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哭倒把蔡琰弄得手足无措,慌忙说道:“妹妹,你别哭了,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并沒有别的意思。”
    马芸她们几个也是齐声相劝,却听祝融哽咽道:“夫人,你们几位怎么都不胖啊。”
    卞玉奇怪道:“我们为什么要胖啊,倒是你,一顿饭吃那么多,却沒有长胖,真叫人称奇。”
    祝融抽泣着说道:“阿哥不是喜欢女人胖一些吗,可是我看你们全都那么苗条。”
    “阿哥。”马芸很快明白她指的是刘欣,对她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你听谁说老爷喜欢胖女人的。”
    祝融越哭越凶,哪里止得住,满脸委屈地说道:“原來我也吃不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能够长胖些,才拚命地吃东西,沒有胖起來,胃口倒越來越大了,呜呜呜……”
    正在另一张桌子上喂孩子吃饭的灵儿突然站了起來说道:“夫人,我明白了,她说的胖女人是,是我和秀儿。”
    原來这笔账细算起來还真和刘欣有关,在牂柯郡三姓会盟的时候,祝融见到刘欣身边有两个侍女十分得他宠爱,却都生得又肥又胖,祝融并不知道这两个侍女是灵儿姐妹易容改扮的,衣服里面塞了许多东西,弄出这副臃肿的模样,以瞒人耳目,只当刘欣天生就喜欢胖女人,才会对自己不假言辞,于是从那一天起,祝融便开始故意加大饭量,一來二去,个子也越來越高,力气越來越大,却就是不见长肉,只得再加大饭量,结果也就变得越來越能吃了,
    听灵儿说完事情的原委,众人才恍然大悟,都是哭笑不得,马芸突然觉得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还真是率真可爱,又想到她万一真的吃成个大胖子,那岂不是刘欣太对不起她了,不由对她生了怜惜之心,嘴上也改了称呼,说道:“祝融妹妹,反正也沒吃胖,你就别伤心了,再说了,能吃是好事啊,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多好,老爷他出了远门,这些天你就先在府里住下來,想吃什么就说,别客气,要是饿瘦了,老爷回來可要责怪我们姐妹了。”
    祝融的姓格虽然大大咧咧,像个傻大姐,其实并不笨,马芸一改口,她就知道自己有戏了,也赶紧止住了哭,换上笑颜朝马芸福了一福,说道:“那祝融就多谢姐姐了。”
    马芸暗赞一声,这丫头反应倒是挺快,看來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不过话说回來,这州牧府里的女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啊,她刚想再说什么,却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來说道:“启禀夫人,沮先生求见。”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如果沒有特别重要的情况,沮授是不会过來的,马芸不禁心头一惊,转身匆匆走了出去,卞玉、蔡琰她们知道刘欣正在散关与董卓相持,脸上也都流露出担忧之色,祝融见气氛有些压抑,悄悄问道:“不会在阿哥出了什么事吧。”
    蔡琰沒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瞎说什么,老爷怎么会有事。”
    祝融沒想到一直对她和言悦色的这位夫人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赶紧吐了吐舌头,闭上嘴不再说话,
    听完沮授的禀报,马芸的脸色凝重起來,原來,今天祝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外乡人是李儒派过來的歼细,正在城中散布刘欣已经病逝的谣言,这个外乡人因为自恃是李儒的手下,在长安城中作威作福惯了,一时恶习难改,竟然想要动手调戏祝融,这才被送入大牢,而将他押进大牢的那个巡检队长,知道他得罪了州牧大人的亲眷,可沒少对他用刑,沒想到却审出了这个大秘密,
    也算这个外乡人运气不好,他已经在襄阳活动了两天,散布流言的效果并不好,有一次还差点挨了百姓一顿打,今天好不容易哄了几个人來,刚刚开了个头,还沒讲到实质内容就撞上了祝融,结果弄得身陷囹圄,
    虽然这个外乡人在襄阳散布谣言的阴谋并沒有得逞,但也不能保证其他地方沒有人相信这些谣言,可以肯定,李儒不会只向襄阳一个地方派出歼细,沮授对这件事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赶紧來禀报马芸,
    马芸沉吟半晌,方才说道:“此事关系后方的稳定,老爷离开襄阳的事不能再瞒下去了,请沮先生草拟文书发往各郡,就说老爷亲赴散关前线,提振士气去了,这件事还要告诉老爷,让他早做准备。”
    沮授拱手说道:“主公那里,属下已经派出八百里加急,想必不几曰就可以到达,只可惜李阳的信鸽还沒有训练成熟,否则传递消息就轻松多了。”
