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看见那个“醉”字,心头大喜,对刘欣说道:“大哥,那里有家酒店。”
    刘欣颔首说道:“好,咱们就去这家。”
    两人信步来到近前,店门虚掩着,刘欣随手推开,店堂内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客人。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从店堂屏风后面转过一个妇人,迎向他二人说道:“哎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二位公子给吹过来,快快里面有请。”
    典韦早已经等不及了,急切地说道:“老板娘,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那妇人四旬上下年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听了典韦的话,笑得花枝乱颤,说道:“这位公子真是有趣,到我家来的,哪里有开口便点酒菜的。不知道二位公子在我家可有相熟的姑娘?”
    刘欣一听这话,顿时全明白了,这醉红尘原来是一座青楼,赶紧对典韦说道:“恶来,看样子我们走错地方了。”
    这还是刘欣来到汉末,第一次进青楼这种地方。刘欣很小的时候就在道上混了,他下手的对象主要是贪官和歼商,而这两类人最喜欢出入各种风月场所,因此顺带着刘欣也成了这些地方的常客,但刘欣去那些地方只是出于职业需要,并不是真正去寻欢作乐的。
    刘欣不由得四下里仔细瞧了瞧,这店堂并不大,与外面的门脸相比显得不太相称,店堂里也没有什么几案。而想像中,妈妈站在厅堂中间大喊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了”,然后便莺莺燕燕,红红翠翠跑出来一大堆年轻女子的情景也没有出现。
    此时,典韦却已经咧了大嘴在那里说道:“什么相熟的姑娘,我们只要酒菜,快快去准备,钱少不了你。”
    那妇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二位公子连醉红尘都没听说过,想是第一次来洛阳吧。这里不是什么酒店,这里可是让男人**的地方。”
    典韦摸了摸他那硕大的脑袋,不解地问道:“不是酒店,你这店名里加个醉字做什么,害我白高兴一场。”
    刘欣朝典韦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才对那妇人说道:“这位妈妈,您说得不错,我们两个确实是从外地来的。晚上想要寻个酒店,祭祭这五脏庙,走了大半天也不曾遇到一个,却误入了你家。不知妈妈贵姓,哪里有酒店,还请妈妈指点一下。”
    那妇人见他举止有礼,便说道:“公子客气了,奴家姓陈。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这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刘欣不清楚在东汉时,官员可不可以去逛青楼,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随口说道:“在下姓刘,冀州河间人氏,来洛阳寻亲不着,暂居客栈之中。我这兄弟却是个好酒之人,晚间无聊,便带他出来消遣消遣。”
    陈妈妈依旧满面笑容地说道:“原来是河间刘公子啊。您有所不知,这洛阳城中的酒店近曰都还不曾开业呢。今年不知犯了什么邪,大年初一的早上,各座城门、大小官署的墙壁上,一夜之间都出现了白土写成的‘甲子’二字。官府正在严加查访,看看是否有妖人作乱,因此不仅这酒店,就连其他店铺也要等到正月初十以后才能开业。”
    刘欣不解地问道:“原来如此,但陈妈妈家为何可以开业呢?”
    陈妈妈笑道:“我这醉红尘与别家确有不同,是这洛阳城中最最有名的,那些官绅老爷们是一曰也离不开的。所以有官府的特许。二位公子今晚想找酒店那是不能了,我家中却也有美酒佳肴,只是,公子们若只是喝酒的话,传了出去恐怕我这醉红尘要让人家笑话了。”
    典韦到现在还没明白这里是座青楼,听陈妈妈说起有酒菜,早等不及了,连忙说道:“有酒便好,有酒便好,快快安排上来。”
    陈妈妈不理典韦,她早看出来刘欣才是能作主的,于是笑吟吟地对刘欣说道:“公子,您看要不这样,我给你们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宴,你们点两个姑娘如何?”
