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奕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再看了看自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可占大光了,年轻了二十几岁,我好像只回到了初中。不会还要重新来一回高考吧,那么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我坚决不受哪个虐待。”
    黄胜正在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王瑶儿对黄奕说:“真是这样就好了,高什么考啊?我们立刻去bj不不咱们去shsh离我们比较近,然后买房子,买了去银行抵押贷款,然后继续买房子,抵押,再买房子,再抵押,再买房子,再抵押,再买房子!”
    黄胜回过头看着他们二人,一脸蛋疼状,他说:“咱们能不能先把房子的问题放一放,现实点,目前这里可能有大问题,你们看看远处,没有电线,有草堆,有农田,怎么会看不到电线杆?这绝对不是现代,看看远处的人家,怎么没有一个楼房?觉得好像到了电影拍摄基地。”
    黄奕说;“拍电影的地方我玩的太多了,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多,这里肯定不是,看来咱们摊上大事了,妈,大富豪恐怕做不成了。”
    黄胜看到前面有一条麻袋,马上走过去捡了回来,他把麻袋底中间的洞扯大了一些往头上一套,再往下拉拉。正好到膝盖,然后弄了一根草绳往腰间一扎,张开双臂看了看,倒像一件连衣裙。
    也不管身上一阵阵的痒痒,心里仿佛多了点安全感,黄胜对黄奕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最好还是钻进草堆里去,好好照顾你妈妈,千万不要走开,这里没有手机走散了说不定这一辈子都找不到.”
    王瑶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连忙蜷缩进了草堆。
    黄奕笑嘻嘻地说:“没事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我也在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弄条麻袋连衣裙.”
    王瑶儿连忙指着不远处的银杏树说:“我们记住这个地方,万一哪一天走散了,就到这里等,对,在那棵树上留言。你去吧,如果有危险跑快点,不要逞强!”
    黄胜用力点了点头,大步向北边依稀看到的几户人家走了过去。离前面的人家越来越近了,黄胜看到面前有一座楼砖青瓦的三进大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这个大宅附近还有几户泥墙草顶的人家,那宅子后面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片小小的石榴林,靠近宅子的地方有几棵枣树,树上挂满了青青的果子,还有几棵柿子树......。
    黄胜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仿佛被定格了,怎么像儿时的老家啊,不对啊,老家是在县城,周围很多邻居啊。这时身后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来,黄胜回过头去,泪水立刻涌入了眼眶,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
    因为迎面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穿着古人才穿的青布罗裙,头上挽了一个结,插了一支木簪,虽然荆钗布裙,但是看着干干净净的。明明是年轻时候的妈妈,是的,是妈妈,黄胜激动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他害怕声音大了会从这个梦中惊醒,这是黄胜已经是泪流满面,“妈妈,你是妈妈吗?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想你啊。”
    面前的妇人也呆立在原地,手上用来装针线的竹编掉落到了地上,针头线脑,碎布条掉了一地。那妇人紧走几步来到黄胜面前一把抓住黄胜的双手颤声问道:“胜儿,你是胜儿,你终于回来了。”
    感觉到面前妇人双手的温度,黄胜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脑子有点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妇人的手紧紧地抓住黄胜的手,黄胜感觉到对方一直在颤抖,她凝视着自己,满眼都是柔情,好像要把自己印入心底,黄胜在这慈祥的目光里醉了,妈妈死了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无处话凄凉,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柔目光了,黄胜凝视着妈妈不说话,正如每次梦见妈妈时的样子,没法说话,每次都没法和妈妈说话。
    妈妈的声音好像在耳边飘:“孩子,这一个月你去哪里了?头发怎么这么短?怎么光着脚,衣服怎么也没有了?是遇上强人了?遥儿和奕儿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一连串的发问,黄胜懵了!妈妈怎么在这里?她怎么还知道黄奕和王瑶儿?黄胜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妈妈的手抚摸上了黄胜的脸庞,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心疼地把黄胜拥入怀里带着哭腔道:“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哪个天杀的强人,连衣服都不给孩子穿。”
    “知道吗?你父亲每天都在到处找寻你们,几天才回一趟家,人瘦了一圈,脸黑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族学教习的差事也辞了,成天不说话,我都怕他憋出病来,孩子,你知道娘这一个月有多难熬吗?”
    说着不禁泪如雨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继续唠叨,“现在好了,我的儿子回来了,不少胳膊不少腿。真是谢谢老天啊,对了明天一定要去东岳庙还愿,好好谢谢菩萨。”妈妈轻轻地捧起黄胜的脸问黄胜:“告诉娘亲,这一个月你是如何过的,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黄胜脑子猛地清晰起来,这不是梦,这是另外一个时空,我怎么才能解释发生的事情,没法解释,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怎么办?
    黄胜自有办法。搁置,暂时搁置,等有了解决途径的时候再来尝试!黄胜从来不做力不能及的蠢事,每每做事都是谋而后动。解决面前的囧境唯一方法就是扮可怜赢同情,装傻子回避可能出错的提问。”
    “妈妈,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和瑶儿,奕儿,不知怎的就出现在那边的草堆里,我们都没有衣服不好见人,我找了个麻袋套了套,来找人帮忙,他们现在还躲在草堆里呢!”
    黄胜边说边指了指来时的那个草堆,妈妈看到了高兴的说道:“他们也没事,只是没有衣服?你等等我马上拿衣服,你跟我来先把衣服穿上。”
    黄胜赶紧摇手到:“妈妈,他们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都像我一样有点傻了。”黄胜先打下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穿帮。“我只记得妈妈,其他都记不得了。”黄胜继续加保险系数。
    妈妈听了又哭起来了,她道:“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们该是受了多少罪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啊!”
