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了十几日的光景。这一日,韩伯龙忽听得旱地忽律朱贵头领前来,报道:“哥哥,东山酒店刚刚来了两个大汉,其中一个还是个和尚,手拎禅杖,两个人口口声声地都问去梁山的道路怎么走。”
    韩伯龙眉毛一挑。
    和尚......难不成是鲁智深来了?
    那另一个人呢?又会是谁?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韩伯龙随着朱贵走下了山寨,来到了东山酒店当中。
    未进酒店,便听见了有人在里面不耐烦地喊道:“哎哎哎,洒家就问个去水泊梁山的道路,你们这群撮鸟怎么都不回答与我?”
    鲁智深,听这声音,便能知道。
    这定是鲁智深无疑了。
    韩伯龙抢先一步,进了酒店。只见酒店中有一位莽和尚,一位大汉。
    只见那和尚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果然,不出韩伯龙所料,这胖大和尚,正是鲁智深!
    又见旁边那大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韩伯龙还未问起,鲁智深便抢先一步,吃惊道:“韩寨主!恁怎么却在这里?”
    韩伯龙遂笑道:“鲁大师,此处正是我梁山泊东山酒店,专门接纳各地豪杰!”
    那大汉也突然发了话:“开设酒肆,不像其他那些山寨一般,为了杀人劫财,却是为了招纳豪杰。韩寨主倒也真是有心人啊!”
    鲁智深见说遂介绍道:“韩寨主,这便是恁请来的人。”
    “我请来的?”韩伯龙闻言,甚是不解道。
    那大汉遂也解释道:“韩寨主,我便是武松啊!寨主使我兄弟团聚,我武松自是不胜感激,今日特来叨扰!”
    “哦!原来是武壮士!”韩伯龙恍然大悟,当初自己在陽谷县境内会了武大郎,告知了他武松的下落,又教一个小喽啰把武大郎的信捎给了远在沧州的武松。
    而不久后,韩伯龙大闹野猪林,鲁智深许诺自己将来会回来投奔山寨,便护送林教头去了。没想到这两个人却并作了一路,一齐来到了梁山。
    韩伯龙先取了三五杯酒相待,吃了些肉食之类。带二人来到了岸边,小喽罗把船摇开,望泊子里去奔金沙滩来。
    鲁智深、武松二人见那八百里梁山水泊,果然是个陷人去处!但见: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阻当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断金亭上豪云起,聚义厅前义气生。
    只见岸上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再转将过来,见座大关,正是韩伯龙不久前刚刚谋划建设的。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小喽罗先去报知。二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
    不多时小喽罗把船摇到金沙滩岸边,几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只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我以前只听说那梁山泊险要,今日一见,竟甚于原本所想!”鲁智深心中暗赞道。
    而一路之上,韩伯龙也在鲁智深、武松二人的叙述之下,明白了二人会并做一路的原因所在。
    原来,鲁智深在护送林冲完毕,返程回梁山之时,偶遇武松,二人因为些许的误会,竟然大打出手,直斗了五六十合,仍是不分胜负。
    两人心中皆是十分好奇,英雄惜英雄,两人自然便也互相同了名姓。
    之后,当鲁智深说要去投奔水泊梁山的大寨主韩伯龙时,武松却突然想起来,为自己哥哥写书信,又派人寄来书信的人,似乎也叫韩伯龙。当下叫来那个寄来书信的小喽啰,让他与鲁智深核对了一番,却发现果然是同一个人。
    两人遂并做了一路,前来水泊梁山,拜会韩伯龙。
    回到山寨,韩伯龙款待二人自不必说,又将其余头领都召集来了聚义大厅,一一引荐。
    “这便是我与大家经常提到的鲁智深大师,因为路见不平,三拳打死镇关西,自愿落发为僧。”
    说到此处,只见石将军石勇忽然走到鲁智深身前:“久闻鲁大师之名,如雷贯耳,希望大师能在武功上指点我石勇一二!”石勇朝着鲁智深作了个揖道。
    甚么?!
    韩伯龙原本还以为石勇听到“三拳打死镇关西”之后会说出类似“我曾一拳打死使诈的赌徒,你这秃厮算个甚鸟”的话来,不曾想原来石勇经过这番磨练,心气已经放低了很多,竟主动请鲁智深指点他的武艺了。石勇一旦放低自己的心气,武艺提升就应该算不得甚么难事了!
    韩伯龙想到此处甚是欣慰。
    “好啊,石兄弟!既然如此,洒家闲时定与你切磋一番!”鲁智深见说便答应了。石勇见状大喜,再次躬身一礼:“多谢大师!”
    武松此时却道:“韩寨主,恕我不能久留,告辞了!”
    鲁智深见说皱了皱眉头:“武家兄弟,你刚刚上得山来,不如歇息一日,再走也不迟。”
    武松对鲁智深道:“鲁大师,我的哥子还在家中苦苦等候武松,我不可久留!”
    鲁智深劝不住,韩伯龙也没有异议,只道:“武壮士,若是有缘,他年再会!”
    武松遂下了山去。
    从此,石勇便跟随鲁智深学习武艺,鲁智深本身就是出自宋朝最精锐军队——西军之中的提辖官,点拨别人武艺也是颇有些经验的。一个月后,石勇的武艺,已经有了些提升。
    而梁山泊的步兵也在鲁智深、李逵等人的训练下大有长进,至少从一些军风不整的喽啰训练为了可以上战场的士兵;水兵更不必说,有阮氏三雄的操练,韩伯龙甚是放心。
    却说这一日,朱富向韩伯龙汇报近些天来的消息时,忽然提到了一事。
    不说便罢,朱富刚将此事一说,直叫聚义厅里各位英雄,皆是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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