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方与程咬金两个家伙站在皇城的门楼子顶上,丝毫不懂得避嫌的“密谋”的时候,长孙无忌正在受长孙皇后的白眼。
    得知外头正有一群人在向自己的夫君发难逼宫,长孙皇后突然化身成了一只母老虎,看向长孙无忌的眼神都带着杀气。毕竟长孙无忌是她的兄长,长孙皇后不好恶语相向,可是说出来话却相当的诛心。
    就好像长孙无忌联合外人欺负她夫君似的,弄得长孙无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别提多郁闷了。
    原本长孙无忌是想和妹妹说说,之前在芙蓉园里,他的妻子鲜于氏被妹妹一通威胁吓唬,回家委屈得都哭了。也就是他妹妹,大宁的皇后,换个人敢那么欺负他媳妇,长孙无忌也不是泥捏的。
    可妹妹也不能总“捏软柿子”啊,明知道鲜于氏性子软,还让她在那些贵妇们面前抬不头来,长孙家以后可怎么办?
    偌大的长孙家全靠长孙无忌撑着,没有人帮他分担,他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可是长孙无忌这些诉苦的话还没说出口,妹妹长孙皇后“先下手为强”,开始说起了她多不容易,她夫君多不容易。就好像天底下的人都是坏蛋,只有她夫君是好人。
    天地良心,长孙无忌发誓,这天下间,上哪还能找到比此时此刻的皇上更强势的存在?
    今天大殿之上,霍方没有上殿,兵部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军方只有秦琼和程咬金两个人在“打酱油”,皇上分明是不想让军方介入,打算凭一己之力把世家给压下去。
    这既体现了皇上的克制,同时也展现出了皇上强大的自信。
    刚才在外头,要不是长孙无忌劝阻,霍方就要命人敲响兵部大院的点将鼓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世家该如何面对群情激愤的军方众将?
    一群以“抓一个可汗”或者“擒获一国君主”作为毕生目标的军方将领,连号称控弦数十万的颉利可汗都没被他们放在眼里,世家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东西?
    手握兵权的皇上,没人能欺负得了。
    城外王家全族九十余口人被颜六屠戮一空,最后不过是被皇上踹了几脚,罚俸禄半年,这就是世家们的前车之鉴。
    世家们的手上哪一个干净的?
    长孙无忌毫不怀疑,要说皇上手上没有那些世家的罪证,打死他都不信。
    更何况,皇上要治人罪,真需要证据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长孙无忌嘴皮子都磨破了,没有用,长孙皇后不讲理的劲头上来,或许只有皇上能劝得了。
    就在长孙无忌头昏脑涨即将崩溃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长孙皇后身边的婢女进来禀报说,世家已经离开紫薇殿,一路上与诸位朝中大人相谈甚欢,好像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陛下呢?”
    “陛下还留在大殿中没有回政和殿。”婢女回答道。
    “哼!定是被那些老痞子给气着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长孙却是清楚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
    哪有什么德高望重,正人君子,都是一群蝇头苟利,反复无常,奸诈的小人当道。
    “皇后娘娘还请慎言。”长孙无忌不得不纠正长孙皇后的话,这要传出去可就太影响大宁皇后的形象了。
    更何况,之前那些世家提议册立太子,不管初衷是什么,但终究算是一种支持的态度。眼下大宁只有一位皇子,还正好是长孙皇后所生。
    人家支持你的儿子当太子,不感激也就算了,背后还骂人可还行?
    长孙皇后瞥了一眼长孙无忌,“本宫要去看望陛下,兄长自便就是。”
    “是,臣,先行告退。”长孙无忌被妹妹看了一眼,心里头警铃大作。他刚才为了安慰妹妹,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其中有不少是犯忌讳的。
    很显然,妹妹心里头都记着呢,打小妹妹就记仇,果然哪怕当上了皇后依然是本性难改。
    唉!
    这叫什么世道啊,这当妹妹的,胳膊肘都拐到哪去了……
    再说另一边的霍方和程咬金,两位“混世魔王”已经大致谈好了条件。
    让程咬金把那些世家全给得罪了,不给他一个保证有些说不过去。
    霍方这人向来讲义气,说到保证,霍方首先想到的就是“联姻”。
    他向霍方承诺,放弃让他自己儿子去争取娶公主,转头支持程家那个臭小子。
    但程咬金要把自己的闺女嫁给霍方的儿子才行,两“只”无良的老爹,就这么把亲儿子和亲闺女给卖了。
    程咬金也讲义气,秦家二哥秦琼家里头还一个傻小子没着落,他这也不落忍不是?
    秦家和程家一样,到了长安之后没什么根基,秦家嫂嫂又不像崔氏那么会办事,将来想要讨一门好亲事恐怕不容易。
    因此程咬金想到了,渤海公主当初从辽东带过来那个孩子姜果。
    很多人都忽视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但程咬金多鸡贼啊!
    姜果随了母姓,未来还会继承渤海公主的公主府,有皇上,渤海公主,赤牛在后头撑腰,姜果未来定会成长为仅次于西海公主的存在。
    听到程咬金提起姜果,霍方有点挠头,这事他可不敢乱许诺,赤牛要是知道了,不踹他才怪。而且还要过皇上和渤海公主那一关,这难度可有点大。
    姜果和丫丫不一样,那孩子胆子有点小,哪怕霍方经常在皇上身边也没见到过几次。随着渤海公主和赤牛去了洛阳,姜果也被带了过去。
    不过有机会让秦琼与赤牛多接触接触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两人脾气差不多,或许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你们是不是太贪心了?”长孙无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走过来。
    刚才他隔着老远就看到,霍方和程咬金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勾肩搭背聊得正欢。
    这也就是在大宁,换成别的朝代,武将们平时接触都是要避嫌的,尤其像霍方和程咬金这种级别的存在,往往相互走动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唯恐给人留下把柄。
    他们两人可到好,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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