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薇眨了下眼睛,似乎感到奇怪,瞅着徐齐霖。
    徐齐霖深呼吸,鼓起腮帮,用力向着陈梦薇再吹一口气。
    陈梦薇皱了皱眉,却抿起嘴角,竟露出了笑意,学着徐齐霖的样子,鼓起嘴,向着徐齐霖回吹过去。
    噗卟,有丫环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倒象是在嬉戏玩耍似的。
    “吹入其口中,直下入腹。”
    徐齐霖得到信息提示,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这吹两下嘛,自己小,还不算什么。这要对着嘴吹,不是那个了嘛?还是在大街上,耍流氓还不被人揍,你可别扯了。
    这样想着,徐齐霖犹豫着看了看陈梦薇,还是转身走开,招呼着伍菘等人,上车离去。
    哎,哎!陈梦薇看着徐齐霖离去,不由得伸手叫了两声。随即,眼神又散乱起来,神情也显得焦躁不安。
    陈老财赶忙吩咐下人看好女儿,也招呼着车辆,准备回去。这趟京城来的,病是没看好,还差点惹了麻烦。
    …………..
    回到家里,徐齐霖上了点跌打药,便躺在床上,闭眼静心,感受着体内“拘魂令”的功能。
    没错,已经融合于徐齐霖体内的“拘魂令”真的有信息,可不只是几句咒语那么简单。
    徐齐霖渐渐地明白了,不只是“拘魂令”的用处,还有关于人的三魂七魄的知识。
    人有三魂七魄,死去之后,“往生魂”又叫主灵魂,可以去投胎;而“守尸魂”(肉体魂)则入墓,“因果魂”(觉魂)则根据在世的功德上天堂或下地狱。
    至于那些通灵者,或是神婆神汉查事,就是请“因果魂”,并与之沟通。
    说白了,“往生魂”洗白之后重新投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存在了;“守尸魂”则只能在墓里,时间长了,能量消失,自然消亡。
    只有这个觉魂是永久存在的,或是在天堂享福,或是在地狱受罪。
    陈梦薇正好是被意外吓掉了觉魂,变得浑浑噩噩、疯疯颠颠。
    在民间,“吓掉魂儿”一说还是非常普遍的。如果时间短,离体不远,是能够通过一些咒语或仪式找回来的。
    如果时间太长,则难度很大,人就会从恍恍惚惚,逐渐变得疯颠。
    尽管陈梦薇疯颠,但她还是感应到了“拘魂令”,感应到了自己觉魂的靠近。所以,才会对徐齐霖有那种异样的表现。
    哎?就凭这个,我是不是能开个精神病院,专治各种神经病?
    这个念头刚蹦出来,便被徐齐霖断然否决。就象他知道一些炒菜的调料,却不可能跑去吆喝叫卖“十三香”。
    徐齐霖的思维开始发散,觉得给人叫魂儿太小儿科,这个“拘魂令”应该还有更厉害的地方。
    比如……徐齐霖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人背后发凉的词儿——鬼上身。
    徐齐霖腾地从床上弹起,大惊失色。特么的,现在我身体里不是多了个鬼,不是,应该是多了个魂儿?
    或许是徐齐霖猛然的惊乍,又激活了“拘魂令”;也或许是徐齐霖在意识中的担心害怕,变成了向“拘魂令”的提问。
    在徐齐霖的脑海中,“拘魂令”发出了信息:觉魂虽有原来的记忆和技能,但非“往生魂”(主灵魂),不能夺舍,不能附身控制。
    早说嘛,吓得我都差点坐地上。嘿嘿,呵呵,徐齐霖干笑了几声,长出了一口气。
    徐齐霖稳住心神,又思索了半晌,有了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还没等他想得周全,下人便请他去接旨。
    穿上官服,整理了下仪表,徐齐霖赶到厅堂,却发现前来传旨的竟是刁难他的马大秘。
    “文林郎,接旨吧!”马大秘笑得亲切,好象忘了在皇宫内的诘难。
    徐齐霖赶忙躬身施礼,低着头,竖耳倾听圣旨。
    依然是姘五姘六的破玩艺儿,但其中的关键部分,徐齐霖却是听明白了。
    除了赏赐的几百贯钱帛外,徐齐霖的散官官阶升为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一下子升了六级。当然,还是散官。
    可令徐齐霖不解的是,原来是文散官,现在却是武散官,等于是跨界。等听完圣旨,徐齐霖才大概明白为什么从文散变成武散了。
    因为李二陛下给小舅子安排工作了,圣旨上说得明白,叫“权守千牛备身”。
    “宣节校尉,还不领旨谢恩?”马周见徐齐霖低头不语,开口提醒道。
    徐齐霖心中疑惑,可也得先接了圣旨再说,辨了下方向,拜了几拜,口称:“谢陛下隆恩。”
    马周宣旨完毕,却没有告辞的意思,估计也猜到徐齐霖一脑门子的问号。
    “马舍人请里面坐。”徐齐霖伸手相让,“您屈尊纡贵,亲来传旨,实令敝宅蓬薜生辉。某还有些疑问,还请马舍人释疑指教。”
    马周笑着点了点头,和徐齐霖来到厅堂后面。
    这里基本上都是让徐齐霖感觉舒服方便的摆设,马周瞅着挺新奇。
    徐齐霖在一旁作着解释:“徐某性子懒散,贪图安逸。这些桌椅就是为了舒服,绝没有失礼慢待之意。”
    马周明白徐齐霖的意思,一方面是表明不失礼,另一方面也是不见外。
    所以,他看了看,便不客气地坐进软椅,还上下颠了颠,往后一倚,感受了一下,笑道:“确实舒服,宣节校尉可真会享受。”
    “马舍人若是喜欢,某令工匠打造一批,送到府上。”徐齐霖说道:“马舍人乃是朝中重臣,公务繁忙,着实辛苦。这回到家中,正好松散松散,解除疲劳。”
    马周呵呵一笑,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宣节校尉了。”
    嘿,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是不客气,连谦让都不来一下!
    徐齐霖腹诽着,却是满口答应。坐下之后,下人端来冰镇饮料,让马周有些小小的惊讶。
    要知道,冰块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除了皇家,有冰窖储存冰块的非富即贵,却与徐府的现状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且,这后厅内凉爽,显是也有冰块降温,那就更不是小花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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