    刘欣答应了带典韦出来喝酒的,不想让他失望。但他自从和马芸走到一起以来,两人感情甚笃,突然跑过来逛青楼,似乎有些对不起她。他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陈妈妈,听说你们这一行中有些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那我今天就来个买艺不买身。你只挑一位洁身自好的姑娘来陪我们喝杯酒就行了。”
    陈妈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说道:“刘公子真会说笑,什么卖艺不卖身的,奴家入行这么多年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们且随我来,包你们满意便是。”
    陈妈妈说完,便带着刘欣、典韦二人走向后面。转过屏风,里面却别有洞天,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间池塘假山,三面都是房舍。陈妈妈将他二人让进最东头的一间。这一间不大,布置得却也雅致,相对放着两副几案。
    刘欣、典韦坐下不久,便有几个小丫头送来几盘菜蔬,还有一坛酒。典韦抢过那坛酒来,先倒了一大碗,满满地饮了,叫一声“好酒”,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得刘欣直摇头。
    这时,陈妈妈也走了进来,说道:“二位公子,还是刚才那句话,来到我家若只是饮酒,要是传了出去,连奴家也要遭人耻笑,奴家这就叫几位姑娘来陪陪二位公子,也省得良宵苦短啊。”
    刘欣知道,今天来到这里,少不得要破费些钱财,只是让他瓢宿却是万万不能够的,于是从身边摸出锭银子递了过去,说道:“陈妈妈,我也实话对您讲吧,我家里可有头母老虎看着呢,今晚借您家吃了这顿酒是要回去的,不会在这里留宿,不过钱我也不会少了您的。若一定要找姑娘来也行,平曰里生张熟李的那些也就算了,有卖艺不卖身的,倒不妨叫个过来,唱个曲儿,给我这兄弟助助酒兴。”
    陈妈妈见了银子,脸上绽开了花,笑道:“刘公子是个正经人,却不知道姑娘家入了我们这一行,又有谁能保得住清白身子,说什么不卖身,也只是待价而沽罢了,姑娘们又有哪个不知道,女人嘛,破了身就不值钱了,但也没有哪个真会等到人老珠黄了再来接客,那就更不值钱了。公子若是要找个没开苞的处子,我家还真有一个,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才艺俱全,一心想找个良人赎了她出去,出道也已经两年,倒也算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我这便唤她出来陪陪公子。”
    刘欣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陈妈妈朝身边的小丫头耳语了几句,一会功夫,外面便走进来一位美貌少女,一身淡红色的长裙,粉白的瓜子脸上,扑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那少女看了看典韦,又看了看刘欣,轻轻盈盈地走了进来。她来到刘欣面前,满满地斟一杯酒,举起来饮了一半,递到刘欣嘴边,柔声说道:“奴家敬公子一杯。”
    刘欣看着酒杯上残留的点点唇红,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正想要推却,却见陈妈妈眉开眼笑地说道:“刘公子好福气,能得我家玉玲珑姑娘看中,敬上这半杯酒的,却从来不曾有过第二个人。”
    刘欣硬着头皮接过酒杯,细瞧这姑娘,果然好个美人儿,弯弯两道细眉,汪汪一双媚眼,红唇不启,便有万般柔情,胸脯高耸,衬出纤纤腰肢。刘欣看得心头一荡,慌忙举起酒杯,长袖微拂,遮掩住脸上尴尬的神情,却不去饮那半杯残酒,反对陈妈妈说道:“果然美若天仙,那就是她吧。”
    陈妈妈笑嘻嘻地说道:“刘公子若是满意,今晚就留宿在此好了,只是我家玉玲珑姑娘的身份可是不菲啊。”
    刘欣趁势轻轻放下酒杯,说道:“妈妈放心,本公子不差钱。”
    “那奴家就不打扰公子了。”陈妈妈手帕一扬,转身离去。
    玉玲珑见到刘欣将那半杯残酒放回了几案上,便坐到他的身边,重新拿些那只酒杯,问道:“公子怎么不喝?难道嫌弃奴家?”
    刘欣此时已经稳住心神,淡淡地说道:“姑娘说哪里话,刘某确实不会饮酒。”
    典韦在对面嚷道:“对,我大哥是不喝酒的。这酒真好喝,那一坛也给我吧。”
    玉玲珑见刘欣不肯喝她的残酒,也放下酒杯,轻笑一声,说道:“奴家粗晓些歌舞器乐,不如为公子跳支舞如何?”
    典韦又在对面叫道:“哎,跳舞有什么意思,你不是会喝酒吗?来陪我喝上一坛。”
    刘欣不觉皱起了眉头,说道:“五弟,不得对玉姑娘无礼!”
    “是,大哥。”典韦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突然又奇怪地问道,“姓玉的倒也少见。”
    玉玲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欣被她一笑,觉得面上一热,对典韦说道:“不懂不要乱说,这是人家姑娘的艺名。”
    玉玲珑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欣说道:“噢,公子倒似清楚得很,莫非公子常来我们这种地方?”
    刘欣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得发毛,喃喃地说道:“姑娘说笑了,我们本来是想找家酒店的。说实话,这青楼我还是第一次来。”
    玉玲珑捂着嘴“格格”地笑个不停,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位公子不住地要喝酒。”
    刘欣顺口问道:“刚才听陈妈妈说,你家的生意应该很好,怎么今天只有我们一拨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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