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娘笑弯眉眼,低头亲了口奶香奶香的小孩儿:为什么?重华不是要下年才满六岁吗?
    苏重华晃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我学了字就长大了,可以帮母亲分担庶务,让母亲每天只用赏赏花吃吃茶就行了。
    姜琴娘心下熨帖,继子年纪虽小,可有这样的孝心,也不枉她视如己出地待他。
    重华不用着急,慢慢做好学问,往后考取功名才是大事。姜琴娘温言细语的说。
    她口吻绵软,又挟裹真心,让小孩儿心生亲近,万分喜欢。
    小孩儿往外头看了看,没有外人,他才悄悄地凑到姜琴娘耳边,亲亲热热地喊:娘亲,娘亲
    姜琴娘高兴:嗳!
    小孩儿拱进她怀里,又孺慕又粘人:娘亲,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觉吧,咱们不让祖母知道好不好?
    姜琴娘本想答应,一抬眼就见赤朱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口,她身边还跟着个表情不好的老婆子。
    她心头一动,将苏重华放下来:重华,今晚上娘亲有正事,明天,明天晌午,娘亲陪你午睡可好?
    苏重华翘起小嘴,有点不太开心。
    不过,小孩儿还是很懂事:娘亲要说话算话。
    好,一言为定!姜琴娘揉了把苏重华细软的头发,将人哄去了院子里玩耍才招手让赤朱进来。
    哪知,赤朱进门双腿一软,咚地摔倒在姜琴娘脚边。
    她抖着嘴皮子上,牙关打颤:夫,夫人出事了
    落后一步的老婆子,上前低声道:夫人,云二爷他死了!
    仿佛晴天霹雳,姜琴娘睁大了眸子,难以置信:你说谁谁死了?
    第4章 马甲上线
    云锻死了!
    姜琴娘难以置信,浑身力气蓦地被抽走,她呐呐地看着老婆子,红唇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婆子继续说:是,老奴亲眼所见,云二爷被人从双月湖里捞上来,浑身湿哒哒的,眼睛还睁着,吓死人了。
    姜琴娘倒抽了口冷气,她软软地跌坐在黑漆玫瑰椅里,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老婆子似乎心有余悸:云家人闹到县衙,云二爷的尸首就被仵作那边抬去了,说要验尸。
    姜琴娘心头一紧,捏紧了扶手:云家人为何闹?
    老婆子回:好像云家人都认为云二爷是被人暗害的。
    赤朱哆哆嗦嗦地支撑着爬起来,唇白无血色,满目惶恐:夫人,夫人
    姜琴娘挥了挥手,老婆子不敢多嘴,恭恭敬敬地退下。
    临走到门口,她忽然又说:夫人,老奴不曾在双月湖找到丝帕。
    姜琴娘点了点头,待老婆子出去了,那点支撑的心力瞬间被耗空。
    她瘫软在圈椅里,四肢发凉,浑身冷汗,那张脸白的像个死人,就是丹朱红唇,都失了几分颜色。
    夫人,咱们,咱们杀人了?赤朱惶惶不安,如惊恐之鸟。
    姜琴娘强打起精神,她舔了舔唇珠,目光坚定的道:赤朱,你记住了,云锻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
    赤朱几欲崩溃,她带着哭腔的说:夫人,可是是婢子砸了他啊!
    赤朱!姜琴娘声音重了一分,她握紧赤朱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们见了扶风先生从书院出来,云锻拦住我,威逼利诱想买苏家罗云村桑园,我拒绝后愤然离去,此后发生的事我们不知道!
    赤朱眼底渐渐聚起点光,她捻起袖子一抹眼梢:婢子记住了。
    姜琴娘扯起嘴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没拿石头砸人,我的丝帕也没有丢!
    赤朱将这话重复了无数遍,仿佛要将这话烙印进心间成为事实。
    姜琴娘没有打扰她,已欲骗人,当先要能骗过自己!
    一刻钟后,她摇晃着站起来,定了定神,径直回了厢房,既是要圆谎,自然那落了的丝帕也要能说的过去。
    她,不能坐以待毙!
    此后两天,整个安仁县都在传云家云二爷溺死的消息,更有捕风捉影的,说是云二爷早就和苏家那寡妇有牵扯不清的瓜葛,此番溺亡,约莫是情杀来着。
    这些流言姜琴娘充耳不闻,嘴长别人身上,她也没法堵住。
    倒是古氏大发雷霆,咒骂了外头的人一通,转过头来,又逮着姜琴娘训斥了番,让她无事往后莫要出府门。
    姜琴娘一声不吭应下,她这两日过得甚是煎熬,日日担惊受怕,只怕哪日县衙的人就上门来拿她。
    赤朱更是不济,一连两日高烧不退,噩梦连连,姜琴娘索性准她假,让家人来接她归家休养几日。
    她身边少了赤朱,诸事不便,好在还有个叫澄琉的一等婢女,倒也没甚不习惯的。
    至于古氏那边送来的香巧,她将人养着,不曾安排庶务,想要作甚都随便。
    夫人,您喝口参茶。澄琉进门,将粉彩蝶恋花茶盏搁书案边。
    姜琴娘推开金珠算盘,素手揉了揉眉心,这才两日,她那张脸竟像是生生瘦了一圈,连下颌都尖了几分。
    外头有何动静?她端起参茶,轻呷了口,神情间掩饰不住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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