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后,一辆马车笔直的停到少主府门前,一车夫打扮之人递上拜贴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前,饶是管事看其气宇轩昂之势多次相邀,其也依旧毫不理睬。
    “我得回去了。”张曼看着身旁的男子,低声说道。
    男子自然是刘禅。如今张曼的伤势已经好了,再也没有拖延的理由,如今来的这人看似是一马夫,实则根据霍腾之言,在刘禅便宜老爹当初攻入川蜀之时,便在战场上见过此人陪同张飞一同冲锋。
    看样子,多半是如果张曼不走,其便会一直拉着马车守在少主府门前。
    刘禅暗暗一叹,实际上于情于理他都该让张曼回去,如果张曼的身份泄露出去,其名节多半就坏了。
    目送着张曼坐上马车离开,刘禅感觉有些失落的同时,却又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轻松之感。
    温柔乡是英雄冢,却是千古不变的大实话。
    “接下来,那位也就要找上来了吧。”刘禅微微一叹,说实话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应付这位。
    果然,在张曼离去没过多久,张仲景求见的消息,便传入了在书房备课的刘禅耳中。
    “少主。”张仲景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刘禅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一种深深的幽怨之情。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道:“嗯,张公何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刘禅觉得张仲景似乎对自己做了一个白眼。
    “禀少主,老臣这些时日静思之下,对少主所言国立医馆之事却是有了些许疑虑,特来询问。”张仲景微微颔首说道。
    “嗯,张公请讲!”刘禅想了想,这医馆之事的确越早弄越好,不仅可以培养优秀的医疗人才,更是可以相对延长此时人类的平均寿命,无论是民生还是军事,都大有裨益。
    “老朽以为,医馆建立之事若欲顺利推行,首先得完善三则前提。”张仲景竖起了三根手指,一一说道:“一是所需医者之数,天下医者单论人数不在少数,但广分于天下则捉襟见肘。而当今天下,颇有那等欺世盗名,为一己私利而不顾病患死活之辈,如何将这些许人鉴出,此为之二。”张仲景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也亏得如此年纪肺功能还如此之好,刘禅倒是听说其实则身体已亏,如今却是如同返老还童一般,精力旺盛。
    “其三!”张仲景的音调稍稍提高,似乎察觉到了刘禅的走神,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便是那钱财之事!”
    “所谓将医者纳入国体,其俸禄该如何算?如百姓不用为求医而支出,那医馆所用药材从何而来?若以国力,愚以为,以如今国库之收,少则三四载,多则五六年,定当国库空虚!”
    张仲景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变得极为严肃,他既然来到了川蜀之地,那么便是绑上了刘禅这条战船之上,定当为其之事考虑。而国立医馆之事在他看来已经涉及到国之根本,处理不好便是把好米烧成一锅坏粥。
    听到对方的问话,刘禅也收起了其他心思。
    这些问题,他从在生出设立国立医馆之时便开始思考,如今却是已经了比较完善的考虑,如今,也该说出来让着个官至太守的医者一听,对方处理政事多年,定当能发现其思考中的不足之处。
    “首先说那医者数。”刘禅正色说道:“医馆与那医学院定当同时而起,先广招天下之医,一边为那医馆之医,一边为学院之师,教导后学者,以此替换,源源不断。”
    “其二便是医之良莠,当于医馆设立官职监察,并定期走访既往前来之病患,询问此事,若有收受额外钱财之人,下于牢狱,此谓以一儆百。”
    看到张仲景若有所思的样子,刘禅接着说道:“其三,钱财一事。”
    这一次刘禅停顿了片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将这一套照搬过来是否是和这个时代。
    “医者划分三六九等,每等向上晋升须有于医馆从事之规定年限,并且定期举行考察,此与张公之二问有重合之处,考核若不过,轻者延长晋升年限,重者降职剔除。以此分别之下划分俸禄,定当无碍。”
    “而医馆药品等一应储备之来源,则由国库专项拨出,而百姓则需按照年龄定期上缴医税,此税非强行收取,数额不大,按个人之愿缴纳,缴纳者,于医馆医治时只收取半数甚至更少钱财,而未缴者,则需全额支出。若之后欲缴医税,则应将前数税务一应缴齐后方可作效。”
    刘禅的这些想法,却是将后世的医疗保障体系,医生晋级制度、监督制度尽数复制到了这如今之世!
    而此言一出,张仲景直接双目圆瞪,极近震惊之能事!
    “这,这些,此子都是从何听来?!此之应对极为巧妙,一步一步顺应天理,环环相扣,细观之,非但可用于医之一事,以其之理念,实乃安邦治国之大计!若是推行开来,天下百姓定当向此地聚之,而天下医者也定当趋之若鹜!若再进一步,则天下能人志士皆入其瓮矣!”
    “此之政理若是听来倒还无事,若是此子自身想出,那,那,这川蜀少主,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想到此,张仲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此数法,皆为少主之思虑?”
    听到对方的问话刘禅一愣。这些方法放在这个时代,他的确是首位的开创者。“自己也算是开先河之人了吧?”刘禅不在意的点点头,全然不知其首微微的晃动,却是给后者带来了多大的震惊!
    “此世,当真有那生而知之之人?!!”
    ……
    待张仲景似乎有些神志不宁的离开了之后,刘禅闭上眼,微微小憩片刻,便重新开始备课。
    如果有人看去,就会发现,此可刘禅挥笔于纸上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阻顿,流畅之至。这一方面是因为对其来说,这些知识并不算太深奥;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如今其挥毫的纸张,已经不再是那粗制之纸!
    微微泛黄的纸张柔硬有度,使得刘禅的思绪不会受到丝毫的打扰。
    “嗯,还是这改良过得纸用的舒服啊,等形成了生产力,那么书籍印刷制作也可以提上日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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