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松了一口气,刘欣那里可一点都不敢轻松,
    就在杨彪、黄琬处决董卓的时候,刘欣也下达命令,在长安城中大肆抄家,李儒、李傕、郭汜、牛辅、李肃这些董卓亲信的家眷自然在劫难逃,而及时选择投靠刘欣的段煨、樊稠等人则得以幸免,分别镇守萧关等处的崔勇、张济、董秀、宋果这几个人,以及追随王允逃到洛阳的那些朝臣,他们的府邸已经都被派兵看守起來,禁止任何人出入,这些人的家眷最终如何处置,还要看他们的态度而定,
    抄家的事自然不需要刘欣亲自动手,他只要呆在太师府发号施令就可以了,不过,被抓住的李儒、牛辅和北宫伯玉这三个人,以及那六万多俘虏,刘欣却决定亲自处理,
    本來这件事沒有多复杂,李儒、牛辅、北宫伯玉这三个人可以直接斩首,而那六万多俘虏按照惯例是要送去荆州参加强制劳动的,但昨天晚上放过严蕊母女以后,刘欣的想法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面对着跪在大厅里的李儒、牛辅、北宫伯玉这三个人,刘欣漫不经心地说道:“牛辅,你是董卓的女婿,现在你的老丈人已经被我处死了,你想不想为他报仇啊。”
    牛辅连连叩首道:“大人饶了小人一条命吧,小人绝对不敢再和大人对敌了。”
    刘欣冷哼道:“牛辅,就是扔根骨头给野狗,野狗还晓得摇一摇尾巴,董卓将女儿嫁给你,你竟然不想为他报仇,简直连狗都不如,來人,拉出去砍了。”
    牛辅慌忙说道:“不要啊,大人,我是想给我老丈人报仇,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沒有办法报仇啊。”
    刘欣知道历史上董卓死了以后,牛辅是兴冲冲地去给董卓报仇的,结果被吕布杀败,死在自己的部下胡赤儿手中,现在见牛辅被自己说出了实话,不觉哈哈大笑,沉声说道:“你想为董卓报仇,可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较量一下拳脚,你若能胜得过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你如果当场将我打死也沒有关系,就当你给你老丈人报仇好了,我这些部下绝不会追究。”
    牛辅自幼在西凉长大,兵刃上或许不怎么样,却有一身蛮力,早年也算是董卓手下的骁将,所以董卓才会把女儿嫁给他,听了刘欣这番话,牛辅顿时來了精神挺着胸膛说道:“牛辅便与大人决一死战,大人若是败了,可不许食言。”
    刘欣当然不会让牛辅活着离开,他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可不是一般的自信,抬了抬手,示意士兵将牛辅放开,笑着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先让你三招。”
    牛辅默不作声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被捆了这么久难免有些发麻,当此生死存亡之际,他可不敢有丝毫鲁莽,随着一声“看招。”,牛辅身形晃动,已经欺近刘欣身边,当先一拳打了过去,那一拳牛辅只用了七分力气,却听得风声虎虎,果然來势凶猛,刘欣仍然面带微笑,身子轻轻一侧,牛辅这一拳便打空了,牛辅一拳打空,并不收回,胳膊一弯,变拳为肘直顶刘欣的肋部,眼看这一下就要顶个正着,突见刘欣身子一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堪堪让过牛辅这一肘,
    牛辅见两招已过,却连刘欣的衣角都沒有沾到,不由焦急,大喝一声,纵身一跃,和身扑向刘欣,双手直抓刘欣的肩头,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结果谁也沒有看清刘欣是怎么动的,他就已经站在了牛辅的身后,淡淡地说道:“三招已过,來而不往非礼也,牛辅,你也吃我一招。”
    刘欣说话间便抬起左手,往牛辅的天灵盖上拍了过去,他话说得慢慢吞吞,动作也是慢慢吞吞,可是牛辅左闪右避,头顶却始终离不开刘欣的那只大手,刘欣的话刚刚说完,手也按在了牛辅的天灵盖上,就像经过无数次预演一样,时间不差分毫,他这一按之下,沒有发出一点声响,牛辅也沒有说一句话,只是从牛辅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里一齐渗出鲜血來,
    在旁人看來,刘欣的左手只是在牛辅头上轻轻一按便收了回來,可是牛辅不仅七窍流血,五官扭曲,整个脑袋都好像扁了三分,直到牛辅倒在地上,他的头顶才流出许多红红白白的东西,
    牛辅这一下正倒在北宫伯玉身边,北宫伯玉看得真真切切,刘欣只是这轻轻一下,牛辅的天灵盖已经被按得粉碎,北宫伯玉也是久经沙场,他知道人头顶上的这块骨头最是坚硬,有时候用刀砍都不容易砍破,而刘欣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下,就将牛辅的头顶骨按得粉碎,这份力量简直不是凡人可以拥有的,夏末的中午,天气还是十分炎热,北宫伯玉整个人却像掉在了一个冰窖里,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早有士兵过來,将牛辅的尸体拖了出去,又有一名士兵端來一盆清水,刘欣若无其事地净了净手,头也不回地说道:“李儒,你也是董卓的女婿,你想怎样为你的老丈人报仇。”
    李儒擅长的是智谋,却不通什么武艺,就算他会几招花拳绣腿,比起牛辅來也是相差甚远,更加不可能是刘欣的对手了,只得叩首道:“李儒今生再也不敢与大人为敌了,求大人饶了李儒一命,李儒愿终身为大人作牛作马。”
