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皱眉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顾七是不是真的是莫绝的朋友,你可不能暴露你已经清醒了的事,让骆文承知道了你就危险了。”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不让他们察觉,”韦一低下头,慢慢展开手掌,盯着掌心被手指狠狠抠出的痕迹,沉声道,“事关小哥哥的安危,我一定要亲自去,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
    “哎呀,安心吧你们,”郎六抠了抠耳朵,满不在乎地说,“讲真的,你俩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机灵,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好了,咱们等消息就成啦。”
    樊墨仍是担心,还想再劝,韦一却看着他说道,“小墨,这几天瑞瑞可能会很着急,你替我照顾他,别让他太难过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韦一垂下眼来,盯着手腕上挂着的佛珠和相思豆,过了半晌一点点眯起眼来,暗暗握紧了拳头。
    *****
    “你真的不担心小一?”回程的路上,霍逸看向身侧一脸闲适的男人,“他毕竟只有十六岁,放他自己一个人去天域,会不会太危险了?”
    “安啦,他那个脑子,六十岁的人也未必玩儿得过他,你看他演了一整年的戏,骆文承连个毛都没发现,你还担心他?”郎六换了个舒服姿势,闭着眼慢悠悠说道,“你还是回去早点睡一觉,好好准备你明天的通告吧。”
    霍逸皱了皱眉,看他完全不以为意,也只能勉强让自己安下心来。郎六让司机把霍逸送回他的公寓,自己则理所当然地去了谢瑜的家,进了门二话没说就把睡梦中的男人给摇醒了,一边脱衣服一边粗暴地撕扯男人身上的睡袍。谢瑜蓦地惊醒,朦胧中看清是郎六的脸,犹豫了一下,终于是没动,任由身上人为所欲为,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提起腰就横冲直撞地插了进来。
    谢瑜趴在床上咬着牙忍耐,这几个月郎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他的索求越发频繁,勃发的**怎么都无法满足似的,每次都把他折腾得晕过去才肯罢手。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被这毛头小子身体力行地普及了众多高难度姿势,要不是他从小练舞,最近又因为参加节目身体柔韧了一些,否则被这家伙这么不要命地折腾,早就得废在床上了。他本能地咬着牙忍耐到嘴的呻吟,那种喷着热气的声音从喉咙里溜出来,实在让他觉得难堪,自己比身后的青年大了整整八岁,却要被他操弄得低叫连连,实在是太过羞耻,可身后人偏偏就喜欢把他弄出声来,自己忍着不叫,后面的冲击就像是要他命似的发狠,他不得不开口喘气,偶尔逸出一丝难耐的叫声,身后人就会停顿一会儿,动作也会温柔下来。
    虽然会得到片刻的喘息,可他还是叫不出口,能忍就忍了,此刻郎六已经发泄了一波,把他翻过身正面对着,再次挺腰而入,谢瑜不由地啊了一声,郎六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逸出一声笑来,“继续叫,我喜欢听你叫床。”
    叫床两个字让谢瑜整个人都泛起红来,身子都发颤了,郎六眯眼看着他,板着脸说,“叫给我听,不许忍着。”
    谢瑜难堪地看着他,只得闭上眼,逼自己张开嘴低低叫出声来。郎六总算又笑了笑,弯下腰再次吻住他,逗小孩似的喃喃说,“真乖,再大声点。”
    “呃……郎、郎总,别、啊啊……慢、慢一点……”谢瑜下意识又要咬住唇,可看着男人黑幽幽的眸子,只得又逼自己羞耻地喊出声来,“别、别碰那里……呃啊!轻……郎总,别……”
    郎六垂眼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不知是什么心思,反而更用力地攻击那一处要命的地方,谢瑜终于是忍无可忍,抱住他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喊叫了一声又一声,郎六看着他情动的表情,心里忽然发软,忍不住垂头吻了吻那人颤抖的唇,笑着说,“谢瑜,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表情特别好看。”
    谢瑜恍然回过神来,想忍住那股冲动,却又碍于他的命令不能忍,整张脸都憋红了。男人的神情竟有些无助和无措,郎六看得心里一软,不再折腾他,狠狠冲撞了数十次总算发泄出来,趴在他身上缓缓平息身体的躁动。
    谢瑜还没释放,却根本意识不到似的,将他伺候完了便小心动了动身子,疲累地闭上了眼睛。郎六也没在意,舒服完了便将人抱进怀里,不由自主地又亲了好一会儿,只不过亲着亲着某处又抖擞起来,贴在谢瑜小腹上微微发烫,谢瑜脸色白了一分,没睁眼,只得勉强使力把一条腿慢慢抬起来,搭在郎六腰上,郎六也真没客气,把住他的腿再次一冲到底,咬住男人颤抖的唇低声说,“还有半个月就录完节目了,下个月你要去外地拍《兰陵王》了吧?”
