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半路停住了,像是遮掩什么,笑起来,一双鹰眼盯着乔雅,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是那种很硬汉又很英俊的长相,眉宇刚正,五官立体深刻,带着点凌乱的胡渣,添了些性感的味道。
    沈以臻感觉到情敌危机,忙宣布所属权:邵先生,你误会了,这是我的佳人。
    他揽住她的肩膀,继续说:未来不久,她会是我的妻子。
    邵霆:
    他惋惜地收回目光,啧啧叹了句:果然,名花都是有主的。
    如此,也不再去看乔雅了。
    挖人墙角这种事,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乔雅:
    她没想到,邵霆竟然不认识原主。
    也是,这是个叛逆的主,天生的浪荡子,对自家的事都不上心,又怎么会关注乔家姐妹乃至她们失踪的事?
    她心里焦躁着,回家的念头更强烈了。
    她想大声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想控诉沈以臻的诸多罪行甚至周豫的助纣为虐。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确实,叶南峤也在,他身后是一个医疗团队,现在邵霆也来了,她是世交之女,他们但凡有点儿良心,都该施以援手。
    可是,万一他们冷眼旁观呢?
    惹恼周豫先不说,沈以臻第一个得掐死她。
    而且,她才刚向沈以臻投诚了,再有异心,便是背叛。
    想来想去,她竟只能爱他,甚至以强迫自己的方式。
    乔雅再一次妥协了,屈服了,并付诸行动:阿臻,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
    好。我们回去。
    沈以臻说着,向周豫、邵霆点头告别,然后,揽着她往回走。
    后面传来叶南峤愤怒的声音:你还喝酒,伤口会发炎的,这还是夏天,你想看自己腐肉生蛆吗?
    乔雅听到了,想着那腐肉生蛆的画面,有了主意。她停下脚步,转头凝着他的脸,轻声道:阿臻,你可别跟他学什么跟野兽搏斗。如果受点皮肉伤就算了,万一丢了命,怎么办?
    她努力摆出关怀的模样,继续道:太危险了!
    沈以臻看出她眼里的忧心,微怔了两秒,像是明白了什么,勾唇低笑:关心我?
    乔雅点头承认:嗯,我不喜欢周豫,我觉得他撺掇你去学那些东西,是在算计什么。他不是个好人。
    沈以臻自然知道他不是个好人,笑说:我也不是个好人。
    他跟周豫算是同一种人,踩他就是踩自己。
    你曾说,你想做个好人,还让我别把你逼成魔鬼,你不记得了吗?
    乔雅致力于把他们分裂开来,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你们是不一样的,阿臻,别那样看待自己。我现在愿意试着相信你是个好人,也许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相信你骨子里是好的。
    她眼眸闪着诚恳又热切的光芒,仿佛不做个好人便是对她的伤害。
    沈以臻沉思了几秒,紧握着她柔软微凉的手,低声问:那么好人是不是应该做些好事?
    他在试探她。
    他多疑的性子让他忖度着她反常后的动机:先哄着他答应做个好人,再做点好事,比如放她回家?
    想着,他冷了脸,说出自己的底线:除了放你走或者带你回家。你要是说这些,我宁愿做个坏人。
    乔雅见他猜中她的想法,小心脏一抖,忙摇头表清白: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人好事,倘若你想做,自然可以。若是不想做,我也不强求。
    她不能急于求成。
    总结以往失败的经验,一是她低估了沈以臻的智商,二是她急于求成,暴露了野心。
    她得慢慢来,学着温水煮青蛙。
    现在青蛙听了她的话,脸色好转,低声说:好,既然不强求,那么,便永远不要求。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故意加重了音量。
    乔雅听得一阵后悔,但忍下了,点头道:嗯。
    他们终于暂时回到了表面平和的状态。
    到了卧房后,他们吃了晚餐,洗漱了,重复之前的娱乐活动画画。
    关于《亚威农少女》的临摹,依旧没有什么有效进展。
    沈以臻倒也不急,就慢吞吞画着,偶尔兴致来了,便画着乔雅的画像。他甚少画女人像,除了母亲,便是乔雅。此刻,他笔下的乔雅,身着一件纯白如纱的裙裳,隐没在黑暗的夜色里。她的长裙飘逸,脚步轻如蝶翼,但美却流动了,充斥着整个黑暗的画面。
    《她与夜色》是沈以臻画的第二幅,至于第一幅,已经被她撕了。
    沈以臻搁下画笔,走去卫生间,洗去了手上的油彩。
    等再出来,乔雅正站在画架前,欣赏着黑暗中行走的自己。她没什么欣赏水平,来来去去也就一句:哦,画的挺好看。
    等他轻笑着问:哪里好看了?
    哪里都好看。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小瞧,气呼呼丢下一句:就好看,你还要我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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