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行动余惊鹊都敢做,剩下的事情都是小责任。
    第二天,余惊鹊就去找陈溪桥,他在特务科没事做。
    就是调查那个失踪的俄国人,只是现在余惊鹊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可能就是个幌子。
    剑持拓海在医院,看守那三个俄国人,起码还算是正事。
    下班去找陈溪桥,余惊鹊看到陈溪桥的脸色很差。
    为什么余惊鹊自然知道。
    第一,因为余惊鹊破坏了行动。
    第二,因为没有找到组织的内鬼。
    如果找到内鬼,那么就证明余惊鹊破坏行动没有问题。
    当时陈溪桥可是很开心的,激动都要一跳三尺高,可是现在找不到内鬼,陈溪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不过他的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余惊鹊。
    因为陈溪桥是相信余惊鹊的,从余惊鹊和木栋梁调查到的情况来看,陈溪桥也坚信当时是日本人的阴谋。
    可是你没有证据,你让苏俄的人怎么相信你?
    “坐吧。”陈溪桥对余惊鹊说道。
    这一次组织让陈溪桥负责营救,是组织对陈溪桥的信任。
    这是牵扯到了两个组织之间的事情,但是陈溪桥认为自己好像辜负了组织的信任一样,并没有做好这件事情,压力很大。
    看到陈溪桥的样子,余惊鹊说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垮了吧?”
    “你说呢?”陈溪桥反问。
    这点事情,陈溪桥只是有压力,但是想要打垮陈溪桥,再来十倍也不行。
    他们只会被打死,但不会被打垮。
    只要活着,就不存在那样的情况。
    “怎么亲自过来了?”陈溪桥问道。
    这段时间,都是木栋梁做联络人。
    余惊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说道:“听说你调查没有进展。”
    “毫无进展,我现在都怀疑,我们是不是错了。”陈溪桥用的是我们,而不是单指余惊鹊一个人。
    因为陈溪桥也认为当时的营救任务,是日本人的阴谋,他没有将自己的责任剥离出去。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陈溪桥其实是没有责任的,毕竟当时余惊鹊是先斩后奏,陈溪桥哪怕是不同意,也来不及阻止。
    看到陈溪桥已经是在自我怀疑,余惊鹊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泄露消息的人,可能是苏俄方面的人吗?”
    “他们?”陈溪桥觉得不太可能。
    余惊鹊明白陈溪桥的想法,他说道:“就是第一次失踪的俄国人。”
    “在苏俄方面的人手上?”陈溪桥问道。
    因为苏俄方面的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这一点消息陈溪桥都不知道。
    “对。”余惊鹊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溪桥现在好奇的是这一点。
    “我从军统打听来的。”余惊鹊没有隐瞒。
    陈溪桥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余惊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你怀疑这个俄国人?”
    “可是他的嫌疑不大吧。”陈溪桥不确定的说道。
    “他不是嫌疑不大,而是在我这里,没有嫌疑。”
    “我认为他不会叛变。”余惊鹊的话,让陈溪桥一头雾水。
    “那你干嘛说他有问题?”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将自己和季攸宁的讨论,告诉陈溪桥,陈溪桥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
    听完之后陈溪桥说道:“确实很难解释的通。”
    “那是因为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了,所以需要告诉苏俄方面的人,让他们重视起来,调查起来。”余惊鹊一脸认真的说道。
    “医院的营救任务失败,三个受伤的俄国人也活不了,这种时候我们说是因为苏俄方面有内鬼,造成了任务失败。”
    “怎么看,都有一种推卸责任的意思。”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之前也想到了。
    “你就告诉他们,营救任务不是我们的失误,而是我们故意阻止,就是掌握到了证据。”余惊鹊觉得你不说点狠话,恐怕不好引起苏俄方面的重视。
    “证据?”陈溪桥问道。
    余惊鹊说道:“就说当时三个俄国人还在医院里面。”
    “没有确凿的证据啊,只是我们打听推理到的消息罢了。”陈溪桥觉得这一点,恐怕很难让人信服。
    “只要我们说的信誓旦旦,那么这个证据,苏俄的人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不然他们可能还会被日本人袭击第三次。”
    “他们在冰城有多少据点,能被日本人袭击几次?”余惊鹊语气急促的说道。
    陈溪桥低头沉思,说道:“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
    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陈溪桥就是要提醒余惊鹊这一点。
    尤其是在两个组织,两个国家之间。
    并不是说两个朋友一样,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
    组织和组织,国与国之间,更加复杂。
    “别犹豫了,继续犹豫下去,就是给日本人时间和机会。”
    “不管能不能确定那个俄国人有问题,但是营救计划当天,是一定有问题的。”余惊鹊可以确定这一点。
    陈溪桥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知道了。”
    “可是主动破坏行动这件事情……”
    看到陈溪桥欲言又止,余惊鹊说道:“你怕什么,等到确定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过错,反而是功劳。”
    “是巨大的功劳。”
    “你这么乐观吗?”陈溪桥苦笑的说道。
    “难道我要开始哭了吗?”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余惊鹊的心态确实很好。
    他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敌人的种种陷阱,九死一生都过来了,现在这点事情,他承受的住。
    而且他对自己也有自信。
    俄国人是不是叛徒,他确实矛盾。
    但是当天的事情,你要说一点猫腻都没有,余惊鹊不信。
    “好,就这么干了,上面如果想要处罚你,就先过我这一关,是我同意的。”陈溪桥最后咬牙说道。
    “你其实不用这样。”
    “我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余惊鹊低声说道。
    “少废话。”
    “听我的。”陈溪桥根本就不给余惊鹊反驳的机会。
    余惊鹊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这样一个尔虞我诈,人人带着面具,身份难辨的环境中。
    余惊鹊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起码有人是真心对待自己,这就是这个环境里面,最奢侈的东西了。
    “行,让你一起扛,有功劳了,也分你一点。”余惊鹊的玩笑话,将悲壮的气氛,扫去一些。
    陈溪桥笑骂着说道:“你小子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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