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玄易温和的安慰说,“你只是临时离开,回去你师父那里再好好的练几年武。如果你和姓丛的有缘分,肯定会再相遇,如果没有缘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是他没有福气,有些人和事,时间一长会淡化。”
    若水苦笑一下,淡淡的说:“道理,若水也明白,只是做起来很难。”
    玄易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若水收回去的信函,心中有些矛盾,但在短暂的迟疑后还是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若水,姓丛的那信函可以交给我吗?我想那封信对我还是有些用途,除非你打算每天晚上看一遍这封信函再把姓丛的骂一通。”
    若水似乎并不想交出那封信函,但看玄易表情认真的看着她,虽然实在是猜不出丛之璋的信对玄易有些什么用途,还是勉强的递给了玄易。
    “如果没有利用价值,我会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你,若是有利用价值,我保证这封书信会证明一些事情。”玄易温和的说。
    若水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嘟囔着,“易哥哥,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不论是什么人什么事,必定要考虑的第一步是究竟有没有利用价值?师父说你们玄王府最是功利心,这世间的事就好像全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总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卑鄙无耻。”
    玄易先是一怔,继而一笑,半真半假的说:“玄王府就是一枚平衡一些是与非的棋子,这世上谁不是棋子?好了,别在这儿想些无用的人和事,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管易哥哥是不是要权衡利弊,你就当我们全是老天爷手中的棋子,如果落在棋盘上,只能听天由命。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玄王府?”
    “就今天吧。”若水又长长吁了口气,眉头一蹙,“心里头闷的厉害。”
    “和我父母说起过吗?”玄易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因为,若水能够回去继续修炼武艺比呆在江湖上要好,这样,玄王府可以收回一部分注意力,也不必纠结如何让若水避免被大兴王朝的皇上惦记,又同时还要不杀死那个心存念头的大兴王朝的皇上,最重要的是不要暴露若水的真实身份。
    虽然他也很想一剑结果了那个用卑鄙手段得到大兴王朝江山的男人。
    若水点了点头,“他们都说这样挺好,江湖上虽然看来精彩,却都是些假象,还是师父那儿最好,简单随意,日生日落过得安心。”
    远远的晋护卫看到玄易似乎用眼神示意他过去,立刻走上前,琉璃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今日,主子又将身边最得力的两个护卫派去保护少夫人冼紫芫,他便重新回到玄易身边。
    若水心不在焉的看着附近的景色,并没有留意到玄易将晋护卫叫到身边,并且低声说:“那人是不是已经回到大兴王朝,别苑里其他的人,除了一些杀手外,是不是也同样返回了大兴王朝?”
    晋护卫点点头,也轻声说:“按主子您的吩咐,属下今早一早派人过去看过,别苑已经恢复只余几个杀手居住,丛公子和他的师妹,以及他的大哥都跟着大兴王朝的皇上一起返回了大兴王朝。”
    玄易点点头,这消息不会错,派去跟着大兴王朝的皇上离开乌蒙国的护卫也传来了消息,丛之伟兄弟二人以及那个苏姑娘已经回到大兴王朝,同时,丛之璋就立刻被软禁起来,暂时不能离开丛府在京城的府邸半步。
    “紫芫呢?”玄易看了一眼若水,她依然没有留意他与晋护卫的低语。
    这也是若水养成的习惯,她是玄王府的客人,虽然熟悉到可以如同玄易一样随意出入玄王府,却依然是一个过客,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比如说,玄易不喜欢他在属下低语时有人在一旁听到。
    “少夫人与关家少夫人一起去了宫里,还没有回来。”晋护卫轻声说。
    “把这封书信交给少夫人,如果她在皇宫还没有回来,就派人送给她,问她对这封书信有何看法。”玄易将从若水手中拿到的书信交给晋护卫,“一旦得到紫芫的回答,立刻将紫芫的回答转述给我。”
    “是。”晋护卫看玄易的表情,知道这件事玄易很认真,“属下亲自送去给少夫人,请主子放心。”
    玄易点点头,如果是晋护卫亲自去,自然是更好,“快去快回,另外,嘱咐紫芫不必过问冼紫瑷的是非,若是真有事情一定要通知我,由我出面,她不必涉险其中。”
    晋护卫点头,将玄易交给他的书信收好,迅速的离开。
    皇宫。今天太后娘娘有些不太舒服,冼紫瑷和冼紫芫赶到太后娘娘院落,看到的是含玉公主刚刚从太后娘娘休息的房间出来,手中的药碗交给垂头站在一旁的奴婢,那奴婢也不多问,立刻捧着碗走到院落里丢进一个石臼中,用石棒迅速的捣碎。
    “她在做什么?”洗紫瑷不解的轻声问与她并肩站在院落里的冼紫芫,其实并没有期望冼紫芫会给她答案,更似是在自言自语。
    冼紫芫看了一眼含玉公主,她正就着一盆清水冼手,目光并没有看向她们姐妹二人这边,便低低的声音说:“大概是不想皇后娘娘知道太后娘娘生的究竟是什么玻”
    冼紫瑷呆呆看了一眼冼紫芫,眼神中依然全是困惑不解。
    “太后娘娘怕是病的有些重,药是含玉公主亲自煎熬,药渣一定事后立刻烧成灰烬投入池水中无迹可寻,药方自然是不会有人知,所以这药碗也要彻底毁掉,捣成碎末,让宫中与皇后娘娘关系密切的太医没有任何可能推断出太后娘娘究竟是何病患。”冼紫芫低低的声音说,“怕是皇上要被太后娘娘要求确定继位的皇子了。”
    “会是煜皇子吗?”冼紫瑷立刻压低声音问。
    冼紫芫却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一笑,温和的开口:“含玉公主,已经忙好了?既然太后娘娘不舒服,紫芫就不打扰她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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