“止水大哥,看来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村子,已经不再是你认知中的村子,就算你再怎么挽救,也挽救不回的。”
    猿飞日斩今天的态度。
    让宇智波鼬对当年的事情,有了全新的看法。
    木叶实在是已经被这四老给搞得烂到入根底了。
    倘若当年的止水大哥与自己,选择的是另一条道路,也不懂,会不会出现更好的结果……
    自言自语地感慨完毕。
    宇智波鼬又给鸣人留下了一句话:“鸣人,假如你不介意的话,那就希望你能够带着这对眼睛,为止水大哥,为宇智波一族,看清楚这世界吧。”
    说完。
    宇智波鼬就噗通一声。
    朝着宇智波一族驻地的方向跪倒。
    那空洞的眼眶,带着无尽的懊悔。
    在心里做出最后的忏悔。
    爸爸、妈妈……
    对不起,是我错了。
    泉……
    是我对不起你。
    大家……
    是我对不起你们。
    做完这一切后,宇智波鼬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原本抬起的头,缓缓坠下,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任何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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