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内部也经常发生部落首领联合推举出新的单于,也罕所说的硬劝於夫罗放弃汗位并不稀奇,但是,如果是对单于不利,那就形同于汉人的谋反,会受到各部落的共同追杀,既然刘豹想到了这一层,也罕只有放手一搏,
    这座大帐里除了他以外,剩下的全是刘豹的人,擒贼先擒王,只有控制住了刘豹,也罕才能闯出一条生路,但是,刘豹早有防备,在他身形纵起的一刹那,也闪身跃向后方,当也罕的双脚落下的时候,刘豹离着他尚丈余的距离,也罕想要再次扑上去已经來不及了,七八个粗壮的匈奴汉子早窜到了他的身边,七八双大手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刘豹重新走到也罕面前,和言悦色地说道:“也罕,你我是兄弟,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实话告诉我,或许我还能够想想办法帮帮你。”
    也罕一愣,突然昂起头來,说道:“王爷什么都猜到了,也罕无话可说,听凭王爷发落便是。”
    草原上环境恶劣,这里的人们比汉人更加迷信,商议这样的大事是肯定要对天发誓的,而且发得都是毒誓,也罕就算丢了姓命也绝对不敢违背,
    刘豹已经隐隐感觉到他们除了要对於夫罗不利,还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自己,但这里是也罕的地盘,如果自己抓住也罕的事情被他部落中人知道,他们群起机时攻之,形势极有可能逆转,
    对于大多数姓情耿直的草原汉子來说,刘豹绝对算得上是个歼滑狡诈之徒,他考虑的东西往往比其他人要多一些,也罕虽是部落首领,但也罕还有个弟弟,如果他以也罕为人质,也罕的弟弟合木儿极有可能置之不理,指挥部落里的牧民对他们施也强攻,到时候也罕和他刘豹都死了,合木儿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上部落首领,
    刘豹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便觉得也罕已经是个无用之物,随手抽出腰刀,用力一挥,鲜血四溅,喷得到处都是,按住也罕的那七八条汉子更是满身血腥,刘豹沉声说道:“收拾队伍,血洗也罕部落。”
    也罕的部落有千余青壮牧民,而刘豹只带了五百人,但是他们的营帐紧挨着也罕的驻营地,又是以有备算无备,以有组织对付无组织,这么短的距离,那些牧民根本來不及作出反应,刘豹能够将这些因素考虑在内,也算得上有几分本事了,
    刚才也罕被刘豹拉进帐篷的时候,合木儿便带着也罕的随从回到了自己的营地,这些随从也是又冷又累,回到各自的帐篷都是倒头便睡,合木儿刚刚安顿好他们,想去刘豹的帐篷看看也罕,便发现刘豹正在集结队伍,合木儿也沒多想,只以为刘豹见过了也罕,准备返回自己的部落去,便打马迎了向前,却见迎面一通乱箭射來,也亏他骑术精湛,慌忙躲闪,肩上还是中了一箭,拨马往回便走,
    刘豹冷笑一声,弯刀一挥,“杀。”,五百名骑兵策动战马,卷起一团雪花,向着也罕的驻营地冲了过去,
    驻营地里并沒有多少积雪,正适合战马驰骋,刘豹毫不费力地便从营地这头杀到了那一头,事起仓促,牧民根本沒有反应过來,草原上哪怕是一个妇孺,只要拉得开弓,就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也罕的营地里有五千多人,原本不会输得这样快,只是他们都习惯了在马上作战,很多人从帐篷里跑出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自己的战马,战斗力已然大打折扣,哪里抵挡得了刘豹骑兵有预谋、有组织的攻杀,
    在草原上生存,活下去是第一重要的事情,面对营地遭受突袭,牧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组织起來进行抵抗,而是赶紧逃走,但是,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茫茫的大雪,且不说他们还沒有寻找到自己的战马,就算有了战马,在这样的雪地里也难以前行,这种情况下,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投降,牧民只是稍作抵抗,便乖乖地集中到了营地的中央,这种部落之间的相互残杀十分常见,只要他们不作抵抗,敌人是不会杀死他们的,但是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都将成为胜利者的奴隶,这也是为什么遇到突袭,他们要设法逃走的原因,
    放弃抵抗的牧民并不再是英勇的战士,刘豹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傲然地骑在马上,指挥着部下驱赶着这些牧民,战果很快统计出來,只是一个來回的冲杀,也罕部落的青壮牧民就死伤三百多人,另有三百多名准备抵抗的妇孺也被杀死,唯独跑了合木儿,
    刘豹挥了挥手,那些部下会意,舞动手中的弯刀砍向那些受伤的牧民,也罕部落的男女老幼,现在都成了他们的奴隶,很快就要被带回他们的部落,这些受伤的牧民是行军途中的累赘,生姓凶残的匈奴人对待他们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一片惨叫声之后,地上又多了上百具尸体,
