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门外的士兵得了吩咐,这才赶紧跑了进來,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一卷竹简,若是过去,士兵们有什么军情需要禀报,是可以直接进入大帐的,不过现在刘欣这座大帐里多了一个女人,为了避嫌,郭嘉已经交代过了,任何人要进入大帐都必须先在帐外守候,等待主公的召唤,
    此时,祝融已经站到了刘欣身后,只是脸上仍有那些一丝红晕,衬着她一身大红的衣衫,显得分外娇艳,那名士兵还很年轻,既不敢看又不敢上前,只得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刘欣无奈地苦笑一声,只得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士兵近前,接过那卷竹简,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蛮族虽然有自己的语言,却沒有自己的文字,这份战书自然也是用汉字写成的,虽然不太通顺,却也勉强可以看懂,
    “哈哈……”刘欣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來,将竹简递给祝融说道,“原來这份战书是下给你的。”
    祝融蛾眉微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喃喃地说道:“给我下战书,谁下的。”
    刘欣笑着说道:“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其实也不能算是给你下的战书,倒似给你下的命令,哈哈……”
    祝融接过竹简,匆匆看了一遍,不由白了刘欣一眼,嗔怪道:“你还笑,这个孟获也太不像话了,他凭什么给我提这些条件。”
    刘欣憋着笑,说道:“融儿,你是火神传人,我还真的沒有看见你施展过神力,不如先露两手给我看看。”
    祝融气恼地说道:“我哪有什么神力,这个孟获分明是存心找茬,他就是想让族人怀疑我火神传人的身份。”
    “融儿,想不到你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险恶用心,不简单,我倒是小瞧你了。”刘欣顿时对祝融刮目相看,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且不说你有沒有神力,就算有,这第二条我也坚决不会答应的,普天之下,都是我大汉的疆土,孟获想将南中五郡割裂出去,门都沒有,融儿,我不答应让蛮族自立一国,叫你做不成女王,你不会怪我吧。”
    祝融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柔声说道:“阿哥,我不要做什么女王,我只想做你的小女人,这个火神传人我也不做了,随他们去闹吧,反正我也沒有什么神力,而且担着守护族人的责任,这些族人又偏偏不争气,我真的感觉好累,阿哥,你想打就打吧,哪怕把对面那十几万族人全消灭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怎么能把他们全部消灭呢,我一直沒有动手,也不全是你的原因,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刘欣将祝融揽进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趁机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來,“刘诞、孟获和孟家那些人是罪魁祸首,大多数蛮族百姓只是受了他们的蛊惑,他们都是无辜的,我要消灭也只会消灭他们,其他的蛮族百姓,我会尽量保全他们的姓命。”
    祝融非常享受这样的爱抚,沒有说话,就这样懒懒地偎在刘欣的胸前,
    沉默了一会,刘欣突然说道:“融儿,你这个火神传人的身份不能放弃,有了这个身份才能让我那些政策在蛮族当中更好地施行,对整个蛮族也是有利的。”
    祝融叹息道:“可惜我并沒有什么神力,以前沒有人在意也就算了,现在孟获公然提了出來,我又如何叫族人们信服。”
    刘欣安慰道:“沒有神力,可以学嘛,只要你悟姓够高,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一定可以让他们好好开开眼界。”
    祝融吃惊地问道:“阿哥,你让我学什么。”
    刘欣笑道:“你是火神传人,要学当然是学玩火了。”
    “玩火。”祝融瞪大了眼睛,使劲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汉人都说玩火者[***],我不学。”
    “哈哈哈哈……”刘欣最喜欢她这副天真的样子,大笑道,“就算你想[***],我也舍不得啊。”
    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刘欣的脑海中逐步形成,
    孟获很快收到了汉军的回书,言明刘欣已经陪着祝融夫人连夜回带來洞去,说是要去度什么蜜月,十天半月之后方可回來,叫他们耐心等候,
    蜜月是什么东西,孟获自然不懂,但从字眼中也可以想像出來,这两个人一定是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气得孟获牙痒痒的,却无处发泄,
    孟优看了那封回书,笑着说道:“大哥,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刚刚让祝家那丫头展示下神力,他们就去度什么蜜月,我敢断定,他们现在还在汉营中,正在苦思对策,大哥可以趁机向各部落族长施压,彻底揭开祝家虚伪的面纱。”
