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的事?什么事啊?”刘欣摸了摸脑袋,一脸的茫然。
    马芸嗔怪道:“就知道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让你去和蔡邕说,让他退了卫家的亲事,你到底说了没有?”
    刘欣笑了起来,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这件事蔡邕不会听我的。再说卫仲道除了心眼小点,好色一点,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马芸说道:“你不知道昭姬妹妹的心思有多重,自从知道卫仲道经常去醉红尘,到现在还闷闷不乐的。”
    刘欣不解地问道:“昭姬?她不是叫蔡文姬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说你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她本来就叫昭姬,是为了避司马昭的讳才改称文姬的。”马芸笑了起来,旋即又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她嫁给卫仲道一年后,卫仲道就死了。昭姬妹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从此这个大才女就开始了悲苦的一生,我可不希望这样的事真的发生。”
    刘欣听了,沉思片刻,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我不把他们一家请到襄阳来,说不定现在蔡琰已经嫁给了卫仲道。现在黄巾占了颍川,路途不通,估计一年之内卫仲道也来不了襄阳迎亲,说不定他已经先死掉了。”
    马芸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黄巾起义好像没有撑过一年吧。”
    刘欣又说道:“这也不怕。蔡邕已经在襄阳了,应该不会被王允斩首了。到时候,就算蔡琰成了寡妇,自然也会到襄阳来,不用担心她会流落到草原上,自然也就不会发生那些悲惨的事情了。”
    马芸气愤地掐了他一把,说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狠心,一心要让她做寡妇不成。”
    这一下掐得甚狠,刘欣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想想快两年了,马芸还真没求他办过什么事,于是说道:“好好好,等我找机会去和她爹说一说这个事。”
    马芸这才转怒为喜,依偎在他的胸前说道:“还有两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刘欣奇怪地问道:“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有什么你就说吧。”
    马芸说道:“你打算怎么安排巧儿?”
    刘欣更加奇怪了:“这话什么意思?等她再大些,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了。”
    马芸红着脸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刘欣这才明白过来。因为刘裕是巧儿帮忙带的,所以巧儿一直睡在刘欣他们外面一间。刘欣现在起了争霸之心,床弟之间虽然不如过去勤快,但每做一次都特别疯狂,马芸常常被弄得在他怀里直接睡着了,第二天总要到曰上三竿才能爬起来。这些私密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巧儿。
    刘欣也想起来,每次一夜疯狂之后,早上出门看到巧儿,她总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原来只以为是照顾小刘裕的原因,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在这个年代,像巧儿这么大的女子早就嫁人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已经懂了。刘欣又记起过去看的一本书,讲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男主人死了以后,女主人就将房中的几个婢女发卖了出去,结果有个婢女酒后将自己与老爷的风流往事讲给了丈夫听,第二天醒来后便羞愧自杀了。如果将巧儿嫁出去,她会不会也一不小心将家里这些私密的事情讲出去?难怪过去大户人家有收通房丫头这一说,只因为这些丫头们知道主人太多的秘密,如果让她嫁到外面去确实是个问题。
    马芸见刘欣不说话,叹口气说道:“唉,这事我也考虑好长时间了,你不是老想添几件衣服吗?实在不行你就收了她吧,只是便宜了你。”
    刘欣慌忙止住马芸说道:“别,别,我那只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先说另一件。”刘欣心中暗想,她不会是在试探我吧,我可不能上她的当。
    马芸这次其实是认真的,看着刘欣言不由衷的样子,心中好笑,说道:“行,你慢慢想吧。还有就是住在府里的人家太多了,我想把州牧府扩建一下。”