    黄胜说:“妈妈,你去拿衣服,我先去看看他们,我万一换了衣服他们傻傻的认不出来,跑了,那么就麻烦了。”
    妈妈一听急急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他们要是再丢了,我怎么向他们家人交代?”黄胜立刻一溜烟往草堆跑去。
    黄胜想:看来在这个时空我和他们俩不是一家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他们统一口径,不不,统一装傻。
    黄胜来到草堆旁,被两人的样子逗乐了。只见二人腰上围了一圈用草窜起来的大叶子,头上带着用柳枝编的草帽,还用一张荷叶做了帽子顶,看上去既清凉又环保。此时他们正坐在草堆的阴凉里剥莲蓬呢。哪里看到一点点傻的样子。
    王瑶儿看到黄胜立刻抱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空着手回来了,也太衰了吧。来,饿不饿,吃莲子。”
    估计老婆是因为自己一无所获才这么说,黄胜抓紧时间直奔主题道:“侦察清楚了,我们穿越了,这是古代,那个大屋子是我们老家的所在,我们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所以我们装傻,装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黄奕不屑一顾,淡定地说:“还是穿越小说的基本套路,扮失忆我比你懂,而且要千万不能露出和别人的不同,否则恭喜你,又可能被当作妖魔附体,嘿嘿,那么你就悲催了。可能会被烧死。”说完还满脸严肃看着王瑶儿。
    “还会被烧死?你以为是中世纪的欧洲?小小年纪还想吓唬妈妈,嘿嘿,你还嫩了点。”王瑶儿白了他一眼道。
    黄胜急道:“别打岔,不准跑题。不能露出与众不同来,会惹祸上身,烧死估计咱们的先人不会那么干,沉塘还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命令大家都装失忆。”
    “偷情的男女被抓到才会沉塘呢,别以为我不懂,我们是少年男子,就没听说有把十几岁男子沉塘的。”王瑶儿不服气道。
    “装失忆,装失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黄胜大声道。“还有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点匪夷所思,你们继续发扬神经粗大的风格,以不变应万变的方法来应对。”
    王瑶儿哭笑不得,看看自己的下面,愤愤的说:“都匪夷成这样了还所思个屁!你现在如果变成一头驴子,我都闲庭信步!”
    黄奕也笑嘻嘻的用唱歌的调子帮腔道:“我们神经比较大,什么都不怕,看见驴子也不呀不怕了,不呀不怕了。”
    “行了,别扭了,小弟弟漏出来了。”黄胜调侃道。黄奕立马一屁股扎进了草垛里,看来一个文明人光着是硬伤啊!
    黄胜继续叮嘱道:“我们可能穿成了这里的三个少年,具体人际关系没法一下子搞明白,所以本着多听,少说,最好不说的方法,用时间让周围的人慢慢适应我们。我们也可以慢慢理清头绪,适应环境,明白了吗?”
    王瑶儿道:“不明白,都穿越了,干嘛还要听你的?我干嘛要在这里扮演一个少年?而且这个情节不对呀,魂穿应该多少有点前主记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这不合穿越大神的规矩!”
    黄胜对王瑶儿拱拱手哭丧着脸道“你能不能别这时候抬杠好不好,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衣服,食物,晚上住的地方,以后事以后再说,我现在临时当领导,等安定下来让你来好不好,我的姑奶奶!”
    “奶奶,太像了,是奶奶吗?”黄奕声音传来。
    原来黄奕看到了走过来的妈妈了。“胜儿啊,奕儿好像真的不太对劲,他管我叫奶奶呢,可怜的孩子。”妈妈把手上的包袱打开对黄奕说:“衣服还会不会穿要不要屏儿帮你?”
    后面立刻闪出一个大约**岁的女孩子,只听她用脆脆的童音道:“哥哥,遥哥儿,奕哥儿,你们被坏人抓去了这么久,好可怜哦,坏人坏死了,奕哥儿我来帮你穿衣服。”
    黄胜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好像石化了的黄奕,他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会穿。”
    黄胜道:“你确定,你真的会穿?”黄奕看了看面前的衣服有些傻眼改口道:“我只要学一次就会了。”
    妈妈摇摇头叹息道;“这孩子,真是病得不轻啊,你们快穿衣服,我先回家安排做饭,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叫上遥儿、奕儿家里的人一起乐呵乐呵!孩子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说完急急忙忙往家去了。黄胜王瑶儿齐齐的看着屏儿帮黄奕穿衣服,黄奕知道在这一刻已经被傻子了,他们俩在学怎么穿这种衣服,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心想,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可是你们的亲儿子啊。
    黄胜故作潇洒淡定地问屏儿道:“你是屏儿妹妹对不对,我受伤了,太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屏儿立刻红了眼眶梗咽道:“屏儿知道哥哥受苦了,屏儿不好,那一天应该和你们一起去湖西的,我都后悔死了。”说完嘤嘤的哭了起来。
    看来三个少年是去湖西时失踪的。黄胜赶紧安慰道:“屏儿不哭,屏儿不哭,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你知道我们几年几月走丢的吗?离现在多久了?现在又是几年几月?”
    “还好好的呢,连啥年月都不知道了。”屏儿哭得更大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是大明天启三年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奕哥儿还有六天就过十六岁生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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