    奴隶是沒有任何人身自由的,原先的夫妻也将被拆散,刘豹的手下明显有些兴奋,目光不停地落在那些年轻女人的身上,寻找着下手的目标,他们不用关心刘豹为什么要发动这场突袭,只要明白自己是这场突袭取胜的功臣就行了,他们有优先挑选奴隶的权力,
    同样感到兴奋的还有也罕部落的奴隶,草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人多谁的实力就更强,就更有能力欺负弱者,因此,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他们攻陷一个部落的时候,往往会解放这个部落里的奴隶,也罕部落的奴隶很快就要成为自由的牧民,而且运气好的还有机会将原先的女主人变为自己的女人,他们又怎么能够不兴奋呢,
    刘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自然看不上这点财物和奴隶,也不会中意这里的女人,但是,刘豹从这里面嗅到了一丝机会,他要赶紧向於夫罗密报自己打听到的情况,他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真心帮助於夫罗,他需要利用匈奴的内乱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于是,刘豹带着数十名亲信,离开也罕的部落,策马向於夫罗的驻营地赶去,刘豹并不担心也罕部落的那些男女老幼会在押解的过程中逃脱,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他们逃离队伍,无异于自寻死路,何况还有那些刚刚获得解放的奴隶帮着押送,他们逃跑的机会也十分渺茫,至于逃脱的合木儿,刘豹更加不用担心了,一个受伤的人,沒有任何给养,甚至沒有携带弓箭,想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生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等待合木儿的结局,除了冻饿而死,就是葬身狼腹,
    那一箭是扎在合木儿的右肩上,带着倒钩的狼牙箭差一点就贯穿了合木儿的肩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半片身子,不过,寒冷的天气很快便让这些鲜血冻成了冰碜,倒也阻住了伤口,防止了合木儿失血过多,合木儿在雪地里艰难前行了十多里地,终于忍受不住严寒,在马上晃了一晃,栽倒在雪地里,
    突然,一阵剧痛让合木儿从昏迷中惊醒过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却见几个汉人的面孔在眼前晃悠,他一阵惊慌,想要挣扎起來,结果又昏了过去,当合木儿再次醒过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奇怪的口袋里,很温暖,却又动弹不得,却听一人说道:“你的伤包扎起來,不要乱动,迸裂了伤口会很麻烦的。”
    这人说的是匈奴话,合木儿听得清清楚楚,便放弃了挣扎,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说话这人只是个通译,他见合木儿醒了过來,并沒有回答他的问话,却转身对着周围的人说了几句,便见有人匆匆走了出去,他这一次说的却是汉话,合木儿一句都沒听懂,
    很快,一个英俊的少年走了过來,那个少年并不十分强壮,却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凌厉的眼神看得合木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少年沉声说道:“我乃是大汉第六军团偏将马超,你是何人,为什么受伤,这里离赤乌勒的部落还有多远。”
    原來,赵云、黄忠接到了刘欣进军的命令,立刻兵分三路,分别由赵云、马超和魏延率领前往呼厨泉、赤乌勒和孤涂安的部落,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与匈奴人作战,而是提醒这三个部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在刘欣看來,能够减少自己人的损伤比什么多重要,合木儿匆忙奔逃的方向正是赤乌勒的部落,结果走不多远便摔倒在地,恰巧碰上马超的军队,便将他救了起來,
    现在,各大军团都有一定比例的军医,这些军医也是合格的士兵,但是这些士兵都经过医学院的短期培训,可以进行简单的战场包扎和救护工作,刚才合木儿从昏迷中痛醒过來,就是随队的军医正在帮他拔除肩上的羽箭,因为箭上有倒钩,所以不能硬拔,需要将箭尾剪断,然后从箭头处拔出來,这样造成的伤害才会最小,不过,这样带來的痛感也更加强烈,才会令合木儿从昏迷中痛醒,而合木儿很快又重新昏迷了过去,直到现在再次醒來,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合木儿回答完马超的问话,长叹一声,突然挣起半个身子,哽咽道:“将军救了合木儿的姓命,合木儿不敢言谢,还求将军能够再救救合木儿的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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