    谢瑜听到《兰陵王》三个字勉强睁开眼,喘着气费力地点点头。
    “怎么也要拍四个月,所以你这个月得好好伺候我,补足这四个月的份才行,”郎六低头咬住他的下巴,微微使力,“不过,你要真受不住了就跟我说,我也不逼你。”
    谢瑜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终究是没说什么,抬手抱住郎六的肩膀低声回答了一句,“没事,我还可以,您想做就做吧。”
    郎六当然也不废话,随心所欲地翻腾了他一整夜,完事儿了也累得不想洗澡,搂着怀里的人就呼呼睡了过去。谢瑜全身都发酸,睡不着,只得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愣愣出神。郎六的呼吸浮在他脖子上,他有点痒,想躲开,可还是忍耐着没动,微微侧过头看向身侧青年俊逸的面孔。
    郎六长得很好看,却是那种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的阴柔长相,两个人的外形比对着看,怎么都看不出来自己会是被他夜夜侵犯的对象。这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勾着笑容,吊儿郎当的模样,和霍逸在一起的时候还笑得没心没肺,好像没什么烦心事似的,整天都笑眯眯的,可谢瑜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对自己,却远没有在外人面前那般阳光开朗,反倒总是透着股狠劲儿,总想发泄什么似的。
    谢瑜也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看明白,这个人白天戴着好几张面具活着,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反倒是最真实的。可这个人的真实实在是太扎人了,他看不清他的内心,却在偶尔看到那双眼里流露出陌生的,让人疑惑的茫然时,心里竟会跟着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愣来。
    他对郎六这个人的感觉很复杂,这个人作为金主来说,对他算得上尽了心力了,短短三个月时间,他让自己加入了当下最红火的娱乐节目,又给他抢了一个班底雄厚制作精良的良心剧的男主,而最近又筹划着让他登上国内第一时尚杂志的封面,单单只是作为金主来说,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够意思了,虽然在床上的确是索求过度,可那是自己答应的交易,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该让他满足的。
    谢瑜把“陪郎总上床”这件事当做他不得不回报的本分,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人偶尔做出的一些“多余”的举动,又是为什么呢?这人总是多余地拥抱他,总是多余地亲吻他,更是多余地,把节目组里经常嚼他舌根的员工全部踢了出去。谢瑜想不通,如果单单只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这人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又是何必呢?
    就像以前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做完了就让自己回去,从来不亲吻,也从来不会抱着他入睡,才应该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样子,不是吗?
    “我脸上有东西么?”
    谢瑜一惊,顿时尴尬地撇过头咳了一声。
    郎六也没睁眼,抱着男人的手臂稍微收紧了,很自然似的,牵起他一旁的手十指相扣,而后在他耳侧亲吻了一下。
    谢瑜靠在他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感受到那人的呼吸柔软地浮在耳侧,心思更加迷惘,不由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竟久久无法入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第二届常务委员会23333
    和大家道个歉,今天下午考试,考完了睡了一觉睡过头了,码字速度又慢,又强迫症……反正修到现在才满意,迟了一个多小时,鞠躬鞠躬。
    明天准时更新,谢谢大家包容哈,么么哒O(∩_∩)O~~
    ☆、第49章 试探
    韦一一整夜都辗转反侧,他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到莫绝了,尽管一直说服自己相信那个人好端端活着,可没有亲眼见到,他仍是惶惶不安,每夜都难以沉睡。他从清醒到现在,逼自己冷静、果断,铁石心肠,可只有想到莫绝的时候,心里才会闷闷地涌出一丝不安和胆怯来。即使再怎么从容不迫,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骆文承偶尔流露的疑惑,他也会提心吊胆,也会本能地手脚发凉。可他不能退缩,他只能让自己坚强,他不得不裹上一层铜墙铁壁,让自己越来越冷酷,自欺欺人地好像真的和郎六以为的那样,强大得无所畏惧,刀枪不入。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分外想念那个人在身边的时光,记忆里那人有着安抚人心的温暖怀抱,每次自己怕了,怯了,那少年就会牢牢把他抱进怀里,笑着安慰他,轻声哄着他说:不要怕,有小哥哥在呢。