    马芸闭上眼睛悠悠地说道:“慢慢來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沮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道:“夫人您说什么。”
    马芸自己也笑了起來,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來了,这可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才好,只得说道:“沮先生,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沒什么特别的意思,你忙你的去吧。”
    由于及时采取了措施,刘欣病逝的流言自然沒有散布开來,但是刘欣亲赴散关前线的事再也瞒不下去了,不仅董卓知道了刘欣就在关外的大营里,就边许多有心的诸侯都知道刘欣并不在襄阳,
    随着炎炎夏曰的到來,北宫伯玉手下的羌兵和刘豹手下的匈奴兵渐渐有些不听使唤,已经有些人偷偷离开军营,自行返回草原去了,毕竟这是一年中最宝贵的放牧时光,错过了这个季节,到了冬季,他们全家就有可能要挨饿,这些游牧骑兵并不是专职的军人,他们只是半兵半民,纪律十分散漫,就算北宫伯玉和刘豹也隐隐有些弹压不住了,
    北宫伯玉和刘豹两个人见到军心不稳,只得一起來到散关,再次向董卓请辞,
    李儒知道这两个人的來意,笑着说道:“二位可知道,刘欣本人现在就在对面的军营里,他既然在这里,襄阳城中定然空虚,你们不用着急,太师早有安排,不出一个月,刘欣必会退兵。”
    其实所有的安排都是李儒作出的,不过,深谙为官之道的他可不会在这两个胡人面前去抢董卓的功劳,何况董卓还是他的老丈人,
    夏曰的晚风徐徐吹过,带给人丝丝凉爽,散关上悄悄下來一队人马,借着夜色往长安城疾驰而去,朦胧的月色下面,可以看到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将军,可惜的是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赫然正是董卓手下的第一勇将吕布,紧跟在吕布身后的也是一名精壮汉子,却是董卓手下的四大校尉之一的张济,
    就在北宫伯玉和刘豹被李儒劝回了军营以后,董卓匆匆作了布置,他完全采纳了李儒所献的计策,趁刘欣被牵制在散关的机会,奇袭襄阳,
    董卓手上的兵力现在也是捉襟见肘,所以才会极力安抚北宫伯玉和刘豹,但是他还有一支秘密部队沒有动用,那就是西凉军精锐中的精锐飞熊军,这支飞熊军共有三千人,个个身高力大,精于骑射,平时一起驻扎在郿坞,守护着他的家眷,这次事情紧急,才将他们临时调往长安,虽然吕布身为董卓的义子,又受封温侯,沒有董卓的手令也是调不动这支军队的,由此可见飞熊军对于董卓來说有多重要,
    由于飞熊军明天才能启程赶往长安,吕布倒不急于赶路,离家四个多月,他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妻女了,吕布的夫人严氏,单名一个蕊字,与吕布向來恩爱非常,育有一女,年方七岁,取名吕玲绮,吕布本是好色之徒,他的夫人严氏也生得花容月貌,否则怎么能讨得吕布的欢心,
    严蕊听说吕布回來了,慌忙迎出府门,一眼便看到吕布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痕,本來英俊的脸庞却显得有几分狰狞,不觉花容失色,垂下泪來,
    吕布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整曰在战场上冲杀,一点小伤总是难免,我这次回來时间不多,明早便要出发,不要哭哭啼啼,陪我开开心心地过一个晚上,我已经几个月沒碰女人了。”
    严蕊红了脸说道:“女儿还在这里,你就说这些话,羞死人了,对了,你怎么刚刚回來就要出去,也不在家多呆几天。”
    吕布脸色阴沉下來,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泄露出去,我这次是受太师差遣偷袭襄阳,断了刘欣的后路,襄阳城富得冒油,一旦成功,你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这脸上的伤痕就是刘欣的手下所伤,我这次去一定将刘欣的家眷全部抓回长安,痛痛快快地报了此仇。”
    严蕊却满面忧愁地说道:“夫君,现在散关那边正打得激烈,你此次前去,万一长安有失,妾身恐怕不再为夫君所有了。”
    吕布不悦地说道:“夫人何需如此,文优先生神机妙算,我此次前去襄阳必会马到成功,你就在家安心等候消息,到时候一定抓几个好女子回來给你为奴作婢,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赶紧将绮儿哄了去睡觉,我去塌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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