    刘欣转身啐了李儒一口,说道:“李儒,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我刚才和牛辅说的话你都沒有听到。”
    李儒无奈地说道:“回大人,李儒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十个李儒捆在一起,也不是大人的对手,即使想帮丈人报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刘欣冷笑道:“好个文弱书生,看样子你还挺委屈的,文弱书生好啊,书生杀人都不用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李儒,你还记得在伊阙关外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我想你不会这么健忘吧,哼,你竟然又在外面散布我的流言,这回我绝不饶过你了。”
    李儒面如土灰,整个身子都战栗起來,颤抖着说道:“大人明鉴啊,那都是董卓让我干的,我是被逼的啊。”
    刘欣哈哈笑道:“李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就董卓那点智商,能够想出这个主意,不过,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我这里有三个问題,你只要回答出其中的一个,我就饶你不死。”
    李儒虽然听不懂刘欣嘴里所说的智商是什么东西,但他向來对自己的才学还是十分自负的,放眼整个董卓集团,又有谁可以超过自己,即使不冲着这一点,为了活命,李儒也只的搏一把了,于是强自镇定,慢悠悠地说道:“大人请问。”
    刘欣暗暗点了点头,这样才有点董卓手下首席谋士的范儿,不过话说回來,李儒就是再有范儿,刘欣也有信心,自己提出的问題他是回答不出來的,刘欣沒有急着开口,而是抬手示意士兵端來一个香炉,在里面插上一柱香,这才说道:“我的问題问完了,你有一柱香的时间,等这柱香燃完了,你要是还沒有回答出來,那你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李儒看了一眼刘欣,又看了一眼香炉,狠狠地点了点头,
    刘欣这才说道:“李儒,你听清楚了,第一个问題,一件纯金首饰,里面可能掺了假,也可能沒有掺假,如何才能在不破坏首饰的情况下作出判断,第二个问題,将一棵树加工成粗细均匀的圆棍,表面沒有任何特征,如何判断哪一头是根,哪一头是梢,第三个问題,有一百匹母马,一百匹马驹,现在弄混了,如何分辨出哪一匹马驹是哪一匹线母马所生。”
    他的话刚刚说完,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士兵便点燃了香炉里的那柱香,
    李儒的眼睛一会闭一会睁,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一片,随着那柱香越烧越短,李儒的额头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终于当那柱香彻底燃尽的时候,李儒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刘欣看了一眼如死狗一般的李儒,嘲讽道:“想不到足智多谋的李大书生,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題都回答不出來,看來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李儒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这不公平,这些问題根本就沒有人能够回答得出來。”
    刘欣冷冷地说道:“刘某既然能够提出这些问題,自然有解决之道,只是如何解决,你一个将死的人,已经不需要知道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选择如何去死。”
    说完,刘欣大声吩咐道:“抬上來。”
    几名士兵闻声抬进三件东西,在李儒的面前一字排开,李儒抬头看时,大吃一惊,这三件东西,分别是一件煮食用的大鼎,一套蒸笼,一副烤架,油盐酱醋,各种佐料样样俱全,李儒汗如雨下,一言不发,
    刘欣缓缓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李儒,你现在应该想起來我在伊阙关给你说过什么了吧,就算想不起來也沒有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看我是将你煮成一锅汤好呢,还是放到蒸笼上蒸着吃好呢,我听说文人的肉都有些酸,要不把你用铁叉串起來,放到烤架上烤着吃,可能会掩盖掉你身上的酸味,李儒,你看哪一种方法,你更喜欢,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李儒……”
    只见李儒面色惨白,双目圆睁,惊恐万状,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沒出息的东西,拖下去吧,我这几件东西难道白准备了。”刘欣双眉微皱,突然转过头,喊道:“北宫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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