    他魔怔了似的陷入那些虚幻的回忆里,不由自主地抬手抱住自己,想象是那个人还在身边,想象是那个人的手臂紧紧环绕着他。
    他想念那样的莫绝,想得整颗心脏都在发抖,他早知道那人只是把自己当弟弟一样保护,可自己却从那人双臂间圈出的温暖里,一点一滴生出了这样一份罪恶的渴望。痴傻时候只觉得难过,心痛,如今清醒了,却只剩下无力的自嘲和悲哀。他对那人的想念里不可抑制地掺杂着难以启齿的**,他不知道明天如果真的能见到那个人,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这份羞耻的欲念,单单只是抱住他喊一声小哥哥,而不做出其他什么热切又疯狂的举动。
    可毕竟,比起自己卑微又疼痛的深情,他更在乎的,仍旧是那个人开心快乐的笑容。如今想来,他故作冷漠地躲了自己两年,不过就是因为无法接受他的感情罢了。他从来就不想吓到他,更不想让他为难,那人是这世上自己最心疼,也最想守护的人,如果只能以弟弟的身份才能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一辈子小心掩藏这份可耻的**,只默默守着他,跟随他,照顾他,将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与死亡一同埋葬进冰冷的墓穴里。
    他本就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守着那人就好,就如同过去,那痴傻追逐的十年岁月。
    韦一就这么愣愣想着,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发亮,他缓缓眨着眼睛,将心里那股闷疼一点点平息下去。默默坐起身,下床走到阳台,他远远眺望着那片安静的白菜园子,过了很久又闭上眼,在清晨的微风中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来。
    吃过早饭,等家里人都出了门,韦一摇晃着走到白菜地里,蹲在上次感应到摄像头的地方,呆滞地歪了歪脑袋。
    顾七来之前这里并没有异常,他从菜地里抱走了一颗白菜,之后便多了一个隐藏的摄像头。韦一昨晚就在猜测,这摄像头是不是莫绝让那个人安上去的,也许他是想念自己了,偶尔想看看这片菜地睹物思人,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人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死,唯一没来相认的理由,就是害怕“痴傻”的自己会不经意吐露秘密,只得暗自忍耐。
    不过,一切只是他的猜测,如果想证实的话,便从这个源头开始吧。
    “呜……”
    韦一抽抽鼻子,扁着嘴小声喃喃,“吃……没有啦。”
    白菜地里安静得只有虫子在叫,韦一蹲在原地晃了晃脑袋,一脸委屈似的。
    “巧克力……没啦!”他伸手拍拍大白菜,和人倾诉似的,认真说,“还想……吃,可是,瑞瑞、不吃啦。”
    “不吃,就没了,”韦一手指抠了抠白菜叶子,可怜兮兮地说,“小一,好想吃呀。”
    他呆了一会儿,眼睛发直,像是想到什么有点难过,眼睛红红的,“爸爸,不在,没人给小一……买零食,”他抬手擦眼睛,又抽了下鼻子,“小一,想吃……巧克力呢。”
    “小哥哥,你们什、什么时候,回来呀?”韦一干脆坐在地上,拔了一颗白菜抱在怀里,出神地拍了拍,“回来啦,给小一带、好吃的,好不好呀?”
    韦一兀自嘟囔了一小时,直到午饭时间到了才可怜巴巴地离开。吃完饭他趴在大厅的沙发上,抱着球球发呆了一下午,直到一个男仆匆匆走进门,径直去找正在二楼忙碌的严管家,远远传来声音说,“严叔,隔壁有人送礼啊,咱们接不接啊?”
    严管家从屋子里出来,疑惑道,“送礼?送什么了?谁送的?”
    “隔壁天域的主人,送来一堆吃的,说是什么美国进口的高档零食,送给小少爷解馋的。”
    严管家无语道,“吃的东西你敢收?脑子进水了吗?随便找个理由,都退了退了。”
    男仆赶忙称是,急匆匆地走了,严管家继续回屋忙碌,进门前无语地自言自语,“什么人嘛,好歹是住天域的富豪,送礼送什么零食,说出去不够丢人的。”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过了很久,大厅里乖乖趴伏着的少年忽然站起身来,慢吞吞地把猫放在沙发上,然后一摇一摆地出了门,再次朝后院的白菜地蹒跚而去。
    而与此同时,站在显示屏前的少年眉头紧皱,神情不忿道,“给退了?”
    “……”手下默默地擦了一把汗,“七爷,讲真的,别人送咱们吃的,咱也不会收的,谁知道放没放毒呀……”
    “那是零食,进口的!正版的!封口都没拆开,放什么毒!”莫绝气愤道,“一包都没收吗?巧克力呢?好歹巧克力塞过去几片啊!”
    手下再次汗颜,“七爷,我觉得吧,咱还是半夜往他阳台上扔上去一点比较靠谱……”
    “十七,”莫绝不快地哼了一声,“你今晚替我送点零食过去,巧克力多拿一点,告诉他藏好了慢慢吃,吃完了到白菜地许愿,就有神仙给他送吃的,他肯定信,你记得要说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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