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要走,刘家管家却叫道:“县尉大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啊,是要以什么罪名啊,就算是我家主人犯了罪,但如果不是谋反这样的大罪,如何能连累到我们这些仆人呢?”
    刘家的仆人们在半路上时,听说刘正嗣犯的是什么细作的案子,但具体怎么样,他们可就不清楚了,但刘正嗣手里有不少条人命,这些他们都是知道的。
    可问题是,杀人案子是不连累家里仆人的啊,细作案子是怎么回事,这个就得问问清楚了。
    张浩元回过头来,看了眼问话的管家,嘿了声,道:“他犯的不是谋反案子,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大唐的百姓,自然没有谋反一说,不过,他却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这种罪也不比谋反要小,做为他家的仆人,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也当细作,所以还是一起砍了脑袋,这样才保险些!”
    这回刘家仆人们都相信了,原来刘正嗣是真的犯了细作案子,不过,细作案子,就是要全家都砍脑袋的吗,是灭满门的大罪吗?这个以前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管家叫道:“这这,这小的们都完全不知情啊!还请县尉大人开恩,把案子调查清楚,我们是真的都不知道,刘郎君做的事和我们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浩元哼了一声,道:“有没有关系,却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国法无情,各位好字为之吧!”
    说完之后,他一甩袖子,离了大牢。
    张浩元并没有对刘家仆人们说互相检举揭发的话,但实际上,现在这种情况,不说和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刘家的仆人们还是会进行检举揭发的,至于检举揭发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就到时候再说了,谁知道刘正嗣还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浩元出了牢房,他的背后,牢房里的哭声更大,那些刘家仆人没有不害怕。
    在刘家仆人的心里面,那些捕快有可能吓唬他们,但是,县尉大人却不太可能吓唬他,而且他们也不敢赌,县尉大人是不是在吓唬他们,万一不是呢,这个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是要掉脑袋的啊!
    就算是仆人也是有等级的,有的仆人是签了卖身契的,生是刘家的仆人,死是刘家的仆鬼,刘正嗣要是出了问题,那么他们这些有卖身契的仆人,确实是要跟着一起砍头的,逃不掉的。
    但还有另一些仆人,只是签了雇佣契约的,他们和刘正嗣的关系,其实就是雇佣关系,他们并不算是刘家的人,雇佣契约到期了,他们是可以离开的,所以这些仆人是不应该被计入到刘正嗣家人之内的,就算是连累,也不应该连累到他们的头上。
    雇佣来的仆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当然就会感觉到奇冤无比,所以他们大喊冤枉,叫的最欢的那些人就是这些仆人!
    不过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仆人,这个时候也不会因为他们算是刘家的人,所以就要认命,就要被一起砍脑袋,谁的命不是命啊,他们也不想死!
    只不过隔了片刻的功夫,就有仆人叫嚷起来,如果他们把刘正嗣做过的一些事情,向官府检举揭发,那么他们这算不算是戴罪立功,可不可以不用杀他们?
    有一个仆人这样喊,其他的仆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连串,如果检举刘正嗣可以活命,那么他们谁该死?
    刘家管家满脸的犹豫,他一开始倒是没有像其他仆人那样,嗷嗷乱喊,但等了一会儿,他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来理他们,看来是把他们当成一群死货,不需要理睬了,他这才急了!
    刘家管家叫道:“我跟了刘正嗣十来年了,他做过的事情,我有很多都知道,如果官爷肯饶我一条小命,那我把他做过的事通通说出来,刘家的地窖里面可藏着上万贯的钱呢!”
    牢房里的牢头听了哈哈一笑,摇头道:“杀了刘正嗣,再把他家给抄了,他的钱还不都得入官府吗,用得着你来卖这个好吗,你说这些同,又有何用处!”
    这话说得倒是绝对正确,刘家管家自然也听明白了,他咽下了一口唾沫,心中明白,这事儿不能善了,那么既然是由姚乐菱引起来的,那说说这个案子的事,会不会把他给放了呢?
    刘家管家叫道:“小人知道是谁杀了苏锦长,这事儿小人从头到尾都知道,只要官爷饶了小的一条贱命,那小的就把经过全都说出来,一点都不隐瞒!”
    可牢头又笑道:“刘正嗣反正已经要被砍头了,或者是被凌迟处死,反正他是没命了,所以给不给苏锦长抵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家的仆人全都懵了,牢头说的话在理,只要刘正嗣死了,那么不管什么事,全都一了百了,苏锦长的案子结不结,又能如何呢!
    刘家管家灵机一动,又叫道:“那如果有犯人逍遥法外呢,而且她也是刘家的人呢?那么她也应该被灭门,也应该被一起砍头,如果小人检举,那么可不可以为自己脱罪呢?”反正为了给自己脱罪,他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的。
    牢头啊了声,道:“刘正嗣家里的人,还有没被抓来的吗,那个人是谁?”
    刘家管家道:“如果饶了小的,小的就说!”
    可是这时候,又有几个刘家仆人也一起叫了起来,说他们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们也都知道经过,他们也要检举揭发,要脱罪的话,大家一起脱罪,不能只给刘家管家一个人占了便宜去!
    这般热闹,牢头笑道:“哈,好啊,那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禀告一声县尉大人,让你们戴罪立功!”
    说罢,牢头出了牢房,去找张浩元了!
    张浩元和文胜男正坐在公事房里,听了牢头的话,张浩元微微一笑,说道:“好,那便给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分开押过来,本官一个一个的审问!”
    接着,张浩元冲文胜男小声道:“这案子今天就能破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大概得一个时辰左右吧,你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就回家休息去!”
    文胜男摇头道:“已经审到这份儿上了,我当然要听听结果,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把替罪羊这种死结事情给圆满解决的!”
    片刻工夫,差役们就押着那个刘家管家来了!
    张浩元说道:“你说刘正嗣有亲戚没有被抓来,那是谁?”
    刘家管家道:“县尉大人,如饶了小人的贱命,那小人才愿意检举揭发,说出那个人来,小人只是为了活命,不管其它!”
    张浩源微微一笑,道:“那个人不就是姚乐菱嘛,她不就是刘正嗣的结发之妻嘛,你以为本官真的不知道吗?”
    刘家管家脸色一垮,瘫坐在地上,如此一来,他似乎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让县尉大人饶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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