    十天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双方又重新摆开了阵势,祝融依然是一身红衣,骑着那匹火红的骏马,缓缓來到两军阵前,刘欣却是一身白色长袍,胯下一匹白马,两个有说有笑,不似行军打仗,倒有些像在游山玩水,显然沒有将对面这十多万南中联军放在眼里,
    孟获“哼”了一声,看了看左右,今天不仅兀突骨、吕凯沒有來,就连木鹿和王伉也沒有來,木鹿自然是因为伤势未愈,而王伉居然也称病不出,孟获暗骂了一句,这些汉人还真是娇气,也不知道祝融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喜欢上刘欣那个小白脸,
    但是,孟获心里也明白,整个南中联军已经越來越松散了,能否将大家重新凝聚起來,就看今天能不能让祝融出丑,让她丢掉火神传人这个称谓,才能让大家相信自己说的话,
    于是,不等刘诞开口,孟获抢先打马上前,怒气冲冲地说道:“祝融,今天各部落族长都在这里,等着看你展示火神的神力,你如果沒有神力,就趁早承认,免得到时候难堪。”
    这是多年來,祝融与孟获第一次面对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到父亲重伤后苍白的面容,祝融忍不住怒叱道:“孟获,我祝家与你们孟家向來交好,你却打伤我阿爹,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孟获“哈哈哈哈”,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说道:“祝融,你若是早些嫁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何必跟着那个小白脸,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阿爹就不是少只胳膊这么简单,只怕他的姓命早已不在了,怎么样,现在到我身边來为时未晚,我不会嫌弃你已非完璧之身。”
    “无耻。”祝融娇叱一声,纤手一扬,只见空中闪过一团火光,正中孟获座下战马,
    那匹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孟获猝不及防,被重重地掀翻在地,半晌方才爬了起來,这才发现马颈下面焦黑一片,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祝融冷哼道:“孟获,你不是想要见识火神的神力吗,现在看到了吧。”
    她的话音落下,南中联军中的蛮兵便发出一阵搔动,刚才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祝融手上发出來的分明就是红色的火焰,
    孟获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摇了摇头,说道:“祝融,你使得什么妖法,你要是真有神力,就将那堆干草点着了,不许使用火器。”
    祝融顺着孟获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孟获身后果然的一堆干草,显然他是有备而來,祝融扭头看向刘欣,只见他微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不由信心大增,将手中的梭镖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朝着那堆干草一指,娇喝一声:“着。”
    随着她这一声断喝,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整个草堆轰的便着了起來,孟获的那匹马刚才本來就受了些惊吓,突然见到火起,“咴咴”地嘶鸣着飞奔向一边去了,
    那堆草确实是孟获事先使人设下的,他还在里面做了些手脚,表面上看是些干草,下面却早已经浸得透湿,见到火起,孟获也是大吃一惊,跺了跺脚,铁青着脸说道:“祝融,我从小就和你一起玩耍,从來沒有见你使过什么神力,你这一定是什么妖法。”
    刘欣玩味地看着孟获,笑着说道:“孟获,有句话你沒有听说过吗,风助火威,火仗风势,过去我家融儿沒有展示出神力,那是因为她还沒有遇到我这个风神,现在有了我,这火自然就旺起來了,你还不服气吗。”
    孟获转头看了看,那堆火还沒有丝毫熄灭的迹象,恨恨地说道:“你们两个等着,我回去换匹马再來,如果到时候这火还沒有熄灭,便算她有神力。”
    看着孟获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祝融手在空中轻轻一扬,空中划过一道七色火焰,红黄蓝绿紫,煞是好看,这道火焰虽然稍纵即逝,却也将两军将士都惊得呆住了,汉军这边还好,南中联军那里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便开始不安起來,尤其是各部落的蛮兵,眼见着祝融接二连三地玩起火來,不是火神传人又哪來的这样手段,
    得罪火神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些蛮兵都不敢想像,有的人两腿已经开始发软,手上的刀斧弓箭都慢慢垂了下來,
    孟获换了一匹马,再次经过那个草堆时,不由停顿了一下,很明显,那火不仅沒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了,
    祝融不等他來到近前,已经大声喝叱道:“孟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讲,赶紧束手就擒吧,否则整个蛮族都会因你而带來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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