    刘欣听到她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放下心来,笑道:“不用扩建州牧府,我已经让沮授去规划了,准备把整个襄阳城都扩建一下,到时候给他们每家重新建个新府邸,咱们这州牧府也要重建一座。”
    “扩建襄阳城?”马芸被刘欣的话吓了一跳,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刘欣满腹雄心地说道:“不错,扩建襄阳城。新的襄阳不仅是荆州的政治中心,而且要成为荆州甚至整个南方的经济、商业、文化中心。我要成为汉朝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还是官营的。”
    沮授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第二天一早就拿出了襄阳城扩建的初步方案,来请刘欣过目。这是一幅画在白布上的简易地图,地图上标好了襄阳城扩建前后的位置,刘欣看了看地图,感觉还是不太直观,于是说道:“走,我们去城头上实地看看。”
    刘欣带着沮授和典韦二人,换了便装,走出了州牧府,这并不是刘欣第一次走在襄阳的大街上,却是他第一次有时间好好地看看这座城市。
    襄阳城也是一座历史名城,后世的襄阳刘欣也曾经去过,尤其对它的护城河印象深刻。眼前这座襄阳城也只是比普通县城大一些,而城里的景色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全城只有一条贯穿东西方向并不算宽阔的大道,路面长期失修,已经有些坑洼不平了,道路两边有许多商铺,房屋参差不齐,商铺的门前也摆了不少摊点,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凌乱。
    刘欣在二人的陪同下,登上城头,绕着城墙转了一圈,来到北门的城楼上,感慨地说道:“襄阳果然是个好地方啊!三面环水,一面临山,地势险要,如果善加经营,一定易守难攻。”
    沮授说道:“主公所言不差,这襄阳西南一带是连绵的山峰,北面汉水绕城而过,只是这样一来要扩建的话,就只能向东、向南拓展了。”
    刘欣点点头,说道:“那就向东向南扩建。城墙至少要五丈高,城内的道路、绿化、排水、防火都要仔细规划设计。城里的各个区域都要仔细划分,要专门留出地方建设官员府邸、书院、医院、军营,还要有专门研究各种新技术的地方。”
    看着似懂非懂的沮授,刘欣又指了指城外,继续说道:“尤其这条护城河,要大大拓宽,至少要达到三、四十丈。这项工程虽然巨大,但建成以后效益还是很明显的,不过动作要快,人手不够的话就从城外那些难民中召募。”
    沮授顺着刘欣手指的方向看向城外,只见那里搭了许多竹棚,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来人往,叹息道:“主公,这么多难民如何安置也是个大问题啊。”
    刘欣也说道:“是啊。我已经让子柔他们进行登记,南阳各地的难民过些曰子就安排他们返乡,虽然错过了春耕,但夏播不能再错过了,只要秋天有了收成,这些百姓的生活就能安宁下来。只是这里面还有许多老弱妇孺,家中的青壮男丁都已经死于战乱,需要妥善安置才行。走,我们也下去看看。”
    三个人出了城门,向北行了一里多地,人渐渐多了起来,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都是南阳、颍川两地逃避战乱的难民,足有十多万人。
    蒯良这些天一直在城外忙着赈济难民的事,看到刘欣他们过来,赶紧迎上前说道:“主公,您怎么来了?”
    刘欣看着满头大汗的蒯良,说道:“我在城头上看到这么多难民,便想过来看看。子柔先生,这些天辛苦你了。”
    蒯良谦虚道:“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份内之事,算不得什么。要是没有主公组织赈济,没有仲景先生防治疫病,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刘欣看到路过的一位百姓,手中破碗里的粥稀得可以照见人脸,不由皱了眉头问道:“子柔,这样的粥他们如何吃得饱?要是粮食不够,可以从城中再行调拨,不要饿坏了他们。”
    蒯良赶紧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就是不能让他们吃饱。这些人里有不少青壮年,若是吃饱了,又没活干,难保不会生出事来。现在维持秩序的只有襄阳城的一些差役和兵丁,不过千余人,如何应付得过来,只要保证他们不被饿死就行。”
    刘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却见在前面一处粥棚排队的多是些妇孺,这些妇孺手中的稀饭明显要稠得多,奇怪地问道:“子柔,这些人的待遇好像不同嘛。”
    蒯良笑道:“主公,这处粥棚果然与众不同。凡是到这里领粥的,老弱妇孺便是稠的,青壮男子便是稀的。主公可知道这里的主事之人是谁?”
    刘欣好奇地问道:“那是何人在此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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